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爺回來了,背后還站著親王哥哥,而她的身下是埃里希。
于是,微微在風(fēng)中凌亂了……維持這個趴地的動作,半天回不了神,直到魯?shù)婪蛏焓謱⑺玖似饋怼?
三雙眸子六只眼珠,齊刷刷地望向她,紅黃橙綠青藍(lán)紫,七彩都齊全了。
她不停地擦汗,又不停地出汗,嗯,冷汗。這到底是什么神展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三角,哦不,四角戀愛?真沒想到啊,她林微微也當(dāng)了一把這種你愛我我不愛你你愛他他卻愛我的神奇八點檔狗血肥皂劇中的女主角!?
哈哈,傳說中的4P。(姑涼,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_-!)
Wait,現(xiàn)在這個情景很詭異,不能笑,一定不能笑……噗,可是憋得很辛苦,一個沒忍住,她還是很不厚道地笑噴了。
反正笑也笑了,索性笑個痛快,笑到腰都彎了。魯?shù)婪虿豢芍眯诺乜粗巧袂榫拖窨吹搅送庑侨恕?
好吧,她本來就是皮厚死不了星人。= =
見她笑了,海因里希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頓時云開見天日。埃里希撐了下,利落地從地上站起來,向他伸出了手,道,“很榮幸再次見到你。”
“同樣。”他禮貌地回禮。
魯?shù)婪蚶淅涞仄沉搜郯@锵#蛔雎暎话牙^林微微,轉(zhuǎn)身就走。
“海因里希,我很累,不奉陪了。讓我的司機(jī)送你回去。”他冷冷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親王哥哥向來禮貌溫和,自然不會說什么,倒是埃里希看不慣他的態(tài)度,幾步走上前,拉住微微的另一只胳膊,道,“等等。”
他停住腳步,卻沒有放手,挑眉望向?qū)Ψ剑瑵M眼的挑釁。
“你憑什么拉她走?”埃里希。
“就憑她是我家的人!”魯?shù)婪蚶碇睔鈮选?
“現(xiàn)在是她自由休息時間。”埃里希。
“我是她主人,隨時可以讓她上崗工作。”魯?shù)婪颉?
“這違反勞動法!”埃里希也不甘示弱。
埃里希出身雖不如他,但也是大富大貴之家,自然也是不肯退步的,兩個大少爺當(dāng)場就這樣扛上了。四目透過微微,在空中相互PK了無數(shù)個來回,刀光劍影,火花四射,看得她是驚心動魄,頭皮一陣陣發(fā)麻。
這倆哥們,真叫人頭痛。一個是喜歡簡妮的,一個是喜歡她林微微的……唔,兩人同樣傷不起。看來看去,還是親王哥哥最狡詐,明明他是對他們威脅最大的那個,卻置身事外,跟個沒事人似的看熱鬧。
本著我不當(dāng)炮灰誰當(dāng)炮灰,為了自己在里賓家的女仆生涯不那么悲催,她毅然決定自救。
她甩了甩手,沒能掙脫兩人的鉗制。All right,力量比不過你們,但是我林微微還有聲控的秘密武器。
于是,她跺了跺腳,氣貫丹田,然后——
氣勢凌然地吼了出來,乍然驚起林中鳥無數(shù)。
“你們把我當(dāng)什么了?啊?搶來搶去的玩具?啊啊?我討厭你們!討厭你們!你們!”
果然就是要先聲奪人,兩人皆是一愣,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嗡嗡作響的耳朵,很有默契地同時松手。
林微微一口氣吼完,乘敵方發(fā)呆之際,趕緊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臥槽,逃命要緊!
上帝保佑!阿門!
可惜上帝又沒聽到她的祈禱,這才跑了幾步呀,就被后來居上的公子爺給一把掐住了。哦,差點忘了,公子爺是性能良好的保時捷,要追上她這輛老爺車,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少爺啊,您不好好在英國呆著,腫么就跑回來了?跑回來也就算了,還要帶著親王哥哥撞見那一幕,讓她覺得就像自己被捉奸在X。
“為什么不回信?”
本來就心虛著,再見他問得氣勢洶洶,林微微頓時一顆心撲通直跳,不由得一縮腦袋。自我保護(hù)裝置啟動,裝傻充愣道,“什么信啊,沒,沒收到。”
“沒收到?”他狐疑地看了她五秒鐘,然后拉著她的手往樹林走。
“唉,你要干嘛?”
“去找海因里希對峙,看看到底是沒收到,還是他沒給你。”
太腹黑了,還要當(dāng)面對質(zhì)!林微微一聽立馬就急了,忙道,“我,我記錯了,我收到了。”
“為什么不回?”
她靈機(jī)一動,忙道,“我還沒看呢。”
“六個月還沒看?簡妮,你最好別耍我。”
完了,他生氣了,不光生氣,而且怨氣沖天。
微微斟酌著詞句,小心翼翼地應(yīng)對道,“公子爺,您也知道,我的大腦受了傷,一看字就頭暈得不行。”
“那現(xiàn)在呢?愈合了沒?”
“好,好了。”
“可以閱讀了?”
能說不嗎?自然不行,所以在他的毒蛇般的目光下,她只能點頭。
“那封信呢?”
“在我房間里。”
“走。”
“去哪里?”微微頭都大了。
“你房間拿信。”
兩人回到簡妮的房間,她磨嘰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取出一個信封。
“在,在這里。”她的手抖啊抖,一顆心七上八下。
心里頭的那個聲音又幸災(zāi)樂禍地在說,林微微,你死定鳥。
他瞪她,“拆開看,難道還要我念給你聽?”
一臉壯士割腕,她手一抖,信封中掉出一坨灰燼。
公子爺?shù)哪樕D時臭的哦,手指捏的劈啪作響。她都不敢去看他,生怕他一激動,當(dāng)場扭下自己的腦袋。
“給個解釋,呃?”
解釋?這有啥好解釋的?就是燒了唄。
見她沉默著,魯?shù)婪蚋耍曇舻统粒笆悄阕屛冶戆椎摹!?
微微一聽,那個委屈嘞,忙反駁,“我什么時候說過!”
他說,“你昏迷的時候。”
昏迷?她陡然想起了那個小美人魚的夢,不會吧?頓時無語,在心中無數(shù)遍地吶喊,昏迷時的囈語不能當(dāng)真啊大哥!
魯?shù)婪蛘f,“接受還是不接受,你直說吧。”
林微微咬著嘴唇看他,小聲問,“我說實話,你不會殺了我吧?”
“不會。”
于是,她一咬牙,豁出去,“我不接受。”
世界頓時安靜了下來,喧鬧不是最可怕的,死一般的寂靜才是啊!
他輕聲問,“為什么?”
她低頭道,“因為我有猶太血統(tǒng)。”
她不說倒也罷了,一說,魯?shù)婪蚓透鼩猓粡埬樋嚨盟谰o,仿佛她欠了他1000萬似的,說,“別那這個來搪塞我。你喜歡海因里希,追著他跑得時候怎么沒說你是猶太人?”
被他堵得語塞,好半天,她才吐出一句,“你們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黨衛(wèi)軍和國防軍的區(qū)別,至少國防軍沒有參與屠殺猶太人的行為,他們不被后人所憎恨。可是這些要怎么和他解釋呢?
低著頭半天,她說,“這說不清楚。”
魯?shù)婪虺聊耍肷螞]有反應(yīng),林微微忍不住抬頭去望他。不望還好,一望……不得了,只見那雙湛藍(lán)的眼睛比海洋還要深邃,這一眼,幾乎要被他眼中的波浪吞沒。
他,他要施暴了。
這個念頭才閃過心際,還沒來得及施展36計走為上策,就被他一把捏住了下巴。在毫無征兆地情況下,他吻了她。
不是臉,不是額,不是發(fā)……而是嘴唇。一如夢中夢見的那般,熟悉卻又陌生,熟悉的是他唇上的溫暖,陌生的是那親吻中帶著一絲霸氣的占有。
媽的,勞資我被強(qiáng)吻鳥!
當(dāng)這個意識侵入大腦后,她全身的細(xì)胞都開始叫囂,就算要撲倒,也是她撲倒他,怎么能讓他捷足先登。等等,這根本不是誰撲倒誰的問題,好不好?問題是,她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公子爺啊。
銅墻鐵壁般的臂彎將她鎖在懷里,怎么都掙扎不開,微微急了,正準(zhǔn)備抬手給他來個緊急性自衛(wèi)。
誰知,剛舉起手,那巴掌還沒摑到他臉上,公子爺突然放開了她。然后看見她舉到半空的手,玩味的目光輪流在她和她的手掌間游移。
那目光尖銳的,直刺人心啊。仿佛在說,怎么,你還想抽我?
于是,林微微做了一件十分之窩囊的事,連她自己事后都自我鄙視了N久。那一巴掌,她就直接揮上了自己的臉,外帶還加了一句,
“好大一只蚊子呀。哈哈哈哈。” %>_<%
見狀,他死臭的臉上終于挑起了一朵微笑,迷人的淺笑。
臥槽,公子爺,你不是好人,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我深度鄙視你!
手背撫過她紅彤彤的臉,他挑起兩道好看的眉,道,“簡妮,你心里到底喜歡誰,恐怕自己也不知道吧。”
“誰說我不知道?”林微微被他這輕佻的動作和神色給氣炸了,死鴨子還嘴硬,強(qiáng)調(diào)道,“我喜歡親王,就喜歡他,這輩子也只喜歡他!!”
“你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然后,他笑容一僵,臉上頓時多云轉(zhuǎn)陰,并局部地區(qū)有冰雹。被他看得渾身發(fā)寒,林微微繃緊了神經(jīng),正準(zhǔn)備進(jìn)入作戰(zhàn)狀態(tài)。
突然,魯?shù)婪蛩墒址砰_了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哼,算你識相!
林微微氣鼓鼓地擦了擦被吻過的嘴,瞪視著他筆挺的背影,臉上雖然怒發(fā)沖冠,可心中卻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本以為這事就過去了,沒想到這天晚上,她剛收拾完房間,就被他堵在二樓的琴房里。
他的臉色清清楚楚地寫著,這事還沒完,還有續(xù)集。
想到他下午的那個強(qiáng)吻,心里又開始不平靜起來,抿著嘴,學(xué)他樣繃著一張撲克臉。
他在鋼琴上摸了一圈,然后,抬頭淡淡地看著她,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人的一生注定會遇到兩個人,一個驚艷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
林微微聽了他的話,下巴差點脫落,我勒個擦,少爺您什么時候開始這么兇殘的文藝氣息嘞?這話怎么也不像是他這樣的人能說得出口的,難道是被歌德附身了?
不理睬她夸張的神情,他繼續(xù)說道,“不管那個驚艷了你的人是誰,但我只知道,溫柔歲月的人一定是我。”
她怔了怔,眨眨眼,只見公子爺靜靜地坐在鋼琴邊,在月光的沐浴下,顯得既朦朧又真實。他和海因里希散發(fā)出一種完全不同的氣場,親王哥哥高貴地讓她覺得如水中月,再如何接近,也只是個幻想;可是公子爺不一樣,他好像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站著,只要她伸手,就能夠勾到。
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呢?她疑惑。
“我和海因里希是不同的人,他會被家族傳統(tǒng)壓得喘不過氣,但我不會。我只相信,只要不放棄自己的理想和夢想,堅持到最后的最后,一切都會實現(xiàn)。”
這話似乎解釋了她的疑惑,微微再度一愣,不禁問道,“那要是永遠(yuǎn)都實現(xiàn)不了呢?”
“如果沒有實現(xiàn),那一定是還沒到最后的結(jié)局,一切都還沒結(jié)束。那我就不會放棄自己初衷時的追求。”
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她有點迷惑,可似乎又有那么一點道理。
公子爺啊,你真把我弄迷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