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救命啊!”
“怪物!怪物!”
人們發(fā)了瘋似的逃離喪屍所在的地方,每一個喪屍的覺醒都意味著另一個人的死亡,還有瘋狂散開的人們。
僅僅幾分鐘後,人羣就被分割成兩羣,往兩邊不同的方向逃跑。
四處染血,驚叫聲響起,但喪屍不會停下腳步。
值得慶幸的是,只有十幾個人的一羣人被趕到路水查這個方向。
確定被撲倒的獵物已經失去掙扎,聽到周圍各種各樣的慘叫、怒吼,喪屍又一次爬了起來。
嘶啞的低吼後,搖搖晃晃的再次接近另一個食物。
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喪屍,人羣愈加恐懼。
此時已經退無可退,一旦再次退後就會摔下樓去,反而必死無疑。
靠在蓄水池牆邊上,幾名驚慌失措的學生盯上了路水查腳下兩米的高牆。
這是唯一的退路!
一邊是吃人殘暴的怪物,一邊是唯一的倖存之地。
恐怕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選擇吧?
“吼!”
又是一聲低沉的嘶吼。
暈倒的‘人’羣中又有一名喪屍站了起來,感覺到周圍嘈雜的人們,直接無視掉旁邊剛剛死去尚且存在餘溫的屍體,低吼著撲向最近的一個活物。
在喪屍貧瘠的大腦裡,活人比死人更有威脅。
看到旁邊屋檐外的高空,之前還在組織秩序的年邁老師摸了摸衣袖下隱隱作痛的傷口。強烈的眩暈感如同潮汐般一次次涌上腦門。兩串鼻血飛流直下。
看著旁邊的學生隱隱散發(fā)著一股股誘人的香味,惱怒之下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將腦子裡的瘋狂的念頭拍了出去。
沉默著停下後退的腳步,拉了拉旁邊面色驚懼的老師。挽起衣袖,露出一個小小的牙印。小聲的說道:
“老張,照顧好學生,注意把每一個被咬的人剔出人羣,暈倒的一律放棄。”
被拉住的老師死死盯著越來越接近的喪屍,眼神中沒有像學生那般恐懼,握緊拳頭的停下腳步。
擡起有些破皮的手臂將傷口袒露在這位同事面前:
“我跑出教室的時候被一個學生啃了一下。”然後指了指面前幾個剛剛感染變成喪屍正在地上啃食屍體的學生。
“剛剛他們也被咬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震驚的老張把難以置信的看著老老師的手臂。
“不,至少你還沒……”
“夠了。”
這位年邁的老師放下衣袖掩蓋住傷口,一抹鼻子處的鼻血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提起手中剛剛上來時掰斷用來防身的鋼筋,感覺頭腦越來越混沌。
“後面沒有路了,出口...只有上來的天窗,我…我們必須衝出去!”
說著,回頭對著已經被嚇得失魂落魄的人羣喊道:
“後面已經沒有退路了!你們都想從這六樓上摔下去嗎!”
使勁的揮舞著手中的鋼筋,好像這那增添士氣一般再次大喊:
“不想死的都給我把這羣瘋子打下去!”
然後以身作則的對著最近的喪屍狠狠的用手中的鋼筋敲了下去,與喪屍扭打作一團。
看著與喪屍打在一起的時候,幾名的學生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眼神中盡是火燎一般的躁動。
在這座打架找事層出不窮的三流高中裡,找到幾個純粹的書呆子恐怕是不可能的。
聽到那個傳言非常嚴厲的老師都大喊著讓自己去打架。
早已被鮮血刺激得渾身發(fā)抖的高大健壯學生,從地上抽出幾塊裂開的碎磚頭,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跟著跑過去加入混戰(zhàn)。
看著他們熟練至極的分工打悶棍,繞前繞後的就喪屍摁倒著地上,狠哼一聲,大拳大腳的猛剁。
如果不是幾個老師壓著恐怕他們早就打得不可開交了吧。
暫時緩住的場面也遠沒有結束。
可是當第十個喪屍爬起來的時候,天臺上的情況開始出現截然不同的狀況。
上百人,在這個學校中最多也就是兩個班的人數。
哪怕這所是不良青年聚集,流氓普遍的三流高中,學校也不至於傻到全部丟一個班去。
也就是說,剛剛被‘瘋子’惹得憤怒不已的不良青年也不過十來個人。
不良青年,一個連重傷都沒見過,最多也就那把刀子唬人的流氓學生。
喪屍,一個捨棄手腳也要撕下敵人一塊血肉,只知道殺戮的戰(zhàn)爭機器。
兩者之間孰強孰弱,一目瞭然。
………………………………
“咳咳咳。”
視野越來越低迷的老老師狠狠的將流入嘴裡的鼻血吐了出來。
看著被喪屍反身將不良青年摁倒在地上,張開血盆大口興奮的對準脆弱的脖子咬了下去,劇烈的疼痛之下,慘叫不已。
“不!”
這名年邁的老教師撕心裂肺的嚎叫著,使勁握著手中粗糙的鋼筋,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哪怕是不良青年,他們也是自己的學生!
恐懼的淚水順著被撕裂的傷口與血液混合在一起,刺痛的傷口侵擾著痛覺神經,這名年邁的老教師不知何時將頭低了下來,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
“對...不起,我.我必須得這樣,這種罪孽……”
握著鋼筋的手此時鎮(zhèn)定得嚇人,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原本疲憊不堪的身體被橫掃一空,兩行鼻血如同小溪般流淌。
漲紅著臉色彷彿要溢出鮮血,就像是正在燃燒生命是狂戰(zhàn)士一般。
對著被兩名學生摁倒在地的喪屍,用鋼筋狠狠的從後腦勺狠插了下去。
‘咔’
隨著一聲清脆的爆裂聲,一些粉紅中帶著血絲的軟綿物體順著堅硬的鋼筋造成的缺口涌了出來,黏上了老師滿是老繭的大手上。
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將身上厚重的軍大衣丟在地上。一件洗得潔白的舊款襯衫靜靜包裹著精壯的肌肉。
寒風侵刷著臉龐上的傷口,幾近拼命的怒喊著:
“所有人!不想死的就殺了這羣怪物!”
褐黃色的瞳孔外的眼白已經完全被猩紅的血管覆蓋,咆哮一聲,再次衝到喪屍面前。滿是鏽跡的鋼筋高高的揮起。
這次,依然是對準頭部!
他咆哮著,已經瘋魔一般將喪屍撲倒在地,一手拳頭一手鋼條毫不猶豫的往還是學生樣貌的喪屍頭上招呼著。
堅硬的頭顱又豈是脆弱的血肉可以相比,很快,滿是傷痕的手掌變得紅腫不堪。
直接無視掉腫脹疼痛的手,這名年邁的老師此時已經遍體鱗傷,手臂甚至被喪屍咬掉一塊血肉。
狠狠的將陷進腦殼的鋼筋拔出來,咆哮著:
“不要留手!它們不是人類是怪物!想活下去就把它們全部殺死!”
瘋狂掙扎的喪屍直到又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它停下了身上的所有動作。
紅裡透白的漿狀物體再一次粘上厚實的老手。拔出鋼筋後又一次撲向另一個喪屍。
原本被喪屍嚇得有些畏懼的不良青年,彷彿被老師血性的氣質鼓舞起來。
各種擦拭掉身上傷口流出的血跡,拾起腳邊的磚塊。嘴裡噴出各種各樣的髒話。眼睛赤紅著將緩緩接近的喪屍摁倒在地上。
不顧及喪屍力大無窮的手臂,將手裡堅硬的磚塊往喪屍臉上砸去。
毫無章法,完全是街頭混混打架的招式。
但不容置疑的是,天臺上人類的劣勢再一次的被扳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