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噩夢卻還在延續……
以前,每次做了噩夢,都能夠醒過來,而這一次,卻是醒著。當夢和真實沒了界限,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這個讓她最恐懼的人,此刻正趴在自己的身上,為所欲為。
感覺到她的清醒,弗里茨低頭去吻她,卻被她扭頭逃脫。他一皺眉,伸手板正她的臉,然后狠狠地吻了下去。他用力地啃噬她的嘴唇,一陣肆無忌憚地掠奪后,沿著下巴,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她的胸口。他就像一頭兇猛的野獸,凡是被他吻過的地方,無一不發紅發痛。
“你要強.奸我嗎?” 推不開他,她只能伸手抵住他的肩膀,問。心里雖然害怕,可問出來的語氣卻是鎮定自若。
沒料到她會問得這么直接,弗里茨不禁一怔,低頭望去,卻見身下的女孩睜著一雙晶亮的眼睛。
“堂堂一個上尉犯強.奸案,難道你不怕受到軍紀處分?”弗里茨不是弗雷德,不會因為她不愿意而停手。她越是掙扎,越會讓他high,這一點林微微也意識到了,所以才那么沉著地問。
“軍紀處分?”他冷笑了聲,道,“你以為這里是哪里?是集中營!就算你喊,就算有人聽見,你覺得他們是會來救你,把我送上軍事法庭,還是他們會跟我一起狂熱地做這事?”
被他這么一堵,林微微徹底無語,頭上的那片天空突然塌了下來。沒有救世主,只能自救。
如何逃脫?打暈他?還是踢殘他?她找不到答案!他是強勁的,壓在她身上就像一座山。只要她有一點的動作,立即就被鎮壓下去,被他按住,她連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事實真是殘酷得令人絕望。
以他平時的處事風格,如果她掙扎,他會直接將她打暈。他從來沒有對誰手下留情過,這一點她很清楚。好吧,既然逃避不了被強的命運,只有讓過程不那么慘烈。
“你怎么不反抗?”當他褪盡她的衣服時,她的臉上還是一片平靜,他不禁問,有點疑惑,似乎又有點失望。貓捉老鼠,會動、會跑、會掙扎的活老鼠總比一動不動的死老鼠有趣。
“我反抗,你就會停下嗎?”她看著他。
“不會?!?
“那我為什么要反抗?”她反問,聲音冷漠,“你是帥哥,被你強,總比被一個猥瑣男強好?!?
聞言,弗里茨低低地笑了起來,臉頰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他捏著她的下巴,道,“我還以為你會為弗雷德守身如玉?!?
她也笑,眼里帶著一絲無奈,暗忖,強弱懸殊太大,守不住身體,但至少我會守住我的心。
看見她臉上淡淡的笑容,弗里茨突然有些不悅,一下掰開她的雙腿,沒有前戲索性直接闖了進去。
他要撕裂她的笑容,用暴力,一貫的暴力……除了這個他沒有其他的能力,而他確實也達到目的了。
林微微皺起眉頭,咬住嘴唇,忍住翻騰在心底的惡心和屈辱。
人和動物一樣,一旦受到傷害,就會啟動自我保護裝置。躲不開,只能盡量去忽略。她閉起眼睛,拒絕看他,將他完全革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在腦中讓時間倒流,仿佛又回到了被魯道夫騙回家的那天……
他吻她,他的唇很潤和,充滿了男人陽光的氣息。她還記得,他是如何執起自己的手貼在他的心口,他說,他的心為她而動。那么多的愛戀,那么多的希冀,那么多的眷戀,都通過他們貼在一起的心傳遞了過來。
是從什么時候愛上他的?也許就在那個時候,她的心中終于不再有親王的影子,而是全部被他占據。
少爺柔軟的唇瓣,悱惻的氣息,深情的糾纏……在腦中反復閃現。這一刻,身上壓的是誰,誰在侵占她的身體,都成了浮云。重要的是,心和誰在一起。
弗里茨要知道自己身下壓的女人,此時正把他當成另一個男人的替身,估計連眼睛鼻子都要氣歪了??匆娝噪x的臉,心中有些蕩漾,欲望之火燃得更旺了。握住她的肩,加快了他的動作,一遍遍地尋求著快感。他是激烈的,如狂風暴雨降臨般侵占她的領地,一如他平時的做事方式,要么不做,一旦動起來便是極端。
對于眼前這個女人,他心中沒有愛,充其量也就是一點好奇和好玩,所以他的動作根本不會柔和。但,無論他怎么整她,她臉上的表情都很平和。不,不是平和,而是很欣悅……欣悅?一個女人被強.奸了,還能開心得起來么?
原來,弗雷德喜歡上的不過是個賤人!任何男人都可以滿足她嗎?他有些不屑,等過幾天玩厭了后,就把她扔到下面的營房里去。
他這么想著,就見身下的女孩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腰,然后親熱地呢喃著說了句他聽不懂的話。
“好久不見,你怎么又魁梧了呢?”她說。
魁梧?她這是在說誰?
正疑惑著,他看到有一滴眼淚滾出她的眼瞼,但是很明顯,并不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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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集中營的第一天,就被人強了,集中營果然對的起它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名號。不過,比起那些丟性命的,貞潔什么的真是浮云啊。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吧,難道你還要去咬回它么?
每天早上,犯人都要在操場上集合,然后做一些極其耗費體力的運動,諸如跑步、單杠、蹲跳等等,由此來淘汰那些年老體邁的。納粹只需要身體素質好的,能替他們做工創收。那些淘汰下來的人,就地解決后,被拖到園圃里當作肥料埋在土里。所以人們說,那后面的花和樹長得特別好,因為都是吸取了死人的養分。
午后,弗里茨吃完飯沒事干,讓人將大廳里的鋼琴拖到操場上,營中所有的囚犯都被召集了起來。
他圍著鋼琴走了一圈,然后,對著大場地上的人們,問道,“你們當中有誰是音樂家?”
聽指揮官大人這么問,底下的人面面相覷。
見沒人接嘴,弗里茨又道,“聽著,你們中間將有一個幸運的人,不必再每日重復做體能運動,也不必每日做這些乏味的苦工。這個人可以搬到我的別墅里,但是他必須能彈得一手好鋼琴?!?
下面鴉雀無聲,他等了好半天,才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站了出來。
“我會彈鋼琴?!?
見有人帶了頭,人群中又陸續站出了幾個人,他們戰戰兢兢地看著弗里茨,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被帶去哪里。
弗里茨點點頭,然后指了指旁邊的鋼琴,道,“每個人彈一首,限時五分鐘?!?
沒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卻也不敢違背,站到鋼琴邊,開始排隊演奏。在納粹面前,表演的人多少有一些緊張,但不管他們水平如何,弗里茨都聽得很用心。
在桌子旁邊坐下,弗里茨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他的副官立即會意,轉身進了屋子。林微微正在屋里打掃,見有人進來,忙放下雞毛撣迎了上去。
“煮一杯咖啡,要用45°的水,還有不要加糖,要加牛奶。準備好后,送出來?!?
林微微看著那人的背影,一時有點怔忪,這個人……有點面熟呀,一定在哪里見到過,在哪里呢?
不敢怠慢,趕緊按照他的吩咐,泡好咖啡。放在托盤上面送出去,剛踏出門口,風便吹來了鋼琴的音樂。
聽見這個曲子,林微微不禁一愣,抬頭望向坐在鋼琴旁邊的那個人。雖然只有短短幾分鐘,男子卻彈得很專注,很投入,也很陶醉。
唉,這個人是波蘭人吧。
走到弗里茨的桌子前,不敢再開小差,她趕緊收回神,將咖啡端給他。本來他坐在陽光下,瞇著眼睛,她走過來,身體遮住了頭頂的太陽,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就這樣直直地對上她。
碧綠的眼珠里反射出光的晶亮,不同于藍眸的深邃,卻別有一種清澈蒼翠的感覺,配著他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會勾人魂魄一般。
林微微的心一跳,被看得頭皮發麻,每次當他露出這種神態的時候,就說明丫的這廝又要施暴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還是趕緊離開這個風暴中心,她寧愿回去親吻臭氣熏天的廁所,也不愿對著這個國寶級的帥鍋。
果然,在她轉身后不久,悲劇就發生了……
在那人一曲彈奏完畢后,弗里茨破驚天地鼓起了掌。一下又一下,很用力,聽得林微微的神經也跟著一下下地跳動。
“很好。肖邦的英雄波蘭舞曲?!?
肖邦和波蘭,已經融成了一體,肖邦幾乎是這個國家的代名詞。而在敏感的戰爭年代,他的音樂在精神上鼓勵著波蘭人民和壓迫作斗爭,所以一度被納粹禁止。這位男士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堅持彈奏肖邦,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對祖國不滅的熱愛,只能說他的這種意志和思想境界實在太崇高、太偉大了!
在掌聲落下后,弗里茨聲音平穩地道,“槍斃他?!?
“是,長官。”
立即有人領命,走出來拉他。那男子掙扎了下,仿佛認命了自己必死的命運,隨即鎮定下去。他看著人群大聲吼叫,“德國必亡!就算我不能活著看到,但是,我們的子孫后代也會活著看到希特勒和納粹主義毀滅,歐洲會重新獲得解放的!我堅信……”
隨后,伴隨著槍響,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明知看了只能為自己添堵,但林微微忍不住還是回了一下頭,遠遠地只見那人倒在血泊里。他的人雖然死了,可是精神卻不滅。納粹最大的敵人,就是人們的思想,除非他們能把波蘭人民全部滅絕,否則不管何時何地,反抗都會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
“真是掃興,到處都能碰到這種笨蛋。”弗里茨不喜地抱怨了句,轉頭看向他身后的幾人,“你們當中還有誰是波蘭人?”
他的話落下,四周安靜了一會兒,然后有人站了出來。
“我。”
“我?!?
“我?!?
“……”
“還有我!”
七個人中,竟然有六個站了出來。其實,弗里茨只是隨口問一句,不會真去調查他們的背景,如果他們沉默,這事也就過去了???,明知道會有生命危險,他們還是昂首挺胸地跨出了這步。
“我們為成為一個波蘭人而驕傲?!彼麄冋f,異口同聲。
看到這一幕,林微微不由自主地被震撼了,她想起了自己的祖國。在抗日戰爭之際,我們中國人也是這樣,什么王二小、什么狼牙山五壯士……原本只是教科書上離得很遠的故事,而現在卻通過了這些波蘭人變得清晰起來,真是愛國精神永存人心??!
當然,作為納粹統領,弗里茨肯定不會這么想,他只是覺得煩躁。這些波蘭人就像老鼠,趕不絕殺不盡,總是搞破壞,著實讓人心生厭惡。
他拿起槍,對著他們的后腦,一人給了一槍,一眼不眨地將他們給全殺了。每一聲的槍響,都帶來無可言語的恐怖,操場上方的空氣籠罩死亡的壓抑。
在這六個波蘭人一一被解決后,看見他們倒地一動不動,弗里茨心里才痛快了些。走回桌子,拿起咖啡一口飲盡,然后踱向最后一個幸存的人。他雙手插在腰間的皮帶上,上下打量了下那個人,問,“你哪里人?”
“我是德國人?!?
他挑眉,繼續問,“德國人?因何被抓?”
“因性取向。”
聞言,弗里茨皺了皺眉頭,一時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低頭思考了一會兒,又問,“你叫什么名字?”
“布魯諾﹒巴爾茨。”
“剛才你彈奏的是什么曲子?”
“貝多芬的英雄?!?
“德國的作曲家,歌頌拿破侖?!?
聽弗里茨這么說,布魯諾臉色一變,忙道,“這是拿破侖發動侵略之前。之后,貝多芬憤然撕毀標題,改了曲名?!?
弗里茨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只是隨口說說,法蘭西也就拿破侖時代的那些輝煌了,接下來,他們的命運會由我們偉大的德意志接管。”
現在是40年3月,但還有3個月,法國就要淪陷了。他說這話,倒還真不是膽大妄為地胡言亂語。
他對副官點頭,道,“就他吧?!?
然后,他又在罪犯群里找了兩個婦女,一個叫蘇珊娜,一個叫烏蘇拉。她們倆一個負責煮飯,一個負責弗里茨的起居,加上林微微,和布魯諾這個鋼琴師,一共四人。
唉,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诩{粹手下茍且偷生……
四個人一到晚上,就被關在別墅的地窖里,那里有四張床,一個馬桶,不分男女。房間又小又陰暗,連月光也照不進來。顯然,弗里茨這個混蛋根本沒將他們當人看待,白天是干活工具,晚上就扔到工具箱去。
幸好,布魯諾只是空長著一張男人臉,內心世界和她們一樣是女人,所以還不覺得太別扭。
自從那天被迫和他發生關系后,林微微寧愿和他們一起擠在地下室里當臭蟲,至少這里的心是自由的,不必面對他。
日日相處,才發現弗里茨這個人其實是一個很講究的人。例如,咖啡必須用45°的山泉水來煮;每天早晨要吃兩個煮了十分鐘的雞蛋;晚上睡覺前要喝一杯白蘭地;洗澡水的溫度要在39°;還有抽完香煙后必須清理,無論地上和桌子上都不能看到煙灰……總之,要求一大堆,絕對比英國女王還懂享受人生!
有一次,蘇珊娜的雞蛋多煮了一分鐘,結果被他狂揍了一頓;還有一次,烏蘇拉因沒將煙灰收拾干凈,被他砸了一頭包;而微微也吃過他的苦頭,因浴洗澡水的溫度超過了39°,被他一把扔進了浴缸里。
碰到這樣一個變態,還能怎么辦?只能摸鼻子自認倒霉?。≌娌恢浪谕陼r代究竟受了什么刺激,才會行事那么極端,性格那么乖張。人人見了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敢怒不敢言,在夾縫中忍辱真是辛苦。
眼睛一眨,春去夏來,眨眼納粹德國已經攻占了北歐和西歐諸國。整個集中營都在趕制囚服,因為不久后,便會有一大批戰俘會被送來,39-41年間是第三帝國最輝煌的一段時光了,這些骷髏看守里官兵人人都臭屁囂張到不行。也是,他們在元首的帶領下,做著第三帝國將一統世界的美夢。
每晚,集中營的司令部都舉行宴會,人們喝得爛醉,不知今夕是何年。
那一晚,林微微本來已經歇下了,卻被人一把從被窩里拖起來。來的是弗里茨的副官,看著他的臉,她一驚,突然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是費格萊茵!教堂神父的兒子,曾是黨衛軍的中士,執行過圍捕殘疾人的工作!
大廳里有著與地窖截然相反的明亮與喧嘩,被那刺眼的燈光一照,林微微幾乎都無法睜開眼睛。將手遮了遮光芒,視線才漸漸清晰。
布魯諾在鋼琴前激情演奏,幾個帶著大衛星的猶太女孩光著腳丫子在那里跳舞,她們哭著,卻不敢停下來。而她們臉上越是痛苦凄慘,氣氛就越是熱烈。所有人的最當中坐著弗里茨,軍裝的襯衫領帶被拉歪在一邊,手上始終帶著黑手套,托著一杯不知名的烈酒,一種令人窒息的頹廢。
見林微微來了,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對著她命令,道,
“把鞋脫掉?!?
她不敢反抗,只得照做,然后就聽他在說,
“跳舞。”
聞言,她身后的副官猛得推她一把,將她推到了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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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我也不想虐啊,可是不虐就不是在集中營了……
被一個大帥鍋強,總比被不知名的XY強好吧。反正簡妮快死翹了,就當便宜了鬼畜男。
好吧,我找借口了,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