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不咸不淡地說完了話,回屋洗澡去,杏兒還是嘰嘰喳喳:“什么玩意兒?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我們格格什么身份?我家格格在府里飽覽群書的時候她還指不定在哪飛揚跋扈呢。”
我止住了她的話,語氣里全是疲憊:“你跟我沒大沒小也就罷了,要是讓別人聽見,受委屈的是你,到時候責罵你,我也說不了情的。”
杏兒不樂意地閉了嘴,“水涼了,奴婢再去打些熱水來。”
我閉著眼睛躺在桶里,眼淚緩緩掉了出來,胤祥對我很好,可是他對別人也是一樣的好。這樣無差別的對待,對我卻是最大的傷害。聽見有腳步進來的聲音,我擦了淚,看著杏兒忙碌的身影,我艱難開口:“杏兒,我真累,總是想起以前在府里的時候。”
她轉到我身后幫我輕輕擦著背,我兀自說著:“我還記得咱們七八歲時候的樣子,我也記得你云琳姐姐時常念叨我的話,我很想阿瑪和額娘。”有眼淚滴在我肩膀上,再然后就是熱水緩緩倒入桶里的聲音,我還是笑著說,“杏兒,咱們回家可好?”更多的眼淚打濕了我的肩膀。
穿上衣服之后我雙手撐在窗臺上,任微風吹進發間,像情人的手。身子被人從后面抱住了,頭埋在我的頸窩里,溫溫的呼吸噴在脖子里癢癢的,是胤祥。
“你還是覺得寂寞嗎?”他問。
我不想隱瞞他,就點了點頭,他抱著我的手臂緊了緊,“你很想回家?”
我驚訝,莫非我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他再問:“你跟著我還是很想家嗎?”我沒有回答。他輕輕轉過我的身子,抬起我的頭讓我直視他,一字一句將像咒語般的話說了出來:“如今我不可能再放你回去了,我好不容易遇見你才開心了些,我……不能放手。”
我聽著他的話,看著他略顯挫敗的眸子。你這個樣子,我怎么能離你而去?我輕輕抓著他的衣服微微踮了腳親了他的下巴,“我雖然想回家,可是我好像更放不開你。”
我也一字一句直視著他的眼說出來。得到的是他激烈的回吻,模模糊糊聽到他說:“我們要個孩子吧。”
有了孩子兩人之間的牽絆就會更深,我明白胤祥的意思。
日子還是像平靜的溪水般緩緩行進著,沒有太多的波瀾,也不是十分無趣。府里的新政策推行得久了,也不再有太大的反對聲音。我知道這是慣性使然,什么都習慣了也就不再想改變。我內心里偶爾還是空虛寂寞,這許多年來天天看著高墻大院,生活空間過分狹小,人生目標中嫁給胤祥這一項已經實現,即使不是十分如愿。所以為了沒有目標的生活,我開始抱怨。
秋天來了的關系,總是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