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琴憶之遇到了生命危險,如果自己真的救不活琴憶之,以后的生活他都不知如何進行下去。
想到這里,他手中的銀針不免有些顫抖。他腦子中拼命回想之前天機子曾經(jīng)教給過他的醫(yī)術。如果有人中毒比較深,最好將脈搏中的毒血逼出。
他不知道剛才琴憶之服下的毒藥已經(jīng)去了哪里,只能夠竭盡所能用針阻止血液中的毒素流滿全身。
琴憶之似乎有些知覺,在鴻軒的針落在琴憶之手上的時候,琴憶之的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鴻軒小心旋轉(zhuǎn)針,琴憶之的眉頭稍稍緩解。
鴻軒心中有了希望,不由得將幾根針同時扎進琴憶之的手背之上。琴憶之吃痛的輕哼一聲,緊接著嘴角再次流出黑色的血。
一旁的琴厚心中不免有些擔心,他輕聲開口詢問鴻軒道:“憶之現(xiàn)在這樣總是在吐血,真的沒問題嗎?”
鴻軒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點頭道:“沒問題,她如果將毒血都吐出來,自然會蘇醒。到時候,我會給她喝下解毒的藥物,她體內(nèi)的毒素自然全部緩解。”
琴厚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兩只手緊握在一起,咬牙望著琴憶之,希望她能夠快點蘇醒過來。
門外,夏溪同樣也在期盼琴憶之能夠蘇醒。自己還有消息要給她說,讓她能夠暫時放心下來。只是她抬頭默默觀察琴依美,她似乎更加擔心琴憶之會蘇醒過來。
她一雙桃花眼轉(zhuǎn)了一圈,向著薛如冬那邊湊了一下,輕聲道:“你說都過了快半個時辰了,里面還沒有傳出什么消息。是不是琴憶之救不活了?”
薛如冬冷笑道:“要是真救不活,里面的人早就出來了。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動靜,大概是琴憶之還有希望。”
“萬一……”琴依美擔心的說道,“萬一她醒過來,父親要追查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該怎么辦?”
薛如冬瞪了琴依美一眼,眼睛在四周掃視一圈,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似乎才松了一口氣,小聲道:“就算琴憶之死了,這件事也要被追查。所有,與其關心琴憶之能不能活過來,不如關心一下晚霞那丫頭會不會出賣你!”
“這個絕對不會。”琴依美信心滿滿,之前她已經(jīng)警告過晚霞,就算她被處死,也不會供出琴依美。畢竟,晚霞的家人性命還在琴依美手中掌握。
薛如冬滿意的點點頭,繼續(xù)道:“如果真是這樣,你也就不必擔心里面了。不如現(xiàn)在琢磨著里面?zhèn)鞒鰜硎裁聪⒌臅r候,你應該假裝出什么樣的表情來。”
琴依美覺得薛如冬說的很有道理,低下頭開始沉思起來。
夏溪看著琴依美假惺惺的模樣,心中就憤慨。如果不是琴依美,晚霞恐怕也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只是現(xiàn)在晚霞已死,就算真的想要搬到琴依
美,也沒有什么證據(jù)。
她的手緊緊握成拳,只能夠把給晚霞報仇的希望寄托給琴憶之。
當鴻軒把琴憶之額頭上面的銀針全都拔下來之后,琴憶之眼皮就開始顫抖起來,好像隨時都要蘇醒的樣子。
鴻軒心中燃起希望,手中的銀針落在她的脖子上面。
琴憶之輕哼一聲,眼睛微微睜開,只是剛睜開一會兒,又再次閉上。原本看到自己女兒醒過來的琴厚,臉上剛剛掛上笑容,如今看到琴憶之再次閉上眼睛,臉上的笑容又收斂。
他望著琴憶之好像不準備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郁悶的問鴻軒道:“鴻軒大夫,你說,剛才為何憶之睜開眼睛又閉上了?”
鴻軒劍眉緊蹙,手指顫抖的把琴憶之脖子上面的銀針拔下來,輕聲道:“剛才大概是刺激到了她,所以才會睜開眼睛。一會兒我再施針,她就會再次蘇醒。只是,這一次的針法比較困難,也會有生命危險,因此在我施針的時候,要保持絕對安靜。”
琴厚聞言趕忙閉上嘴,屏息凝視著鴻軒施針。
鴻軒的針從琴憶之脖子中間開始,一直蔓延到鎖骨的位置。在扎針的過程中,鴻軒緊張地手指不斷顫抖,額頭上面的汗水更是不斷流下。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嘴唇緊緊抿在一起。
等到所有的針都扎完,琴憶之輕輕咳嗽幾聲,嘴里面的黑色毒血全都咳出來。緊接著,她慢慢睜開眼睛,一臉茫然的望著天花板,眼珠一動也不動,似乎在想什么。
琴厚和鴻軒同時松了一口氣,琴厚趕忙開口道:“憶之,你感覺怎么樣?”
琴憶之眨眨眼睛,似乎還有些虛幻一般,半晌才道:“我感覺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鴻軒把琴憶之身上的針都拔下來,臉上的神情稍稍緩和,但是眉眼之中難掩憤怒。他很想知道為何琴憶之要吃下這樣毒的東西。
琴厚似乎不知道琴憶之是自己服下毒藥的,看到琴憶之已經(jīng)沒事,趕忙沖出房間去叫下人調(diào)查下毒之事。
薛如冬和琴依美見到琴厚出來,嚷嚷著要調(diào)查下毒的事情,趕忙湊上前去打聽琴憶之的情況。得知琴憶之并沒有什么生命大礙之后,兩個人臉上的神情又有些變幻莫測。
夏溪也顧不得這些,匆匆趕進房間里面,想要查看琴憶之的情況。
琴憶之剛剛蘇醒,腦子里面還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面前的情況,只是皺著眉頭問鴻軒自己怎么了。
鴻軒嘆了口氣,道:“你中了毒,剛剛從鬼門關那里走了一遭回來。”
“是你救了我?”琴憶之問道,見鴻軒點頭,她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來道,“謝謝你,自從遇到你,你總是救我。恐怕這份恩情,以后都難以回報了。”
鴻軒滿腦子疑問,既然琴憶之自己服下毒藥,為何還對自己救活她感謝?他剛想要把這些疑惑問出口,外面夏溪已經(jīng)進來。
她沖到琴憶之床前,看到琴憶之蒼白的小臉,不知為何眼淚就啪嗒啪嗒掉落。
琴憶之無奈的抬起手來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珠,溫柔道:“我這不好好的嗎,干什么這么難過?”
“我擔心小姐……”夏溪哽咽道。
琴憶之輕笑,想到自己之前囑咐夏溪的事情,不由得詢問她做的如何。
夏溪把讀藥瓶遞給琴憶之,道:“晚霞已經(jīng)招認,一切都是她所作所為,并且在我面前用簪子自盡。她致死都沒有說出指使她的幕后真兇,因為她的家人都在那人的手中掌控。”
琴憶之稍微有些怔愣,她本想著通過晚霞牽出琴依美的事情,沒料到琴依美為了防止事情敗露,提前做了準備。
看來今天之事,自己是白做了。
琴憶之嘆了口氣,讓夏溪把證據(jù)拿給琴厚去看,讓他不用再追查下去了。
夏溪心中不服,道:“小姐如今受了這般苦,難道最后都要白費了嗎?”
琴憶之無奈的笑道:“如今晚霞自盡,死無對證,咱們是沒有辦法搬到琴依美。況且如果我們做的太明顯,會讓琴依美產(chǎn)生提防。不如我們暫時吃個虧,不日她一定會想辦法再次出計謀,到時候我定然不會放過她!”
夏溪點頭,拿著藥瓶離去。
鴻軒一直在旁邊站著,剛才琴憶之和夏溪說話也不避諱,使得他把話全都聽到。他這時候才明白琴憶之冒險服毒的原因,不免背后直冒冷汗。
平時看上去溫柔善良的琴憶之,竟然也會在深宅之中同手足爭斗,不惜使用苦肉計。
鴻軒臉上帶著一絲憤怒,忍不住道:“你難道不知道這種毒藥的毒性很厲害嗎,就敢貿(mào)然服下!”
琴憶之稍微怔愣,隨后有氣無力道:“我其實一開始并不知道毒性這般厲害,因為是琴依美準備下在薛如冬飯菜里面,隨后嫁禍給我的。我想,她定然不會想要殺了薛如冬,所以讓夏溪把我和薛如冬的碗碟調(diào)換一下。”
鴻軒皺眉道:“這么危險的事情你也敢做,萬一我今日能力不夠,說不定你就會因此喪命!”
“可我相信你的能力足夠。”琴憶之笑道,“我相信你能夠救活我,不管是不是毒性大的藥物,只要你出手,我相信就一定會解開。所以,我把生命完全壓在了你的身上。”
鴻軒原本憤怒的情緒緩解下來,他沒有想到琴憶之竟然會對自己這樣信任。他們兩個從認識到相處總共不過四個多月的時間,琴憶之就敢將性命相托,而他卻在救治她的時候別有用心。
他心中有些慚愧,冷著臉道:“以后不能這樣做了,不能夠冒險!”
“知道了。”琴憶之隨口答應道。
鴻軒似乎還不滿意,咄咄逼人道:“那你給我保證!”
琴憶之無奈的搖頭,感覺鴻軒盡管平時神神秘秘的,但是有時候還像個孩子一樣。她嘆了口氣,道:“我保證,以后不這樣了。”
鴻軒這才滿意,他走過來輕拍了一下琴憶之的額頭,道:“好好在這里休息吧,我去給你熬制藥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