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細的存在有時候不可避免,北方邊境線延綿,被突破雖然是管理不當,但確切原因還未查出來,不可定論。以上兩點都屬於外因造成的,但後勤的問題是內因造成的。後勤部門的問題現在不只是北方軍團,除了各特種軍團好一些,其他的常規軍團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問題。”
“那你說,北方軍團會怎麼上報新兵損失的這件事情?”
“無非是延遲上報,然後分批報成戰損。”黑蛇伯爵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也是,這是慣用的套路了。喬丹將軍帶兵打仗還行,但做起內政管理這方面的事情,還是差些火候。”國王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哎,現在正是節骨眼上,臨陣換將也不合適,等德利斯這會鬧騰完了再說吧?”
“鬧騰?”黑蛇伯爵微微一驚。
“可不是麼,你覺得它敢真的打過來麼?同時和邊境幾個國家同時開戰,但卻都打的不溫不火,還真琢磨不來它的真實意圖是什麼。或許是在演習吧,畢竟德利斯家大業大,派幾十萬的軍隊騷擾一下鄰邦效果,順帶著練練兵也不是不可能。”國王苦笑道。
“如果德利斯帝國真的動手呢?據暗線彙報,德利斯帝國內部的鷹派動作頻繁,聖彼得三世(注:德利斯大帝)的決定也有些模棱兩可,雖然沒有太大的動作,但今天的行爲卻顯得極爲突進。”黑蛇伯爵心中質疑,但卻不敢直說,只好旁敲側擊道。
“萬一,德利斯帝國真的想挑起大陸戰爭,那也沒什麼,北方第二道防線可以給沃爾森之堡足夠的緩衝時間。只要沃爾森之堡存在,在北方雄城的威懾下,德利斯就不敢妄動。”國王自負道。
黑蛇伯爵沉默不語。
“黑蛇,你不說話,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想我任人唯親,將一個王國後勤部養的肥而又肥,而此時國力不盛卻內憂外患,唯恐王國危在旦夕,對吧。”國王右眉一臺,瞟了一眼眉頭緊皺的黑蛇伯爵。
“沒錯,現在大陸局勢不明,各大帝國蠢蠢欲動,此時卻正值王國內耗過多,國庫空虛,萬一大戰真起,怕是應對不急啊。”黑蛇伯爵嘴上說著,心中卻想著:後勤部只是其中一環,軍部此刻也是派系林立,沙場老將卻被排擠多位,更何況還有邪神教徒暗中隱藏,還不知道要搞出什麼事來,國王啊,你難道真的不著急麼?
“黑蛇,有些事情,我心中有數,但是卻你不知道,所以你自然心中不甚安穩,這我都能理解。做好你份內之事,你只要爲我負責,而我,纔要爲這個國家負責。”
但願吧,黑蛇心中如是想到,然後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兩天後,安德魯帶著滿臉疲憊的衆人風塵僕僕的趕到了貝爾芬大營。期間,他帶領小隊殺敵兩百餘衆,繳獲戰馬近兩百匹,救人更是不計其數。
九人的隊伍之中,除了安德魯和餓狼,其餘七人全部受傷。其中小毛傷勢最重,他戰鬥時最是激情,但卻不怎麼防禦,不小心被一個高手攔腹部橫切了一刀,當時腸子都從腹部流了出來。要不是安德魯不惜暴露,連忙撿起腸子塞進腹中,並以高級治療藥劑之名,將半瓶完全恢復藥劑給他喂下,此刻回來的怕是隻有八人了。
看著安德魯將那半瓶藥劑收了起來,衆人當時可都有些眼饞。心想著,原來高級治療藥劑效果這麼強!這可不僅僅是半瓶藥劑,在戰場上,這就是半條命啊。
不知何時,本來只是隊友或是戰友關係的幾人突然惺惺相惜了起來,尤其是當安德魯在隊伍之中的時候,他的戰力完全折服了隊伍裡的所有人,包括略顯神秘的餓狼。再加上安德魯爲了拯救小毛而不惜重金,使用了那瓶能瞬間救人的無價之寶,他身上的光環好像更加的耀眼了。而對於其他八人來說,聽從安德魯的吩咐好像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突然變成了一種習慣,好像就該如此,本應如此一樣。
“站住!什麼人!”貝爾芬大營的守衛人員看著滿身殺氣的九騎,色厲內荏道。
“我們是……”瑪法里奧連忙答道。
“住嘴!下馬!”守衛看著瑪法里奧清秀的面容,心中微定,再一想到剛纔自己的表現,頓時怒中火燒,吼道。
卻不料餓狼和小毛兩人最近殺人殺的興起,渾身血跡,殺氣未消。尤其是小毛,滿臉的不知道是鬍子還是體毛之上,黑紅色的血痂糾結成一塊一塊,怒目猛然一瞪之下,卻將那守衛嚇到失聲,腿上一軟便坐在了地上。
“老哈利!你怎麼了?”一個年輕的守衛連忙跑了過來,招呼著地上的守衛。他憤怒的一擡頭,卻看到小毛那滿身的血沫肉塊,餓狼的嗜血眼神,還有大個兒看似憨厚實則兇狠的面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戰戰兢兢的問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這時,大營門口處的守衛們一個個都發現了這裡的異常,十餘個人迅速的集結了過來。
“我們是新兵?”瑪法里奧連忙答道。
“放屁!別以爲我們這兩天沒見過逃回來的新兵蛋子,一個個面如枯槁,像是死了爹一樣。你們一個個面色紅潤,騎得可都是德利斯帝國的精品戰馬,烏龍駒。該不是德利斯帝國的奸細或者刺客吧,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也敢來這裡找死!”一個守衛叫囂著。
“白癡,閉嘴!”又一位守衛斥道,連忙友好的對著一行人問道:“你們,難道就是逃回來的新兵嘴裡說的‘九騎士’,那些新兵都是你們救的?”
“‘九騎士’?我們什麼時候得了這個名號?不過,那些新兵倒是我們救得,這倒沒錯。哦,還有那些新兵們帶回來的戰馬,那可都是我們的戰利品,現在存放在哪裡了?”小毛緊張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