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比劍輸給十三歲不到的殷梨亭,擔心被同門看輕,便想要從張翠山身上找回場子,心道這張翠山怎麼也是殷梨亭的師兄,張三豐的五弟子,只要自己能將他打敗,不照樣挽回了面子?
因此丁敏君不待張翠山應戰,她便提劍刺來。
張翠山自然不願意身上多個大窟窿,又不想和這個瘋子交手,贏了沒獎勵不說,還要受到峨眉派的敵視,但他雖然口頭上認輸,但又怎會心甘情願的被打敗?
於是,在張翠山相處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之前,只得想辦法躲避,他的心思比起單純的殷梨亭要深得多,因此每次躲避的時候都恰到好處,即每次都是剛好躲過劍鋒,而且面色還露出好險好險的表情,讓人以爲這一切都是運氣使然。
可是,這小子的運氣未免太好了吧?
丁敏君越想越怒,感覺老天都在跟自己作對,讓她有種絕望的感覺,但她的劍鋒又確實與張翠山身體只相差分毫,這讓她的心裡又生出希望,繼而又是絕望,隨後……
在希望與絕望的交錯中,丁敏君快要崩潰了,她的心裡好想讓張翠山停下來,自己只刺他一劍,刺一道小口子,連血都不會流的小口子,這樣她就滿意了。
可是她註定不會如意,這一切都在張翠山的計劃之中,張翠山已經決定,等到丁敏君放棄的時候,他再上前賣個好,想必以丁敏君的不太好使的腦袋瓜子一定會高興的接受自己的歉意。
丁敏君腦子確實不大好使。不然在原本世界中也不會那麼明目張膽的在滅絕面前說紀曉芙與周芷若的壞話,而且是一次又一次。結果紀曉芙的事先不說,那周芷若卻越來越得滅絕看重。而她也越來越被滅絕疏遠,一直到最後她也沒有學到什麼厲害的武功,更何況繼承滅絕的衣鉢。
因此,此時的丁敏君也是一條道走到底,繼續重複著希望與絕望的故事,待到世間之剩下最後一絲光明的時候戰鬥仍在繼續,直累得她髮絲凌亂,滿頭大汗,衣衫不整。如同被xx了一般。
“丁師姐~手下留情~”
張翠山不斷求饒,但丁敏君對此毫無反應,繼續持續著那緩如烏龜的劍法,若是最初的時候她自然會聽張翠山的這一句話,但是此時的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旁人自然也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慢,丁敏君的出劍越來越慢,這種慢不是太極劍法的慢,而是手腳無力的慢。但令人驚訝的是,既使這麼慢的劍法,也只是差一點就能傷到張翠山,且每一劍都是如此。
於是衆人明白。這張翠山哪裡是比不過丁敏君?而是壓根兒就不想與丁敏君鬥,至於爲什麼不與丁敏君鬥?那是因爲怕傷了峨眉派與武當派的和氣……
不由得,衆人對張翠山肅然起敬起來。心道這倒是一個知進退的好男人,而且長得又這麼俊俏。可惜已經被紀曉芙師妹給搶先了,可惜啊可惜~
衆女處在嘆息中。自然也就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勸架,只留下丁敏君一個人還在爲面子而奮鬥著,絲毫不知道此刻累得像狗一樣的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面子可言了!
“夠了,還不住手?”
一個威嚴的聲音突然從漆黑的夜空中冒出,嚇得丁敏君手中的長劍一哆嗦,當然了,這一哆嗦也與張翠山的身體只差那麼一分一毫!
“拜見師父(師叔)!”衆女見一個女人從黑暗中走出,忙上前見禮,正是峨眉派掌門滅絕。
滅絕在峨眉派素來以嚴肅的面容對人,因此衆人都對他又敬又怕,丁敏君自然也不例外,忙收劍對著滅絕跪下行禮。
張翠山也停下手舞足蹈的動作,見出現的是一位身著灰色布袍的中年女人,雖然已過多年,但張翠山還是一眼就認出此人,正是八年前帶著紀曉芙去過武當山的滅絕師太。
“翠山拜見師太!”張翠山不敢無禮,忙抱拳道。
“嗯,張真人倒是收了一個好徒弟。”滅絕的話無喜無悲,也不知道是在諷刺張翠山“戲弄”丁敏君,還是真心實意的誇獎張翠山。
“你……你是姑姑麼?”殷梨亭這時突然開口道,他與滅絕分開時僅僅五歲不到,又沒有張翠山二世爲人的靈魂,自然記不得滅絕的模樣。
滅絕師太仍舊面無表情的道:“你莫要再叫我姑姑了,如今你已是張真人的弟子,貧尼又是出家之人,如何受得起姑姑二字?”
滅絕面無表情的話語明顯震住了殷梨亭,讓殷梨亭不知該說些什麼,雙眼含淚的站在那裡,瞧著實在可憐。
滅絕有些不忍,便道:“這麼些年了,你倒是長大了不少,只是這哭哭啼啼的樣子,倒是一點沒變!”
殷梨亭聽此更是感動,忙上前跪倒道:“梨亭拜見師太,師太對梨亭的救命之恩,梨亭永世不忘!”
張翠山也被這種場面感動了一下,心裡感嘆這滅絕師太人雖然狠了些,做事有些不擇手段,但對殷梨亭真的沒得說,能將自己最喜愛的弟子紀曉芙許配於他,便是最好的證明。
正在張翠山俯首感嘆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兩個女子的竊竊私語聲:
“誒,這就是你口中的愛哭鬼啊?”
“嗯!”
“還真是愛哭勒!”
“嗯!”
“旁邊那是你的哥哥嗎?”
“嗯!”
“長得還挺好看勒!”
“嗯!”
“而且好像武功很厲害的樣子!”
“嗯!”
“你就不能不說嗯嗎?”
“嗯!”
“你又說‘嗯’了!”
“哎呀,你就別問我了,我現在腦子裡亂的很。你不說話行不行?”
“呵呵,腦子裡很亂?不是見到了夢中的哥哥嗎?怎麼還亂了?”
“……”
“咳!”正在這時。滅絕師太突然咳嗽了一聲,那兩個女子的聲音也嘎然而止。
張翠山這時也回過神來。首先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僅是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但張翠山知道,秘密就在那棵大樹的後面。
此時張翠山已經無暇去考慮樹後是誰,已經剛纔那些話是什麼,殷梨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起身來,眼眶上的淚滴也已經乾涸,看來在自己失神的時候兩人已經訴盡衷腸。
於是張翠山上前道:“師太。剛纔翠山魯莽了。”
“這事與你無關,不過是她學藝不精,怨不得別人。”滅絕淡淡的說道,但張翠山還是聽出了滅絕話語中對自己的不喜。
丁敏君聽此終於明白過來,原來張翠山一直是在逗自己玩呢,因此心裡對張翠山的那些好感當然無存,只剩下那無盡的怨恨。
滅絕對張翠山的不喜讓張翠山很是摸不著頭腦,心道我不願與丁敏君交手,除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外。也是爲了保住你峨眉派的顏面,怎麼就惹你不喜了?
不過張翠山轉念一想,覺得這樣也挺好,既然你不待見我。只喜歡殷梨亭,那你乾脆就將紀曉芙嫁給他好了,我也可以放下一件心事。活得輕鬆自在些。
於是張翠山又趁熱打鐵道:“師太,翠山這次前來。是爲了……”
滅絕師太擺了擺手道:“這事不急,如今天色已晚。你且上山休息一晚,有事明天再說不遲!”
這事?你怎麼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麼事?難道你以爲我是來提親的麼?
張翠山最是擔心峨眉派誤會這件事,還要開口解釋的時候,卻見滅絕已經轉身往山上走去,不再理會張口欲言的張翠山。
張翠山無奈,心道只能等明天去解釋了!
滅絕師太走過張翠山剛纔注意過的那棵大樹的時候,微微向著那邊偏了偏頭,隨即便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待聲音消失之後,滅絕才微微搖了搖頭,繼續向著山上走去。
見滅絕師太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之中,那些峨眉派的年輕弟子們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張翠山,將張翠山捂得水泄不通,連帶著殷梨亭也被包圍其中。
“師姐師妹們好啊,武當張翠山有禮了!”張翠山平靜的舉手抱拳道,但聲音裡的微微顫抖反應了他此刻的心情是極不平靜的。
有人問道:“你真的是張翠山師兄嗎?《西遊記》是你編的嗎?”
張翠山正欲回答,卻又聽見有人問道:“豬八戒與沙和尚誰更厲害?”
“《西遊記》中的孫猴子說的是誰?是不是紀師妹?”
“師兄,你還記得八年前武當山上的紀曉芙嗎?”
……
見峨眉派的這些弟子瞪著大眼睛,如同前世的記者一樣嘰嘰喳喳的問東問西,張翠山頓時頭大如鬥,他本來就是一個很低調的人,極其不擅長應付這種場景,誰會指望一個沒有從過政上過臺的宅男能夠平靜的面對這些?
於是在衆人的狂轟濫炸中,張翠山面帶微笑的站在那裡,也不回答誰的問話,只是一個勁的傻笑,一個勁的點頭。
這時一個聲音冒出來問道:“張師兄,你是來娶曉芙師姐的嗎?”
這個聲音一冒出,全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衆女如同一羣忠誠的粉絲一般,齊齊鼓著求知好學的眼睛盯著張翠山,等待張翠山的回答。
而張翠山也愣住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該如何回答是好?
ps:??和我侄女聊天,耽誤了正事,上傳得晚了點,大家要怪就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