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將房門蹬的四分五裂,肖啟明從衣柜當中將藏在衣柜中的二人給拽了出來。
女主人的身材很胖,跟肖啟明照了面,她反倒起了脾氣,不管不顧的就伸手開始對肖啟明抓撓。
肖啟明將斷念在手中轉了個花,劃破了她的衣袖,連帶著在她胳膊上帶出了一條血印,她才消停。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雙腳亂蹬的哭嚎。
叫吉姆的男人見肖啟明神色冷峻,不似善類,彎著腰就開始求饒:“別殺我!也別殺我夫人!我……我可以把我的錢都給你。我去幫你……幫你辦事也行!”
肖啟明將斷念插入桌中,架著腿說道:“有些錢可是賺不得的,你和你家夫人感情深,我也不好拆散你們。一起跟我走一趟吧,有人要問你們話,動作慢了可是會送命的!”
他的恐嚇很有效果,吉姆將頭點的如同搗蒜,扶起自己的夫人怯生生的對肖啟明問道:“接下來我們去哪?誰要問我們話?”
“不該問的別問,知道的越多,你們能活命的機會就越小。跟我跟緊一點,別想著逃跑,想要你們命的其他人,可沒有我這么好說話。”肖啟明起身當先出門道。
一路上表面不以為意,實則小心謹慎的護持著這二人,肖啟明又來到了蘇幕所在的裁縫店。推開店門,原本是店老板所待的柜臺,鄧洛普正趴在上面假寐。
見肖啟明帶了兩個陌生人進來,他語氣有些不善的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他倆是誰?”
肖啟明推著二人進門后,才關門說道:“這個男的叫吉姆,在邁登斯山脈舉行儀式的兩人最后應該和他有過接觸,這個女的是他的夫人。我晚上出去遛彎,結果遇到了有人想殺他們滅口,所以就連夜帶他們過來見蘇幕大人了。”
“哦,是這樣啊!你帶他們先在這等一下,我進去看看大人休息了沒有。”鄧洛普說道。
鄧洛普進去沒一會就出來了,對肖啟明點了點頭說道:“蘇幕大人讓我帶他們進去,肖爾你要不先回去?”
“是!遵命!”肖啟明面色沒有變化,語調卻提高了一度,想來身在里面的蘇幕應該也是能聽到的。
再怎么有胸襟的人,也會有委屈的時候。無人可以傾訴的肖啟明哪有心思去睡覺休息,提著一口郁氣就又回到了吉姆的家里。他預計偷襲他的那人只怕是不會輕易放棄,所以他打算在這來個守株待兔。
有功不賞是吧!那我現在就整一個你不得不賞的功勞出來。
人爭一口氣,佛掙一柱香。當時分派任務時,口口聲聲說要公平對待,結果轉頭就來這操作。死后靈魂穿越這種大運咱都能撞上,干嘛無緣無故的去受你這鳥氣。
躲進吉姆和他老婆之前藏身的衣柜,肖啟明收斂氣息,集中精神全靠著聽力監視起了外面的動靜。
一口氣硬熬到了下半夜,已經有些困意的肖啟明終于是聽到外面傳出了動靜。衣柜里的空間太小,“泰岳”施展起來并不方便,于是肖啟明又抽出了“斷念”。
外面的來人很謹慎,在發現房間中沒人,他的腳步聲也沒有變重。腳步聲在房間中徘徊了兩圈,最終停了下來。
驟然的安靜讓肖啟明心中警兆大起,也不再想著繼續埋伏了。渾身發力,炸開衣柜門就直沖了出去。
他前腳剛離開衣柜,后腳衣柜就被七八片藍色的刀片射了個對穿。來人僅僅只是試探,就爆發出了巨大的殺心!
沖出柜門之后,肖啟明才和這位刺客第一次見上了面。一身簡單的藍色衣裙,這人竟是一位輪廓很深,相貌出眾的女子。細看一番后,肖啟明的心里又起了些疑惑,原因無他,這女子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詭異了。
他從衣柜里沖出的動靜這么大,這女子竟一點表情都沒有。俏麗的五官除了眼睛偶爾會生硬的動下,其余部分就像是定了型一樣。
“管你是人是鬼,手底下見個真章!”
盡管女子的氣息十分詭異,但不戰而逃不是肖啟明的風格。手腕一抖,“斷念”消失在了手上,“泰岳”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奔向了女子的頸部。
對于自己的攻擊力,肖啟明很是自信。身體錘煉至五級,又兼修一身斗氣。他如今的全力一擊,比之六級巔峰,恐怕也是不遑多讓。
但女子接下來的動作,卻是讓他差點沒驚掉下巴。
面對他這聲勢駭人的一擊,女子不僅沒有閃躲,反而是架起了自己的左臂來進行格擋,一副視“泰岳”如麥稈的架勢。
考慮到這女子兩次對自己下殺手,肖啟明這時也不想收力留活口了。腰身一緊,“泰岳”的去勢愈快,結結實實的斬中了女子的手臂。
預期中的一刀兩斷,血肉橫飛的場景并沒有出現。“泰岳”在接觸到女子手臂的瞬間,肖啟明就通過手上傳來的反饋判斷出了自己斬中的并不是普通的血肉之軀。
晦澀的聲音一閃而逝,女子的手臂直接斬得脫離了身體,而她自己也被巨力帶著連退了七八步。
她用了一種特殊的卸力方法,將肖啟明加之于她身上的巨力,通過后退的方式卸到了地上,每一步都在地板上踩出了深深的腳印。
等退到第八步的時候,她的身體就像是被壓歪的不倒翁一樣,猛然回彈了起來。同時嘴巴一張,又是三片刀片沖肖啟明飛了過來。
因為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戒,這次的刀片襲擊,肖啟明躲起來并沒有像之前兩次那樣狼狽。“泰岳”只是快速舞了兩下,就將刀片盡數的磕飛了。
“傀儡之軀!”
認出了這女子的來歷,肖啟明感覺自己的嘴巴有著發干。聯想到“傀儡之軀”的可能來歷,他激昂的戰意瞬間就退下了大半。
眼下已經不是他能不能擊殺這女子的事了,而是他能不能活著走出樺城!
戰意一退,手上的“泰岳”似乎也重了起來。女性傀儡一個閃身,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直接突到了他的臉上。同時她的胸口也瞬間裂開,八把造型各異的武器從中飛出,封住了肖啟明所有可以躲閃的空間。
盡管沒了戰意,但肖啟明的反應還在。手腕一轉,使出了“萬勝刀法”中的渦流式。利用刀面帶起的風壓渦流,硬生生的將接近自己左側的三柄武器給帶偏了方向。
同時他也堅定了心中的去意,接著渦流式的余勢,一個懶驢打滾就翻出了屋外。
心里剛想著要往哲羅姆駐守的城頭跑去,一只纖細的女人手臂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后,正是剛剛被他斬下來的那條左臂!
為了躲避那八把武器,以及離這女性傀儡遠一點,剛剛的一番兔起鶻落已經耗盡了肖啟明的機。此時被這手臂無聲無息的靠近,招式用老的肖啟明再難以躲避。
牙齦咬碎,硬生生的從骨頭縫里擠出了一些力氣,驅動著身體又橫移了兩寸。肖啟明雖然躲過了這手臂的掏心一擊,但還是被其在腋下開出了一個大口子,血液頓時就像不要錢似的噴灑了出來。
因為負痛,肖啟明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悶哼,但他逃離的速度卻是不降反增。在強大求生欲的策動下,他甚至都突破了以往的極限。
女性傀儡眼睜睜的看著肖啟明逃離,也沒有前往追趕的意思。僅剩的右手一招,那只差點擊殺肖啟明的左臂立刻回飛過來,重新裝在了她的肩頭。
略一活動適應了一下,這女性傀儡抬起了左手。將手指上沾附的肖啟明血液放入口中品鑒了一下,半晌,一陣不辨雌雄不帶感情的聲音從她口中吐了出來:“難怪味道不對,是長生種的味道,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倉皇逃跑的肖啟明還不知道自己是被一個怎樣的存在給盯上了。強忍著傷勢,他一口氣狂奔到了樺城的城頭。直到見到了還在城頭巡視的哲羅姆,他才喘著氣說道:“老大,救救我!這城里有一個實力非常恐怖的女性傀儡!”
“誰把你傷成了這樣?‘女性傀儡’?肖爾你慢慢說,有我在你只管放心。來人、來人!叫一名光明祭祀過來,快給他止血治傷!”哲羅姆先是一番驚怒,然后又麻利的安排道。
心有余悸的肖啟明捂著左邊腋下,尋了個墻角坐下后,整理著語句將今天自己所經歷的事原原本本的和哲羅姆說了一遍。等他說完,一位披著睡衣的光明祭祀也被人給帶了過來。
默默的看著光明祭祀為肖啟明施術,哲羅姆半天沒有說話。等到光明祭祀治療完畢,轉身走后,他才靠近肖啟明小聲的叮囑道:“在這次的任務中,你不要再沖的這么靠前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們這種層次可以參與的了。一個不小心,我們只怕是都會成為沒有名字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