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廚房吃冷掉的結塊的面條,旁邊放了一杯牛奶和一只水煮的土雞蛋。自從知道我要和朋友開公司,我媽就天天給我補蛋。 我吃了兩口,突然一個10歲左右的小屁孩莽莽撞撞地跑進來說:“村長,出大事了!” 這小孩哄誰呢?我不以為然地問:“出啥大事了?” 他喘著粗氣,“小雷炮在大橋邊被淹了!” 乖乖,這可是大事。 我哪有心思吃面,站起來嚴厲地問:“你沒哄我?” 那小屁孩機靈得很,他回我:“哄你天打五雷轟!” 我立馬信了,往嘴里倒了一杯牛奶就往外沖。 還頹廢個毛,勁馬上就來了。我沒管小屁孩,也沒管媽,小屁孩急匆匆爬進來我媽是看到了的,又見我馬上出去,肯定想問我出什么事了。 我沒時間和她啰嗦,踩了兩腳油門,騎著摩托車就飆了。 從家里到大橋邊花了1分鐘左右,路上我已經聽到小雷炮的奶奶在哭了,她和幾個村民也正往大橋邊趕。 村里別的小孩我不知道,小雷炮我是知道的。他是文雷的兒子,現在村里人叫文雷大雷炮,叫文雷的兒子小雷炮。 文雷和我是好兄弟,現在他和老婆都出去打工了,留兒子和兩個老人在家,而且他就只有小雷炮一個小孩。 我把摩托車停在大橋面上,四處瞧了一眼,見離大橋不遠的一棵大槐樹下有幾個人。肯定是那了!我沒走正常路,借著橋墩,直接從橋上跳了下去。落地,繼續飛奔,趕到大槐樹下。 我看到了楚楚和盼盼,還有桂云奶奶。這兩姐妹還沒走,楚楚和桂云奶奶圍著盼盼,盼盼在做急救。在盼盼的猛壓之下,小雷炮正往外面吐水。 水能吐出來就沒事了,我放心下來。再一看,不對呀,河里有動靜,岸邊還放著兩雙鞋,一大一小,是男鞋! 我正納悶什么情況,楚楚看到我,先是一愣。馬上急著告訴我:“還有個小孩沒救起來!” 啥?我腦袋炸了! 從小屁孩知道消息,從他趕到我家告訴我,從我
騎摩托趕過來,從我跑到這里,算算4、5分鐘都過去了,那他落水的時間就更久。現在還沒救上來,這小孩性命難保啊。 我直接跳了下去,拖鞋在我跳的過程中被抖掉。 一個頭冒出來,是盼盼的外公水生爺爺,他說:“蘿卜頭沒找到。”他非常傷心失望,因在水里憋氣太久,鼻子被嗆紅了。 我一頭扎進水里,不管是生是死,也要趕緊把孩子帶上來。小時候,我也在這一片游泳過。這里的水比別的地方都深,有4、5米。但水草卻是最稀少的。 有人掉在這里,不可能找不到。 這個時節的水還很冷,我憋著氣,睜大眼睛在水里尋找。水里的視線比空氣中差很多,但我5.3的視力,沒有東西可以逃過我的法眼。 我看到的幾乎都是綠色,長長的水草在水底飄來飄去。我潛到最底下,快速把周圍掃了一遍。沒看到小孩,一切似乎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人會在哪呢?方圓10米,肯定都是沒有的,我視力好,敢肯定。除了這個坑,其他地方只有2、3米,水生爺爺肯定也找過了。 孩子最有可能還是在我呆的地方。水里有幾條比較粗的,不是水草,而是大槐樹的根,仔細看能認得出來。 我突然想到,小孩子的身體沒大人那么粗壯,瘦一點的就和大槐樹的根差不多大,會不會小孩子就混在樹根里。 于是,趕緊一條樹根一條樹根找過去。當我把注意力放在樹根上,很快發現了一樣異樣。 有兩條樹根是連在一起的,形成一條環。這不可能!沒有樹根會長這樣,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我向著環狀樹根靠過去,看到了我想都想不到的畫面。 TM的,這大槐樹成精了,兩條樹根如手臂一樣把蘿卜頭纏住。蘿卜頭就是這個環的連接點。 我趕緊向蘿卜頭游過去,水流突然發生變化,形成漩渦。我艸,這是樹精搞的鬼嗎? 光天化日,朗朗晴坤,敢動我村長罩著的小朋友!我先把人救了,以后再虐你。 我使了不少勁才沖過
漩渦,貼近蘿卜頭。我直接用大力把纏在他身上的樹根拿掉,然后再扶著蘿卜頭往上游。 拿掉樹根的時候就發現樹根的力氣非同一般。在我往上游的時候,發現腳下有東西干擾我。我回頭一看,又是那兩條樹根。 去你媽!我腳下用力猛地一蹬那兩條樹根,自己借著反作用力游出水面。 我吐了一口粗氣,喊道:“人救上來了!” 楚楚、盼盼、還有水生爺爺都在岸邊焦急地等著我,見我抱著蘿卜頭上來,激動地差點哭了。 我游到岸邊,水生爺爺趕緊把蘿卜頭接了去。 楚楚和盼盼同時伸出一只手要拉我。盼盼有點進步,居然想到要拉我上岸。 這一下我心里又有愛了。 大概我不經意流露的小得意被盼盼看到了,她縮回手,很快向蘿卜頭跑去。 楚楚也把手縮了回去,轉身走掉,留下一句話:哼!懶得拉你上來。 “……”我自己爬了上來。 這時,小雷炮奶奶和其他幾個村民正從樹林的一條小路上趕過來。 小雷炮醒了,他跑得蘿卜頭身邊哭。 我也很擔心蘿卜頭的情況,很快趕了過去。我抱著他的時候,他意識全無,身體很軟,但我還是感受到了一絲微弱得近乎沒有的氣息,就像蠟燭燃盡前最后的一點光亮。 盼盼在給蘿卜頭施救,她按了好幾次人中,雙手在肚子上不斷按壓,水愣是吐不出來。盼盼眉頭緊皺,我看她臉上出了不少汗,開始粗粗的喘氣。 我說:“盼盼,這個急救的方法我也懂的,讓我來。” 她說:“不必了,沒時間耗費在這上面,你趕緊給他做人工呼吸。人工呼吸,你懂嗎?” 我說:“我懂。” 盼盼把蘿卜頭交給我,自己卻走了。我沒管她,認真給蘿卜頭做人工呼吸,這時,我真的感受不到一點生命跡象。恐怕這根蠟燭已經滅了。 盼盼很快過來,她手里拿著兩根長刺。在樹林里,帶刺的植物很常見。 “別吹了”她對我說,“把他衣服解開,腹部露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