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談話中小玲沒有想到路水查竟然會將這個‘魔術道具’扔向自己，倉皇的擡起手想要擋住，可是這個小小水球飛行的速度遠比自己意料得快。
“啵……”
隨著一聲輕響，水球在指尖穿過，隨即在鼻樑上裂開爆出一片水花。
溼溼的，很涼，沒有任何殺傷力卻是貨真價實的水。
抹開臉上的水跡，小玲滿臉驚異的看著手中的幾滴水珠，放在嘴邊，試探性的舔舐一下，驚疑道：
“真的？”
“嚯？相信我了？”
嘲諷一聲，路水查捂著昏沉的腦袋，這個簡易的技能消耗了自己不少精神。
撇了一眼小玲那一臉蒙逼的表情，繼續道：
“你試著說一句‘打開個人板塊’或者‘能力欄’，冷靜點，別叫出聲?！?
“哦……”
迴應著，剛剛那個不知從而何來的水球的確鎮住了小玲。
抱著試一試的念頭，怯怯道：
“打開個人板…塊……臥槽！”
看著突然在‘眼前’出現的這個深藍色高科技方框，科幻的氣息撲面而來，驚叫一聲，顧不得平時注重的少女矜持，整個蹦了起來。
驚訝的叫聲引得遠處的倖存者一陣矚目。
“哈……”
看見這般反應，路水查略帶惡趣味的笑了笑，擺了擺手示意別人不用在意。
當初自己第一次召喚這個板塊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分類不同的板塊分佈就和網遊一樣，可是，結合到現實之後，各種各樣的違和感也是令人捧腹。
畢竟在這個通訊發達的時代人們接受新事物的速度非常快速。
短暫的震驚過後，發現自己失態的小玲小步走回原來的位置，幽怨的瞪了路水查一眼，然後看著‘眼前’這個板塊，用手指不斷在半空中戳著，還以爲是某些電子產品發出的投影。
沒有面對未知實物的恐懼反而感到十分新奇，嬌小的身材配合上不斷揮舞的雙手，面帶笑容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得到的新玩具的孩子一樣。
友善的笑了笑，路水查對於這一幕表示理解，解說道：
“別玩了，系統直接作用於大腦，不存在實質性，使用方式只有開口說話和心裡默唸，到達一定時間就會自行關閉。”
“哦！”
欣喜的迴應一聲，看見這個神奇的系統，本就是個半大孩子的小玲控制不住玩念，臉上不斷露出驚喜的神色。
在別人眼中，這個對著空氣傻笑的女生令人感到驚異。
畢竟是年輕人，各種各樣的遊戲自然是常常接觸，得到啓發後，系統界面的東西很快就被發現了。
指著這個別人看不見的板塊，小玲剋制不住心中的喜意，笑問道：
“吶吶，這個什麼系統是怎麼回事，新型遊戲嗎？”
“不是?！?
搖了搖頭，路水查攤開雙手無奈道：
“在我印象中，沒有人得到過系統出現的任何信息，就像喪屍一樣莫名其妙出現，以後還會有更詭異的事情出現，而且，這不是遊戲，是現實。”
“額……”
遲疑許久，這股新奇的玩鬧勁過後，回想起路水查剛剛對於喪屍的發言，精緻的小玲變煞白許多，略帶驚恐的問著：
“那…那個什麼經驗值不會要殺死喪屍吧？”
“對呀?！?
看到漸漸上道的小玲，路水查露出笑意，說出她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就像喪屍會飛速進化一樣，我們殺喪屍，得經驗，升級，變強，然後繼續殺喪屍，基本內容和遊戲差不多，只是地獄級難度而已。”
好吧，說到‘遊戲’二字，再怎麼威嚴滿滿的臺詞也會變得滑稽起來，雖然聽不懂‘地獄難度’是什麼情況，可是，回想起前不久喪屍圍攻的血肉場面，這名小女生頓時失去笑容。
沉思許久，精巧的面頰也變得越來越蒼白。
名爲‘經驗值’的黃色長條依然是大大的零字，也就是說，非戰鬥人員根本得不到經驗值，對於連只雞都沒殺過的少女而言，這個轉折未免太大了。
明明是虛假之物卻出現在現實中，驚恐的神色漸漸感染心靈，小玲帶著顫音問道：
“殺…殺喪屍，我…我可沒那個本事??！”
“可是你又那個膽子啊，少女?！?
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路水查輕輕敲著桌面，惡趣味的補充道：
“倉庫那血肉橫飛的場面可不是誰都能經歷的，去參軍吧，少女，好好幹，你肯定比那些見到血就腳軟的傢伙要強得多?！?
“額…那個…那個…我，我能拒絕嗎？”
乾笑著，回憶起那些噁心的死屍，小玲只感覺到胃部一陣陣涌動。
“可以，爲什麼不可以？”
路水查牽過小玲的細手，纖細的指尖彷彿從未乾過重活，就像對待優質的商品一樣輕輕拿捏一下，然後掐了掐小玲可愛的臉頰，平靜的說著：
“你可以去選擇一些輕便的工作，軍區的服裝工廠應該挺缺人的，光是你這張臉就能夠得到不少好處，雖然本錢不夠雄厚，但是容易得到某些人特殊癖好的喜歡。”
令人噁心的發言。
陷入驚恐的小玲慌忙的抽回雙手，露出敵意的目光，天真的她顯然聽懂了路水查後半段話暗喻的內容。
對於女生說這種話的傢伙簡直無藥可救。
路水查則一臉無所謂的摸了摸鼻子，沒經歷過內測的人們的確很難相信未來的災難，缺乏根底的平民待在安全的軍區只會是慢性自殺。
另一方面，缺乏常識的他，在剛剛的對話中，開口的話語的確太過於沉重…或者太過於輕挑。
場面陷入尷尬。
ωωω? tt kan? C〇
小玲此時心中一片混亂，本以爲逃到軍區就會得到安全，甚至還能找到失散的親人，在鵬老他們的照顧下短期的日子也不會過得太糟糕。
等待軍隊前去城市裡清理那些怪物們後，畢竟打仗也打不了多少年，熬完這次動盪就此結束。
可是，路水查所說的話摧毀了自己的所有幻想。
環境很糟糕是沒錯，可喪屍？進化？強大到無可匹敵？這是什麼鬼？
這種荒繆的發言如果是一個陌生男人說的話小玲立刻扭頭就走，甚至還會撥打妖妖靈請他去吃頓豬扒飯。
可是，眼前這個消瘦的傢伙曾經拯救過自己數次，剛剛那個神奇的系統也不是目前科技可以解釋的，就連喪屍這種幻想中的怪物都出現了，誰能保證會不會更糟。
殺喪屍？經驗？升級？那是這個東西？
我只想安安全全的和親朋好友活下去！
小玲突然無比懷念曾經的生活，學校生活多好啊，考個好成績到處都是讚揚，除了一些同學之間的不愉快，整天豐衣足食的和家人一起好好生活，何必像現在這樣整天提心吊膽的怕這怕那。
越想越委屈，這一個多月所帶來的波折被觸發，眼角漸漸溼潤起來。
可惜，這楚楚動人的一幕沒有打動路水查心中的冰冷。
因爲末世而死亡的人類不計其數，恐懼的威逼下，隱藏著人類心中的黑暗面漸漸得到釋放，多次親眼見識奴隸商人的‘養豬場’後，路水查的同情心便被消磨到極點。
僵局中時間一點點過去，聽見小玲低聲發出的哽咽聲，路水查漸漸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了。
說到底，她還只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學生，難以接受這種殘酷的事情。
小玲一米五幾的身高在女性當中或許算不上什麼，可是，身無二兩肉的樣子，縮小版的身材根本就是一個活脫脫初中學生，面孔雛氣未脫，血肉橫飛的場面太過於恐怖，一些壯漢士兵都難以忍受，戰場上嚇尿更不少。
一名嬌滴滴的小女生親眼看到過這種場面居然還會繼續選擇當兵？果然是太欠缺考慮了。
習慣於獨行的路水查對於照顧別人十分生疏，難以理解正常人的思維方式，內測者在現實中的格格不入展現出來。
想到這，路水查哀嘆一聲，他希望得到一個夥伴再不濟也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戰友，而不是一個點頭哈腰的下屬。
強行要求別人毫無意義，開口歉意道：
“抱歉，現在跟你提這些的確太早了，你可以在軍區裡多等待一下，適應好環境想用後再做決定?！?
不善於言辭的他遲疑一會兒，尷尬的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白皮罐頭，繼續道：
“昨晚你沒吃東西吧，先拿去頂著，畢竟參軍不能帶食物……額…剛剛說的事情，希望你不要透露給別人，這樣對你我都沒有好處，時間緊迫，我等不了，如果你願意當兵，派上前線後我會拉你一把。”
聽見這句話後，小玲擦拭眼角的手頓時一僵，並非喜意而是尷尬。
在富足的家境中成長，拿出這種低劣的食物最爲賠禮簡直是侮辱，生硬的言辭大大加深了小玲對於路水查情商的認知。
然而，對於路水查而言，這是末世裡，除香菸酒水以外最好的誠意了。
紅著眼睛，擡起頭的小玲再看著路水查那張消瘦的面孔，冰冷冷的表情下幾乎是空白無物。
無法想象這個傢伙究竟經歷過什麼，不知爲何，小玲扯了扯路水查的衣袖，堅定道：
“我要當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