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聽到“金蠶蠱毒”四個字,立即便想到那位陰險狡詐的華山派弟子鮮于通,正是鮮于通曾用蠱毒暗算張無忌,鮮于通不一定是《倚天屠龍》中最壞的人,但絕對是最卑鄙無恥的人,沒有之一。
這時張翠山在打量男子一番,發現男子雖然與原來世界里面的鮮于通不同,但是那還是二十年之后的事情,那時鮮于通已經是作書生打扮的中年,如今還年輕,差別自然不小,而鮮于通年輕時也到過苗疆,如此看來,眼前之人極有可能是華山派鮮于通。
男子被看得周身發麻,這半天來他已經見識過張翠山的本事,實在不是自己能夠匹敵的,若是張翠山要殺自己,自己無論如何也躲不掉的,于是忙開口問道:“張兄,你怎么了?”
張翠山終于開口,問道:“你的名字可是鮮于通?”
男子心里一驚,暗道莫非張翠山知道自己?但見張翠山對“鮮于通”三個字咬得極重,他忙道:“我叫白靖,不叫鮮于通,張兄為何如此問?”
張翠山暗道自己問得太過直接,這樣問人家哪敢直接承認?于是他嘆了口氣,好似陷入回憶般,說道:“我早在華山派就曾聽過蒼松子掌門夸贊他的徒弟鮮于通,說其少年俊才,人中龍鳳,我只恨無緣得見,如今見你的長相與蒼松子前輩說的有幾分相似,因此才有這么一問。”隨即他話鋒一轉,再次問道:“你真不是鮮于通?”
白靖心里對張翠山前后不一語氣充滿懷疑,于是道:“雖然武林中人行走江湖多喜歡用假名,但我確實是叫白靖,張兄認錯人了。”
張翠山的懷疑并未打消,又道:“想來我確實認錯了,可惜蒼松子前輩久病難醫,陽壽已經不多,曾到處尋找鮮于通,想要將華山派掌門之位傳于他,不知道現在找到沒有......”
白靖心里一喜,差點高興的跳起來,但他素來小心,于是也充滿悲痛的道:“是啊,我也常聽蒼松子前輩的大名,沒想到如今竟然病成這樣,實在是武林一大損失!”
張翠山看不穿白靖心里的想法,于是又道:“對了,還不知道白兄師承何處?”
白靖道:“在下是崆峒派的弟子。”
張翠山道:“那正好,我早就聽說崆峒派‘七傷拳’的威名,今天既然與白兄有幸一見,一定得好好切磋一番。”
白靖一驚,忙道:“‘七傷拳’乃我派絕密功法,我年紀輕輕,哪能學得了,怕是要叫張兄失望了。”而他心里卻道:“莫說我不會什么‘七傷拳’,怕就是會了也不一定是你的對手,哪敢與你動手。”
張翠山不死心,道:“哦,不過我也曾聽過貴派的‘神門拳’,不知白兄可會?”
神門拳是崆峒派的基本武功,若是白靖說不會自然便會惹人懷疑,張翠山也能由此破了他的謊言。
哪知白靖卻道:“好吧,倒是要讓張兄見笑了。”
說罷真的站起來要與張翠山切磋,張翠山猜想難道此人真的是崆峒派弟子,而不是鮮于通?
如此想時,卻見白靖身體一跌,又重新躺在了地上,張翠山以為他耍詐而沒有去扶他,暗道此人必定想要因為身體中毒而推脫切磋,但隨后見他滿臉慘白不似作假,便忙上前問道:“白兄怎么了?”
白靖痛苦的道:“我中的毒,又,發作了......”
張翠山檢查一番之后,發現他確實是中毒了,便將內力輸入他體內,以幫他壓制毒性,可是剛這么做時,他心里又在想,若是此人真的是鮮于通,自己這么做不是救了他嗎?
于是張翠山沒有再繼續,而是開口道:“鮮于兄,我該怎么才能救你?”
白靖道:“張兄錯了,在下姓白,如何稱在下鮮于?”說完后更加痛苦。
張翠山忙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態道:“哎呀,我一直以為你是崆峒派弟子,倒是一時口誤把你當成了他!”
白靖苦笑道:“張兄你說什么呢,我本來就是崆峒派的弟子啊,啊~”
白靖說完這話時,終于忍受不住暈了過去。
張翠山怔在那里,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若是張翠山懷疑此人是其他什么壞蛋,說不定也不會多在乎,定會幫他一幫,可是鮮于通不一樣,原本世界鮮于通不僅曾暗算過自己的便宜兒子張無忌,而且還騙過胡青牛,更是負了胡青羊,因此張翠山可以說對鮮于通是及其痛恨的。
若是明教的人在此,知道原本的事實,多半會以寧殺錯不放過的心態將這個男子給殺了,可是張翠山不行,雖然他平時殺人毫不手軟,但不相關的人他絕對不會動手,他很害怕自己會對他人的死亡逐漸變得麻木,變成一個遇事稍不順心便會動手殺人的魔頭,那樣與野獸何異?
但張翠山又想,此人與鮮于通相似的地方實在太多,若此人真的是鮮于通,自己不小心放過了他又怎么辦?
于是張翠山糾結的坐在暈倒的鮮于通旁邊,一邊想著如何再試探試探,一面又想著白靖就這樣死去吧,這樣也算與自己無關。
可是白靖福大命大,既使難受的死去活來,但過了一炷香后又悠悠的醒來,不得不說他的狗命之頑強。
這次白靖好受了許多,他這毒本是一女子下的,白靖負了此女子,此女子想要他回心轉意,因此下毒不深,不然哪里還能活到現在?
白靖醒來見張翠山正擔憂的注視著自己,他忙開口道:“張兄,我睡了多久了?”
張翠山道:“你中毒暈過去一炷香的時間了,可惜我不懂醫術,救不了你。”
白靖好似非常感動的道:“多謝張兄關懷,不過在下身中之毒不是一般人能醫治的,張兄不必自責。”
張翠山道:“白兄中的是什么毒?”
白靖嘆氣道:“可不就是金蠶蠱毒么!”
“白兄不是說此毒是蠱毒中的王者么?怎么還沒死?”隨后張翠山哎呀一聲道:“你瞧我這張嘴,盡說不好聽的!”
“張兄性情中人,我倒最喜歡張兄的直來直去,張兄完全不必自責。”白靖道:“至于我為何還活著,還是因為我中毒淺的緣故啊,但沒想到處處提防,還是不小心著了那些陰險小人的道了。”
張翠山點頭道:“看來這毒確實厲害,此毒在世,當真是我輩習武之人的惡夢,不知白兄能否將這蠱毒給在下看看?”
白靖心里不愿,嘴上卻道:“有何不可?”
于是白靖從懷里拿出一個木盒,木盒打開,里面露出兩只小指粗細金燦燦的蠶寶寶來,蠶寶寶看似乖巧可愛,實在不像是劇毒之物。
張翠山開口道:“這么大的蠱蟲,真的是在活人體內種出來的?”
其實金蠶并非是在活人體培養出來的,而是在蠱盆中放入千千萬萬的蠱蟲,蠱蟲成長過程中會自己排毒,毒性弱的便會因此死去,毒性強的能夠抵抗毒性,最后留下來的都是毒性最強的,這金蠶制取不易往往在一個蠱盆中的所有蠱蟲都會死去,因此才尤顯珍貴。
但白靖是為了博取張翠山的同情,自然不會實說,于是道:“正是在人體中培養的,百人體內也難以存活下來一只成年的金蠶,因此才會受到五毒教的珍惜,既使派出教內全部的人手,也要將此毒搶回。”
張翠山不懂這些,繼續與白靖閑聊了一會兒,期間又是一番試探,但仍舊毫無結果,突然從張翠山心生一計。
張翠山道:“我曾認識一位神醫,或許他能夠解你中的毒。”
白靖抓到救命稻草,也不管是真是假,忙問道:“何人能夠救我?”
張翠山笑了笑道:“蝶谷醫仙胡青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