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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自一個女子口中毫無遮攔這樣直接地說出來,這個朝代的男人都該反應一陣子的,他也確實如我想象中那樣做了,我顧不得他的反應只是非常非常正經嚴肅地告訴他:“千萬別喜歡上,我說真的,絕對是禍事一件。”古代不流行離婚這一說的,對我這樣學過法的人來說這無異於犯了重婚罪,最要命的是我目前仍是怡王妃,這樣的身份砍他幾次腦袋都夠了。
他也嚴肅地回答我:“來不及了,已經喜歡上了。”
我閉眼嘆氣,“那就趕緊打住吧,別再繼續了。”
“我向來不做賠本兒的買賣,既然已經做了,當然要連本帶利收回。”
我看著他的面容,不管再怎麼風雅,商人依舊是商人。
“我有丈夫孩子。”
他聽了只是微微一笑,不以爲然道:“知道,看你的打扮是嫁過人的。”他再轉話鋒,“但肯定已經跟夫家斷了關係,要不不至於一個弱女子拋頭露面自謀生計。”
果然頭腦敏銳,看來他已經觀察我好一陣子了。我問:“難道沒想過是逃出來的?以後沒準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依舊笑得無懈可擊,“那更好辦,夫家的人既然沒有追來,說明你在他心中並不重要,有亦可無亦可。”
我的心狠狠地被傷了個徹底,這樣昭然若揭的事實原來早已心照不宣。明不明白是一回事,接不接受是一回事,既明白又接受還要毫不留情地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悽然找不到刻薄的話回敬他,最困難的事即是跟商人斤斤計較。尤其眼前的對手又是如此強悍,心裡想可能又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了,他卻開口道:“我過兩天會去湖廣,那邊的生意也需要打理的,你大可以不必離開,在我回來之前不妨考慮下我的建議,然後再作決定。”
“你一定要這樣對人步步緊逼心裡纔會得到滿足嗎?”
他拿著荷花輕輕嗅了一下,低頭將它放回我的手並用他的握緊了我的,擡起眼來正經之餘竟有些深情地對我道:“對別人也許不會,但對一個在張家口馬市上對我大吼大叫,又在太原書市上對我落淚的女人而言,我認爲只能這樣果斷才能抓得住她。”
我大驚,懷疑地瞠視著他。他只是再握了下我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說:“我等你答覆,別讓我做蝕本買賣。”
啞然失笑,沒見過這樣的人,在成功挑起別人的怒氣時又非常適時地轉移了話題,在一些理不清頭緒的事情面前,大腦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