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銳營的士兵是最精銳的士兵,他們齊嶄嶄的拔刀,一片刀光如林,閃爍著耀眼的寒光。對面的敵人開始后撤,但是在督戰隊的威壓下,他們尚能保持隊形。
“殺”王承化一聲令下,東山軍鋒銳營,這支“東山之刃”如猛虎般撲向敵人,憑借嫻熟的殺人技巧,迅將眼前的敵人一個個挑開喉嚨,同時兩支千人部隊從兩側大弧度包抄過去,等到這些綠營兵們想起逃跑時,他們驚恐的現,后路已經被截斷了。
鋒銳營殺人從不手軟,王承化指揮手下最后的一千人預備隊投入戰斗,這一千人頭戴頭盔,身披重甲,手持精鋼斧,如同下凡的殺神般從敵人的正中心沖突過去,將敵人的陣勢一分為二,在重裝步兵的配合下,鋒銳營迅向里面沖殺,很快就將敵人分割成一個個塊,如同被切開的蛋糕,任由東山軍蹂躪。
半個時辰后,戰斗結束,東山軍大獲全勝,五千綠營兵無一幸免。
“吇”張順看著這一邊倒的屠殺,直吸冷氣,他一直以為自己夠勇猛,但是和眼前這些專業殺手比起來,自己就是個不入流的蟲子,這鋒銳營六千人如同一個整體,調動起來如使臂指,令行禁止,簡直就是一個由人組成的殺人機器
“比剁豆腐都要快啊”半大孩子見到這般場景,還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反而雙目冒火,看得津津有味。
遠處傳來一陣陣的戰馬呼嘯聲,李輝眉頭緊鎖,“看來這支步兵真的只是敵人的一個誘餌,而他們的騎兵一直埋伏在附近。”
“是咱們吞餌太快了,如果咱們現在仍在和這支步兵苦戰,那么,現在出現的這兩支騎兵就是咱們的噩夢。”王承化擦擦鼻子,笑道。
東山軍的兩側突然間出現了將近一萬名騎兵,都是滿清漢軍,分成左右兩隊,從南北兩個方向將東山軍包圍,驚訝的看著滿地的死尸,有個騎兵將領竟然嚇得從馬上墜落下來。
“東山軍名不虛傳本將還以為這些步卒能堅持一個時辰以上,沒想到半個時辰就被人殺光了。”端坐在馬上的正是祖澤遠,這位東山軍的手下敗將,自從洪承疇被殺之后,滿清授予他鳳陽總兵的官銜,由于鳳陽靠近江北,又是咽喉要地,所以準許他任意擴軍,祖澤遠倒也厲害,在和游擊隊的屢次戰斗中,竟然逐漸組織起一支上萬人的騎兵隊伍,這可是他的家底。
至于守衛鳳陽城中的部隊,和他不屬于一個統屬,雙方各行其是,互不干擾。
“祖澤遠。”李輝透過千里鏡看到他,心里安定了許多,“老朋友,好久不見了”
祖澤遠也看到了東山軍的鳳凰旗,雖然他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見到這面曾經打得自己丟盔卸甲的部隊,心里仍習慣性的一哆嗦,在馬上顫了一下,差點就摔下戰馬。
“將軍,您怎么了?”親兵看到祖澤遠的異動,打馬上前問道。
“沒事,吹號,全軍進攻”祖澤遠冷靜了一下心神,擦擦頭頂的冷汗,摘下頭盔,寒冬天氣,氣候冰冷,但祖澤遠的頭頂仍冒出了徐徐白氣,看得出來,他心里很沒底。
“前面是咱們的老朋友,”李輝回頭看看司徒異,“司徒,祖澤遠來了,等會咱們把他抓過來,你們好好敘敘舊,如何?”
“謹遵國公爺吩咐。”司徒異的臉上似乎從來沒有過笑容。
“大哥,這次該我們露露臉了”雷通嚷道,“鋒銳營殺了不少,也累了,就算輪著來也該到我們了”
“好吧,你對付南面的敵人,金山營對付北面的敵人。鋒銳營居中守衛,心敵人偷襲。”李輝給三個營分配了各自的任務,自己則跳下戰馬,坐在地上,“我要看看你們都是怎么給各自的軍旗添光彩的。”
“大哥您就瞧好吧”雷通咧嘴笑道,“潛龍營的崽子們,都他**的起來,宰人了”
岳琪也是一臉嚴肅,“金山營全體準備”
對付這些久經戰陣的精銳,祖澤遠顯得非常心,他命令兩支騎兵原地駐守,率領部隊向前挑釁,只要讓東山軍進入騎兵弩箭的射程之內,那么這兩條腿的步兵就會葬身在四條腿的馬蹄子下。
“你當我是傻子么?”李輝笑道,東山軍所有的大風弩圍成一個圈,將兩萬人的部隊圍在當中,還有碗口銃虎尊炮等火器圍成環形圈,只等著敵人殺進火力網。
面對防守得鐵刺猬一般的東山軍,祖澤遠也是一籌莫展,剛剛派出的兩個百人隊不到一炷香時間就讓人家的大風弩給挨個點了下來,現在只剩一百多匹空鞍馬在兩軍陣前不停地閑逛,似乎身上沒有人壓著的感覺真的不錯,有的戰馬竟然放肆的拱起地上的干草,吧唧吧唧的吃起了午餐。
“全軍不要妄動,這東山賊狡猾得很”祖澤遠下令道,手下的騎兵們都舉著弓箭,控弦不,在等待最佳的射擊時間。
漸漸的風起了,呼呼作響的風吹過淮北平原的鹽堿地,刮起細密的堿土,人還好受些,戰馬可就麻煩了,有的戰馬被迷了眼睛,嗒嗒的原地亂轉,眼淚直流。
祖澤遠看了看風向,西北風,而且風勢還有越來越大的態勢,他不由得心中一喜,要是占據上風向,向前猛沖,別說東山軍,就是鐵拓軍也得被沖散
“全軍向西北方集合”祖澤遠大喊道,“向西北,半個時辰內集合”
一萬余匹戰馬頓時躁動起來,開始向西北上風向移動,金山營見此,急忙下令本部人馬向前移動,大風弩和步兵組成三角陣型,弩箭起飛,射擊著任何一個進入大風弩射擊半徑的騎兵。
敵人則以弓箭還擊,但是弓箭的力道哪里能趕得上樺木的大風弩?箭還沒飛到目的地就被風吹得歪歪斜斜,最后掉到東山士卒的腳下。
“好”李輝見敵人開始移動,“潛龍營,向前猛沖,沖散他們的騎兵隊”
雷通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李輝下了命令,急忙向身后六千將士一招手,六千潛龍營士兵打著大旗向祖澤遠部沖過來
祖澤遠正在打馬向前,驚訝得現敵人竟然敢迎面對沖,驚訝了好長時間,醒過神來時潛龍營已經竄進騎兵中心個士兵結為一隊,手持長刀巨盾,硬生生抗擊騎兵的沖擊。
由于潛龍營有海岸作戰的能力,李輝也想將他們打造成海軍6戰隊,所以每個士兵除了裝備火銃,還裝備了長的腰刀和巧的匕,長度達到四尺半,環手厚刀背,揮舞起來虎虎生風。匕則不到一尺,刀鋒鋒利,還按照后世的軍刀模樣開鑿了血槽,捅在人身上基本就能給這個人當場報銷掉。
祖澤遠急忙下令騎兵停止運動,用弓箭不斷的向潛龍營還擊,潛龍營則以巨盾向前擋住,由于是頂風射擊,弓箭的威力大大減弱,此時鋒銳營已經攜帶大風弩前來支援。
大風弩拉開,啪啪啪弩箭齊飛,將迎面沖過來的祖澤遠部騎兵消滅了一半,祖澤遠臉色青,握著馬鞭的手微微顫抖,“該死的東山賊傳令后隊停止移動,北面騎兵向中央突破,我就不信我這上萬騎兵竟然打不過這的東山賊”
北側的騎兵已經有一半到達指定地點,順風縱馬,沖向東山軍陣營,由于潛龍營的移動,導致東山軍的防御線上出現了一個豁口,聰明的騎兵馬上脅裹著凌厲之風從這個豁口突入,準備從這個缺口將東山軍沖散。
敵人的騎兵呼嘯著沖過來,而且直奔東山軍的缺口,這讓李輝對祖澤遠有了新認識,看來這子還是有些才能的。情急之下,他拔出腰刀,“東山將士,隨我出擊”
“是”王承化不顧久戰疲勞,跟著喊了一聲,頓時東山軍士兵迅向這個豁口沖進來,人越聚越多,一個豁口竟然在瞬間變成了一個咬不動的鋼釘
沖在最前面的騎兵被王承化的重裝步兵的大斧砍得稀巴爛,后面的騎兵見此,肝膽俱裂,死力勒住戰馬,向后退卻,重裝步兵們放下巨斧,齊齊的舉起左手,摘下手套,豎起中指,對這些沒膽子的騎兵表示鄙視。
“這是什么手勢?”騎兵們面面相覷,最后才明白過來,敵人是在嘲笑他們的膽怯懦,不由得心中憤懣,卻也不敢和東山重裝步兵相抗衡。
“敵不動,我不動。”李輝看著日頭已經行過中天,風似乎越來越大了,微微搖搖頭,南面,潛龍營和敵人騎兵廝殺正烈。
東山軍再次轉換隊形,開始向潛龍營方向靠近一被人掐斷聯系,那么潛龍營就危險了,很幸運的,敵人由于剛才被重裝步兵殺得太狠,一時間竟然沒有膽量沖過來。
潛龍營已經陷入苦戰,祖澤遠派出一千騎兵從中間穿過,目的就是將潛龍營和東山軍大隊割開,將他們各個擊破,分而殲之。但是東山軍豈是那么好惹的?幾排大風弩過去,這一千騎兵就逃了一半。
“懦夫,都是懦夫”祖澤遠看著被東山軍大風弩打得四散亂跑的屬下,馬鞭子抽得啪啪響,“南線騎兵準備,殺掉眼前的這些東山賊”
祖澤遠的命令一下,頓時在后面的騎兵迅圍上,呈半圓形包圍,面對重重而來的敵人,雷通不懼反笑,“兔崽子們,有種就過來和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風越來越大了,地面上的堿土被風吹起來,彌漫在空中,由于一直處在下風向,加之戰馬來回奔跑,導致地面塵土泛起,祖澤遠騎兵的戰馬被嗆得連連噴嚏,祖澤遠也瞇起眼睛,不敢睜開。
鳳陽居徽州之地,地貧民困,乃前明太祖朱龍興之地。永安二年,太祖領兵至此,血戰滿酋,斬過萬,民心懾服眾歸心。大定之后,太祖嘗來此祭拜,至今坊間多傳言。
《華錄》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