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敏銳的直覺已經讓他知道自己絕非來者的對手,下意識便想遁走,但是他看看毫不畏懼的克蘭敏爾白,咬著牙便也留了下來。
克蘭敏爾白把雙棍合為一條長棍,扛在肩膀上笑道:“我以為誰呢,原來是教主大人啊。你不去準備你的婚事,跑這里做什么?屬下正是要給教主大人送上新婚禮物呢。”
御之絕眼神一掃,準確地找到凌夏,當下眼眸微瞇,心里涌出滔天的怒意。
凌夏身上的女裝因為前些的變故已經衣帶半松了,頭發凌亂,現在低著頭,身體似乎在發抖。
他嘴角一勾輕笑道:“跑到這里,自然是接我的人回去。還有——殺了你們。”
雙頭飛蛇感覺到主人的心情,仰頭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震的地上眾人人人掩耳。周圍的溫度仿佛瞬間降了數十度,壓迫的人幾乎透不過氣來。
克蘭敏爾白一凜,立刻在周圍布下防護屏障,喝道:“退后!”
她那些手下和她配合默契,知道危險自己留下來只會妨礙,當下立刻井然有序朝后退去。
凌夏被雙頭飛蛇的聲音震得瞬間回神,縱然他對蘇幕遮無感,但是顯然克蘭敏爾白也在御之絕的目標范圍內。他深呼吸一口,眼里已經恢復了鎮定,抬起頭道:“之絕,此事與克蘭妹子無關,你誤會了。”
縱然御之絕依然怒意勃發,但卻始終分了三分神在凌夏身上。此時聽他不像往日那般稱呼自己“阿絕”,又親昵地稱呼克蘭敏爾白,當下眼中紫氣翻涌,宛若未聞般對克蘭敏爾白輕笑道:“一個都跑不掉。”
他手一揚凝聚出近百道冰箭,對準地上克蘭敏爾白的手下射過去,一時間仿佛從天上落下無數白光,發出尖銳的破空聲。與此同時,雙頭蛇的尾巴猛然一伸長,把凌夏卷住放在后面。
“蛛兒!”克蘭敏爾白大喝一聲,血蜘蛛身形瞬間漲大千百萬倍,變得足有卡車大小,縱然用堅硬的外殼擋住了大部分冰箭,也被撞得往后翻了個滾
。克蘭敏爾白縱身躍入空中,用棍子快速地把其它的冰箭擋了下來。她這些手下和她一起闖蕩數年,實則情如兄弟。
那些冰箭數量畢竟太多,蘇幕遮無奈,替克蘭敏爾白擋下了一部分,手臂也被刺中了。
凌夏看的心驚,拼命掙扎幾下,那蛇尾卻勒的他連吐息都困難。他掙扎著看著御之絕的背影大喊:“阿絕,不要出手!”
“你好好休息一下。”御之絕聽見他的呼聲,心里稍霽,音調還是平靜無波,“我很快收拾了這些雜碎。”
克蘭敏爾白輕盈落地,再抬起頭時依然動怒:“教主大人,我靈蛇島未曾做出任何忤逆乾坤教之事,屬下倒要問上一問,教主因何對我靈蛇島出手?”
御之絕眼瞳已經完全變成了紫色,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我要殺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
他說著揚袖從雙頭飛蛇上落了下去,腳下黑色火焰慢慢燃起,他緩緩一步一步踏著黑焰走了過去,凜冽的殺意逼得人幾乎透不過氣。他看著蘇幕遮輕笑道:“嗯,那么藍頭發,第一個就是你。”
蘇幕遮一凜用刀一點地下,等火焰攻擊過來他的身影已從地面消失,很快出現在另外一邊。
御之絕緩緩扭頭準確地重新盯上蘇幕遮,點頭贊嘆道:“嗯,很罕見的土系精神力,怪不得這么大膽,能從我的寢宮把凌夏帶出來,你果然有些本事。”
蘇幕遮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幾乎就要被那些黑焰纏上——他能感覺到里面的徹骨的寒氣和邪意!對方嘴角輕笑,泛著紫光的眼眸卻是寒冷如冰,他毫不懷疑,自己就是網上被黏住的小蟲,即將被蜘蛛吞入腹中……
克蘭敏爾白一棍子拍在蘇幕遮背上喝道:“喂,姓蘇的,看你嚇的這個熊樣!”
蘇幕遮頓時驚醒過來,冷汗淋淋而下,那雙紫色眼睛盯著他的時候,他的腳居然跟釘住了一般一動不能動。他舉起刀低聲道:“多謝姑娘提醒。”
克蘭敏爾白哼了一聲,把棍子放在身前。如果御之絕繼續發瘋,這藍發小子自然是自己盟友了
。
“阿絕!”凌夏知道情勢危急,拼命掙扎起來,之前咽下去的腥味此時重新涌了上來,他再難抑制地一口吐了出去,嘶聲怒道,“阿絕,我說的你都聽不到嗎?”他說完就一陣猛烈的咳嗽,當真是血跡斑斑。
御之絕腳步一頓,眼中的紫色瞬間退了下去,又變成了深沉無底的黑。
克蘭敏爾白只覺得一陣疾風撲面,御之絕已經退了回去,落在雙頭飛蛇上把凌夏抱在懷中。
蘇幕遮那個目瞪口呆的,看他這態度,何止是把凌夏當男寵啊,簡直都快成心肝寶貝了。一個男寵對他吼這么大聲,這氣勢洶洶的教主大人居然會聽啊!
克蘭敏爾白雖然覺得眼前的一幕怪異,也未多想,只是仍然警惕地把棍子擋在身前。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蘇幕遮知道克蘭敏爾白不一定有事,那教主對自己卻不會善罷甘休,當下猛地在克蘭敏爾白臉上親了一口道:“青冥護法,后會有期。”然后招出地行獸,地行獸張開大嘴把他一口吞下,帶著他遁入土中。
剛才克蘭敏爾白說她是靈蛇島的,他自然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蘇幕遮沒想到的是,傳說中的魔修道的女魔頭,居然是如此美貌可愛的。
御之絕冷冷瞥了一眼地上的突起,一道冰箭隨著射入了地下,射穿了那地行獸的左腿。他知道沒擊中要害,只是心里冷哼一聲,下次見了,必將這藍頭發千刀萬剮了!
凌夏生怕他繼續出手,緊緊拽住他的衣袖艱難地解釋道:“不關……克蘭……妹子的事。”
御之絕很快往他嘴里塞了一個藥丸,又在心口點了幾下,替他擦干凈嘴角的血冷然道:“我知道了,不會對她出手的——你現在不要說話。”
凌夏聞著熟悉的味道只覺得心力交瘁,閉著眼輕輕“嗯”了一聲。
看著雙頭飛蛇在空中慢慢遠去,克蘭敏爾白憤怒地把棍子扎在地上,后知后覺地拼命擦著臉:“姓蘇的混小子,敢拿著口水胡你姑奶奶一臉,小心姑娘下次見了打斷你的狗腿!”
凌夏聽著呼呼風聲,只是逃避地閉著眼睛免得自己看見那刺目的紅色,心口絞痛難忍
。
他不知道御之絕為何要騙自己,要想問清楚,只怕結局更失望……
不知道飛了多久,雙頭飛蛇突然從云層飛了下去——寢宮到了。
似乎有什么人攔住了御之絕的去路,想要稟報事情。御之絕依然用外衣將凌夏裹住抱在懷中,冷然道:“后事交予左右長老處理,三日內任何人不要踏入寢宮,否則格殺勿論!”
凌夏睜開眼睛,便看見眼前是一片通紅,御之絕的身影隔著光滑綿軟的紅色布料,隱隱約約地,似乎十分遙遠,他的胸口瞬間跟不能呼吸一般。
御之絕抱著他飛速向寢宮內走去。凌夏聽著他的心跳,不由就想起自己這次剛穿過來時候的情景,御之絕也是這般抱著他上山,那時候兩人卻是心無隔閡……眼睛一陣澀意,他死死咬住嘴唇。
很快到了熟悉的房間,凌夏眼前陡然一亮,眼睛條件反射地微微瞇了一下。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就被御之絕冷硬地按在床上,對方的唇也隨之落了下來,仿佛狂風暴雨般激烈地在他嘴里入侵著,仿佛不帶一絲溫柔。
御之絕吸吮的力度太大,凌夏舌頭既熱又痛,肺部的空氣在短時間內驟然消失,他甚至突然產生了一種恐懼——對方要把他拆骨入腹!
他劇烈地掙扎著用手抵在兩人中間想把御之絕推開,對方的力度卻是大的驚人,寬闊的胸膛帶著炙熱的溫度,如山一般紋絲不動地緊緊貼在他身體上,單手就把他的雙手輕輕松松地按在頭頂,一條腿也壓住他掙動的雙腿。
御之絕眼睛里帶著妖異的紫色,他輕輕一扯,凌夏身上那身女裝便四分五裂散落了一床,他空出來的手毫不猶豫地捏住凌夏的胸前一點,輕揉慢捏著。他覺得身下那具身軀反抗的不那么厲害了,心中的煩躁這才慢慢平息下來。
于是他低下頭,沿著對方瘦削好看的下巴,輕輕在對方喉結上咬了一下,聲音帶著難以遮掩的欲望:“我要你……你的身體好漂亮……”
雙手難耐地撫摸上對方光滑柔韌的肌膚,嘴唇也在對方身上肆意輕咬著,仿佛這樣才能確認這人會永遠乖乖的,呆在自己身邊。
凌夏被壓迫的絲毫不能動彈,身體不能自已地戰栗著,身體明明隨著御之絕熟練的挑逗越變越熱,胸口卻是越來越冷
。
等他察覺到御之絕強硬地分開他的雙腿,把硬的嚇人的東西抵在自己大腿根上,再也無法控制地嘶聲大喊出來:“夠了!御之絕!夠了!你殺了我吧!”
他喊完,這才發現已經淚流滿面——自己居然會哭嗎?
摔!男人被人壓在身下已經夠丟人了!為什么不能忍住還要丟臉地哭出來?……但是,明明知道這一點,淚水卻越涌越多,他咬著唇用力忍耐著,背脊卻無法抑制地一陣陣抖動著。
御之絕小腹的熱度已經達到了不能忍受的程度,他甚至已經把一瓶藥膏抓在手上涂在手指上,聽到凌夏的喊聲身上一震,那瓶子便咕嚕嚕掉在了床下。
他眼瞳一縮,那股詭異的紫色和身上的燥熱頓時潮水般退了下去。
他看著凌夏身上無數被咬出來的紅痕和滿臉的淚水,愕然不已,他都做了什么?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凌夏哭。
這人被人打了棒子的時候,替他挨鞭刑的時候,擋在他身前的時候……面容都是平靜帶著微笑的,永遠都是那么鎮定自若的,他從沒見過這人脆弱的模樣。
御之絕手足無措地把凌夏抱在懷中,那心都隨著對方的哭聲抽的成一片一片了。他笨拙輕輕拍著凌夏的背低聲安慰道:“剛才弄痛你了嗎?你別哭,我不做了……”
察覺到抵在自己腰間那個硬物確確實實萎了,凌夏算是松了一口氣。他赤紅著眼睛在御之絕的肩膀上狠狠咬著不松口——
勞資咬死你,讓你這死孩子去成親!
讓你瞞著勞資把勞資的力量都封印!
讓你害得老子被人當男寵!
讓你嚇得老子丟人地哭出來!
讓你覬覦勞資的菊花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