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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仔細盯著我看了會,說:“是有這樣的規矩。”
我點了點頭,再看跪在地上的小丫頭,漫不經心地問她:“說說你哪錯了?”
她被我問愣了,低了頭伏在地上哆嗦道:“奴婢只是同杏兒鬧著玩兒的,沒想到失手打了她。”
“杏兒,把臉擡起來給爺和庶福晉瞧瞧,也給跪在地上的姑娘瞧瞧,這一失手能不能成千古恨?好好的姑娘的臉讓你打成這樣,你且說說,還是失手嗎?我倒要問問,若是撒了滾燙的水在她臉上,你一句失手毀了她一輩子,到時候你拿什麼還她?”我越說越控制不住,一句比一句嚴厲,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小丫頭終於跪在地上哭了,連連喊:“奴婢知錯了,福晉饒了奴婢吧。”
說完就要往自己臉上打去,我退下手上的鐲子輕輕扔了過去,擋住了她將要打自己臉的手,她驚訝地擡眼看著我,那玉鐲著地就碎了,我並不在意,只是說:“我看不慣這套隨便作踐自己的營生。”
說完再不看她,她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我看著玉纖,再笑了問她:“按理說,我屋裡的丫頭是不是該比你的丫頭尊貴一些?”
她不明白我的意思就低頭惶恐道:“那是自然。”
我長嘆一口氣,“你身爲主子是不是該替自己的丫頭作些補償?”
她不明所以地說:“杏兒姑娘想要什麼,首飾銀子我都給她。”
我冷笑著哼了一聲,“她有得是,並不稀罕,只要你給賠個不是就行了。”
她大驚,“那怎麼可以,她只是個奴才。”
我猛地站了起來,變了聲音:“你一句話說得真輕鬆,難道忘了自己以前也是做過奴才的?若你不是生在富貴人家,被人隨意糟踐,你還能如此不在乎地說出這句話來嗎?你剛剛袒護你的丫頭我看在眼裡,你的丫頭是人,我的就不是了嗎?”
我咄咄逼人,玉纖幾乎要哭出來,“我沒有那個意思。”
“她從小在我家長大,一直跟在我身邊,不是姐妹更勝姐妹。明眼人一下就看得出來她在我心裡的地位,怎麼就偏偏有人眼拙,居然敢打她?!她若是個尖酸刻薄不懂事的,打也就打了,我絕不說半句多餘的話。偏偏她這個性子從來不會惹是非。你倒說說,這事兒究竟是誰不對?”
玉纖終於哭了出來,委屈還有怨恨我的小題大做。
胤祥走到我身邊,頗是無力道:“你的威風也使夠了,杏兒受的委屈你也討回來了,就別再咄咄逼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