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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福晉撒潑事件再次轟動全府,上一撥人走后這相當于是對當差新人的再教育。原本就很安分守己的新一撥人,這下更是噤若寒蟬了。
素慎被張嚴送回了屋,我靠著墻蹲在地上,緊緊抱住了自己的雙腿,開始哭。胤祥坐在書桌后待了半天,剛要起身,我帶著哭腔大叫:“你別過來。”
他還是站起了身子,走到我跟前,摸著我的腦袋說:“你親自給我洗衣裳,我便借與你抹眼淚兒用,如何?”
我像個孩子般一頭扎進了他的懷里。
我狠狠傷害了一個尚還需要呵護的年輕女孩子,在她需要安撫的寂寞心上又劃了一刀。胤祥可以安慰我,誰能去安慰她?我沒有等級觀念,也不認為打人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即使她很明確很清晰地知道怎樣才能狠狠傷害人的心,即使她曾經也同樣傷害了我,可是我想我還是可以理解她追求的心,一如當年我對胤祥的執著。
“不是你的錯……”
胤祥很像安定劑,莫名地就會讓人浮躁的心趨于平靜。素慎,如果我不是那么愛他,我想我會把他讓給你,我說真的。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胤祥取笑我:“大家閨秀知書達理你也做得,市井潑婦無賴小人你也像,說出的話文雅耐聽,頗有哲理的時候有,粗俗腌硂,難以入耳的時候也有,沒見過你這樣復雜的人。”
素慎開始絕食,一天,兩天,三天,勻芷玉纖沅沅都敗下陣來,沒有一個能勸得動她。胤祥親自去看她,素慎只是哭,死活不見。在自己所愛的人面前丟盡了面子,死鉆牛角尖兒自尊成這樣的女子還真少見。
我帶著杏兒去了她的房間,她懨懨的沒有神采,“您是來笑話我有多慘的嗎?”才一開口已經語氣不善。
我問她:“你還真是執迷不悟,這樣作踐自己是給誰看的?逃避有什么用?也不管你的親人了?就這么想死?”
她沒有力氣跟我說話,呼吸都變得若有若無起來,“是,我就是想死,現在這樣被他無視,我生不如死。”
她的貼身丫頭跪在我腳下,抓著我的袍角痛哭失聲,“福晉,求求您,救救我們家格格,她已經三天滴米未進,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奴婢求求您了……”
我閉了眼,真是無可奈何,杏兒把小丫頭扶了起來,我吩咐她:“去廚房端兩碗水來,要一碗鹽水,一碗糖水,服侍你主子喝下,快去吧。”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道,“我不會害她的,你照我的吩咐去就是了,你親自端來,我想下毒也沒機會啊。”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就走了。可惜沒有設備,要不直接輸生理鹽水和葡萄糖會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