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我沒有告訴他的是,我對弘鶵耿耿於懷的只是他視人命爲兒戲的態(tài)度,即便是身份尊貴的皇子皇孫,也該知道這上天賦予人的生命就只有一次,失去了便再也不會回來。不管再如何變換時空,輕賤人這點也是無法容忍並原諒的。
允祥回來的第二天便把弘鶵叫進了書房,不知道兩人談了些什麼,只是弘鶵再見著我的時候神色很是尷尬,醞釀了許久才說道:“額娘,兒子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招手讓他過來,看著他問:“你怪額娘嗎?”
他委屈說:“這事不完全怪兒子,他們只說那小太監(jiān)不好,所以才……”沒說完又滿不在乎地豪爽道,“得,不說也罷,我的錯我自會認,再說狡辯的話沒意思?!?
我豁然開朗,他雖倔卻心地光明磊落,有著作爲一個男孩子該具備的敢於擔當責任的可貴品質(zhì)。
他伸手摸著我額頭問:“額娘疼嗎?”
我撫著他的腦袋道:“弘鶵,你二哥,你,死去的弘[日兄],弘曉,你們都是額娘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又怎會心裡沒有你?只是覺得你死去的四弟太惹人心疼了,小小年紀一個人活在冷冰冰的地下,想起他就心生愧疚?!彪m然過了這麼久,再提起弘[日兄],我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弘鶵也有些難過,我清了清聲盯著他的眼睛道,“那小太監(jiān)即便身份低微,可也是個人,你會爲了我與你阿瑪不重視你而傷心難過,你就一定也曉得人家的父母是個什麼心情。”
他點頭道:“阿瑪也是這樣教導兒子的?!?
我看他有些抑鬱不自信的生疏樣子,就把他擁進了懷裡,他有些手足無措地僵硬,後來就緊緊抱住了我。他也才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難免在成長的路上犯下各種各樣的錯誤。
作爲一個母親,我並不稱職,弘鶵的控訴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