酒店門前,一群人被酒店保安攔下。
夏安安沒穿校服,弄了一頂飄色的短發,長褲換成了一條高腰短褲,肩頭披著一件牛仔衣,她不愛化妝,頂著這張素凈的小臉跟這身打扮看上去有點不搭。
“八樓八個八,定金我付了兩萬,你現在跟我說不讓我進去?”
門衛看了看她身后的那群人,所有人從頭到腳的行頭加起來都沒有一萬塊錢,怎么可能是八個八的客人?
保安著夏安安的面,拿著對講機跟樓上的經理聯系了一下,知道對講機里說出訂位人的姓名,還有人數,保安一數,臉黑了。
“真的不好意思夏小姐,您請進。”
夏安安伸出一根手指,撩了一下保安的胸牌,記住了名字和工號,貓眼兒一抬,“我記住你了,等著接我的投訴吧。”
夏安安突然說要請客吃飯,帶了一群人也就算了,居然還來這么好的地方,姚兵皺眉說:“這里看起來很貴,要不我們還是去劉家火鍋吧。”
夏安安當然知道這里很貴,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預定上位子的。
她看了姚兵一眼,“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她請的都是隔壁酒吧的人,這些人平時跟他們沒什么交集,請他們來這種地方,姚兵只覺得浪費。
“你哪來的錢?”
剛才聽她跟保安說定金就付了兩萬,只不過是吃頓飯,她這是奔著賣血去的?
錢是哪來的夏安安沒打算跟他說,她從不跟錢過不去,既然有人愿意給,她就大大方方的花,跟何況給錢的還是蔣修遠。
她說:“這叫拉攏,你看看大山的手下有那么多人,咱們都沒有,多跌份,總不能每次有什么事都叫你的那幫兄弟吧,我這不是尋思著收買收買人心,也好以后用得著的時候有人搭把手嗎。”
這個酒吧她出的心血總是比他多,她一邊上學一邊顧著酒吧,姚兵知道她學習成績很爛,有的時候他會自責,覺得是他耽誤了她。
“安安……”
姚兵想說什么,夏安安抬頭瞪他,“我請你吃飯,別給我拉著臉吊喪。”
姚兵無語的噎了一下。
“呦,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夏大小姐嗎!”
夏依然剛從機場把她“守護神”接回來,正準備來吃個飯,沒想到居然在這能碰到夏安安,還有……她的狐朋狗友們!
左平,夏安安已經兩年沒見過這個人了,聽夏依然說他去了美國,看樣子是美國混不下去,滾回來了。
夏依然有了跟他同一鼻孔出氣的人,笑的像只花毛的山雞,她看了一眼姚兵,哼笑道:“夏安安,你身邊的男人還真是層出不窮,花樣不斷,怎么,這么快又換人了?”
左平嘲諷的笑了一聲,說:“你這個好妹妹不是從小就這德行嗎,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喬小牙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夏依然這個不要臉的諷刺夏安安,她沖上來,卻被夏安安一把拉住。
“姚兵,帶他們先上去。”
她這不溫不火的樣子姚兵真的怕她被欺負,雖然他知道就憑這一男一女想要欺負她有點不太可能,但他還是不放心。
“先上去吧。”夏安安說。
今天她請客,這些人當中大部分都不是自己人,這種被外人看笑話的事,她可不去做。
姚兵點了下頭,“有事給我打電話。”
夏安安笑了一下,沒說話。
意思是,這點事算不上事。
“夏安安,聽說你大鬧依然的訂婚宴,你膽子挺大呀!”
這個社會上混混有兩種,一種是有錢人的混,一種是窮混,夏安安就屬于第二種,偏巧,左平是第一種。
陵城很大,就算同是混混也未必是同一條街上的,想要遇到更是要靠緣分,夏安安跟左平沒什么交集,若不是因為夏依然,她也許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陵城還有他這號人物。
他這樣的人在陵城一抓一大把,有錢嗎,混個名聲,可除非是打出來的名聲,否則又會有幾個人能記住你,想要混到蔣修遠那樣,也挺難的。
看著左平囂張跋扈的臉,夏安安沒什么情緒的說:“我膽子一直不小,你不知道?”
“呵,兩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牙尖嘴利了,沐陽跟小然訂婚,你傷心了吧,不然你也不會去鬧訂婚禮不是?”
鬧?
夏安安自認那天她什么都沒干,怎么就鬧了?
她看向夏依然,“你這說話向來只交代一半的性格是為了左平專門準備的插件吧,那天的事你到底跟他說了哪部分,又漏了哪部分?”
說著,夏安安再次看向左平,“他們訂婚我倒是沒感覺到傷心,不過有人做了這么久的備胎,最后卻一無所獲,估計會比我傷心吧,現在還要裝作沒事人似的在這幫她出頭,你累不累?”
夏安安輕飄飄的話說的他們兩個人都變了臉色。
這些年夏依然都是怎么挑三揀四的在別人面前詆毀她的,夏安安雖然沒有親耳聽到,但也都知道,尤其是在這個左平面前,恐怕她“夏安安”三個字在他聽來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吧!
左平喜歡夏依然不是秘密,但是她現在跟沐陽訂婚了,為了她好,左平不打算重提舊事,只想作為朋友守在她身邊,可是這話被夏安安一下子兜了出來,他面子上肯定過不去。
左平突然變了臉色,指著夏安安罵:“夏安安,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和依然的事,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年紀不大,一身臟,聽說你已經離開夏家了,你是哪來的錢上這種地方吃飯,還不是爬男人的床得來的,別以為你的那點臟事沒人知道。”
這種臟話夏安安聽慣了,她看了夏依然一眼,這避重就輕的話傳達的真好,恐怕左平根本不知道她這次“攀上”的人是誰。
手機突然響了,夏安安看了一眼上面的陌生號碼,接了起來……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