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萬多人排成兩行隊,從范文程的身邊走過,每個人都狠狠的給上一巴掌,范文程打得雙頰腫脹,眼睛瞇成一條縫,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每個人的眼睛紅紅的,或許這個情景讓他們想起了死去的親人吧
范文程被打得幾次暈死過去,怎能讓他這樣容易的死掉?李輝下令用涼水潑醒,繼續接受百姓們的懲罰。
一萬巴掌打完了,李輝又下令將范文程活剮,士兵們手持小刀,來到范文程身邊,話也不說就開始下刀子,疼得范文程失聲慘叫。
“漢奸的肉,喚狗來”一個士兵拿著、薄薄的一片肉,扔給跑來的狗,狗聞了聞,抬起頭,一臉不滿的看著那個士兵,汪汪叫著跑開了。
圍觀的群眾哄堂大笑,那個士兵羞紅了臉,用腳將肉片踩得粉碎。
此時的范文程身上的肉基本被刮光了,只剩下干枯的骨架,但是心臟還在跳,李輝皺皺眉頭,士兵們推過一門大炮,大家饒有興趣的看著,猜測李輝下一步的做法。
“一定是用大炮轟死。太好了”在旁邊維持秩序的士兵猜測到。
出乎意料的是,李輝下令將范文程從木樁上放下來,轉而綁在大炮口,眾人頓時屏住呼吸,觀看下面的血腥鏡頭。
大炮里早就裝滿了火藥,此時炮兵們將范文程嚴嚴實實捆在炮口上,點燃了引線。
“咚”沉悶的響聲過后,范文程的胸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鮮血已經流干,只有殘破的心臟還懸在胸前,一伸一縮的跳動著。
遍地都是內臟和碎肉,瀝瀝灑灑鋪滿了好大一片地,再去看范文程,腦袋耷拉下去,已經死掉了。
但這還不算完。
“給我做成干尸,掛在城墻上,以警后人”李輝下令道,官民們都出了一口心中惡氣,開始慶賀起來,飯館今夜爆滿,都是慶祝的百姓在飲酒歡歌。
“民心可用啊”張煌言看著百姓們高興的樣子,嘆道。
“張兄,我有一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李輝站在他的身后,突然說了一嗓子,把張煌言嚇了一跳。
“說吧”
“我想與你聯手,攻占一個咽喉要塞。你意下如何?”李輝突兀的一句話,把張煌言的腦子震驚到短路,“你,和我?”
“如果國公爺愿意的話,咱們就是三方聯手。你感覺如何?”李輝拿出一張地圖鋪在桌子上,將具體的位置指給張煌言看。
“好,此地貫通南北,乃江南咽喉。正是屯兵之所,,但是如何奪取要費上一番思量……”兩個人找了個酒館,坐下來詳細談論起來。
“現在滿清一定震怒,估計進攻掘港的清兵已在路上。如果此時貿然出兵,那這掘港,這江北如何防御?”張煌言問道。
“這個,我想一切都有變化的,比如說,吳三桂的侄子吳正現在就在我軍中。”李輝一句話,把個張煌言再次震驚,“吳逆三桂的侄子,在你軍中?所當何職?”
“現在還是囚徒,我想我會用上他的。”李輝哈哈笑起來,“我想這次前來的一定是漢八旗的軍隊,因為滿清的主力剛剛鎮壓金聲恒和李成棟等人,現在還在休整之中,至于這漢八旗……”
“漢八旗的實力不可小覷。”張煌言提醒道,“李兄,東山軍雖然悍勇,卻終究不敵滿清白甲兵。而且人數太少,金山、鋒銳、潛龍、石門、飛云五營加起來才不過萬把人,咱們恐怕勝算極小,不如舉兵遷往舟山,你我兄弟聯手,何愁天下不定?”
“兵在精。”李輝低頭想了半天,“這樣吧,我先殺退滿清的來犯之敵,,之后開展咱們的宏圖大計。”
“你的宏圖大計不會是……”兩個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其意不言自明。
范文程的尸體被懸掛在城門上,旁邊還立了一塊匾額“喪盡天良”。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會狠狠的罵上兩句,提起一旁預備好的鞭子抽兩下解氣。
……
四省都督張存仁率領正紅旗和鑲紅旗大軍十萬人已經來到淮安府地界,人喊馬嘶,軍威格外壯觀。
“大人,屬下以為,我們當立刻南下,利用騎兵以強軍迅速突破,將東山賊寇一舉消滅。”佐領陳震說道。
“急不得,這東山賊寇實力強大,咱們要好好謀劃,傳令全軍在此安營扎寨,探馬派出三十里打探各地情報,若有異動馬上來報”張存仁下令道。
“將軍為何如此謹慎?”陳震抱怨道,“現在遣精騎突圍,定能全收奇功。為何在此蹉跎?”
“我自有計較,勿言退下”張存仁發怒道。
陳震諾諾而退,身為漢八旗的佐領,他對這個空降來的上位并不買賬,老子可是皇太極親自冊封的佐領,你有什么資格對我大呼小叫?
“區區幾千賊寇,也把他嚇成這個樣子”陳震站在軍營前,看著手下的五萬精兵,冷笑道,“我就看他如何破東山賊”
……
李輝的探子早就把周圍的局勢探聽的一清二楚,這次出動的是老朋友張存仁,如果沒算記錯的話,這家伙會勾結很多人來打自己,須知這小子陰得很。自己可要小心點。
“看來敵人這次想把咱們一舉消滅。”李輝再也笑不出來了,看著紙面上那個“十萬”的數字直發呆,十萬人是什么概念,就算這些人都原地站好,讓你拿刀一個個砍都得砍上半個月的。
“看來這范文程的能量還真大。”李輝突然笑了,笑得瘆人,笑得莫名其妙,手下的將軍們都睜大了眼睛看他,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你們怕不怕死?”
“不怕”雷通第一個站起來,“腦袋掉了怎么的,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還好漢呢就怕你一死閻王就罰你做牛做馬,看你還是好漢不?”王信調笑道,“我可怕死。”
“靠老子在哪都是好漢,惹得性子起,殺上閻王殿,斬了那老兒,咱們也做幾天閻王玩玩”雷通滿不在乎的說道。
“別吹別吹。”李輝做了個“停”的手勢,“其實我也怕死,死生事大,但是現在到了咱們不得不死的地步了。”
“要死,咱們就死得風風光光,讓后人記住咱們,提到咱們名字的時候都會翹起大拇指贊一聲好漢子有這個信心嗎?”李輝拍了一下桌子,吼道。
“好”將軍們都站起來,大聲吼道,李輝看到自己又一次將他們忽悠的團團轉,心中有一種惡搞的竊喜。
張存仁倒沒有去管那么多,他不停的派出探子打探江北的情況,同時通過滿清布置在掘港的內線接收城里的軍情調動情況,準備在將東山的底子摸透之后選擇弱點擊破,達到全殲東山軍,蕩平江南的目的。
“昨天下午有一隊賊寇從南面來,襲擊了咱們的輜重隊,有三十個兄弟受傷,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好像不是正規的部隊。”一個參將向陳震匯報道。陳震摸摸胡子,“你如何知道不是正規的東山賊?”
“東山賊都有統一的服飾,都是綠褐色的衣服,看上去非常齊整,軍威……”參將自知說走了嘴,急忙轉變話題,“東山賊寇屢次騷擾,我軍當如何應對?”
“這幫打不死的賊寇”陳震罵了一聲,“若再有東山賊前來犯境,要將他們全數斬殺,震懾群小”
“是”參將退下,進行布置防御,陳震則一臉憂心的坐在自己的中軍大帳中,苦思對策。他很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整個江南的老百姓都對滿清軍隊存有極深的敵意,從前幾天行軍途中孩童向他們投擲石塊就可以看出。不過自己卻不能像在中原的時候那樣進行屠殺,如果屠刀一開,老百姓勢必都會倒向東山賊一方,對自己更為不利。
李輝站在地圖前,目光放在北面的淮安府一帶,一雙眼睛不停的來回閃爍,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敵人現在的方位?”
“在這里。”程六用手指一指鹽城的方位,“我們在這里有張炳率領的民團和義軍。”
“哦,張炳手下有多少人馬?確切點,我要知道這里的詳細情況。”
“總數為一千三百人,但都是普通老百姓,裝備了咱們的刀劍,一觸即散。基本上沒有戰斗力。”程六如實匯報,聽得李輝直皺眉。
“一千三百人?”他在鹽城的位置上標注了一個大大的紅圈,“如果咱們從海上登陸,是否可行?”不等他人回答,他拿過一把尺子,開始按照比例尺換算起來。
最后得出的結果是鹽城距離大海有將近二百里的路程,基本上不可能實行海上突襲,所以這個夢想又失敗了。
“大哥,咱們怎么辦?”
“怎么辦?涼拌”李輝瞪了他一眼,“傳令全軍靜坐,休整,等待下一步命令,觀察營將全部明崗暗哨都放出去,全天監視敵人,若有異動馬上來報”
看著手下的將軍們都回到自己的營房安排作戰,李輝嘆了口氣,心中暗暗定下計較。事到如今,只有靠人命拼這一途徑了。
……
張炳本是游擊戰大學第一批學員,在他的領導下,鹽城附近的農村的老百姓展開拒絕向官府交稅的抗暴行動,還在村口打敗了好幾次衙門巡捕們的圍捕行動,自此張炳在鹽城一帶名聲鵲起,很多人都主動前來加入,充當鹽城民團。張炳也秉承李輝的旨意,率領他們織造火藥武器,設置壕溝陷阱,與滿清進行斗爭。
此時的他正趴在一條溝邊,看著對面來回巡游的滿清大軍,額頭上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