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曉叢也開口了,她的話讓所有人吃了一驚,只見她上前一步,清晰的問道:“請問江先生,你是什么時候起,跟小旎是男女朋友的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小旎愛的人應(yīng)該是陳院長的兒子才對~”
此言一出,四下突然安靜得只剩抽氣聲,張若晨跟嚴(yán)怡更是張大了嘴巴,任著迎面的風(fēng)一口一口灌進(jìn)去。
江振輝眸光沉斂,面色瞬間難看起來,他望向蔡曉叢,許久才道:“怎么可能?蔡小姐一定是弄錯了?!?
“江先生,我以小旎最好朋友的名義發(fā)誓,或許這些話,您聽不進(jìn)去,但我一定要說,因為小旎她偏偏忘記了這些?!辈虝詤采袂閲?yán)肅的說,“我親耳聽小旎說過,她愛的人是陳振炎先生,我也從來沒有聽小旎說起過,你是她的男朋友?!?
施旎吃驚到悚然,這些林林總總關(guān)于她自己的事情,做為當(dāng)事人的她,居然置身世外般,怎么好像都跟自己無關(guān)了呢。
連愛過誰,誰是自己的男朋友?還要從別人嘴里得知,真是悲哀。
只有,當(dāng)蔡曉叢念出“陳振炎”三個字的時候,內(nèi)心深處,才會泛起一層漣漪,又有人在她面前提到他了。
“陳振炎?我好像在哪里聽到過他。”施旎揉著漲痛的額角,喃喃自語,“對了,是昨晚,在玲姐那,跟那個坐在輪椅上的江爸爸嘴里?!?
鄭楚文見她面色如灰,不由得。擔(dān)起心來,“小旎?”
“我感覺我認(rèn)識那個陳振炎,卻想不起來他的樣子了?!彼龑︵嵆恼f著。又看向蔡曉叢,“曉叢,我真是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其實答案是確定的她心里很清楚,就是忍不住想知道得更多些。
“小旎,我?guī)闳ヒ粋€地方吧?!辈虝詤裁虼揭恍?,“地點(diǎn)在淺水灣,一幢海邊別墅。你曾經(jīng)帶我去過的,你說你是那里的女主人?!?
眾人都不明白她說得到底是什么意思。
鄭楚文卻突然地,眸光一亮。他想到陳振炎那天晚上對他說過的話:“也不是什么很難的事,施旎身邊有我家的鑰匙,你只要幫她找到鑰匙并帶她過去就行了?!?
“小旎!”鄭楚文陡然開口直道,“鑰匙就在你身邊?!?
“我沒記得有什么鑰匙?”施旎心下一慌。事情過了這么久。就算鑰匙當(dāng)時是在她身邊,現(xiàn)在她什么都忘記了,又該去哪找回呢?
“小旎!你也不相信我嗎?”江振輝面容平靜,他伸出雙手把她拉向自己,陽光之下,他手上的傷痕暴露無遺。
那兩道深壑的傷痕,猙獰地呈顯在眼前,施旎猶豫了。
那是為了她才留下的不是嗎?為了她差點(diǎn)失去雙手。這難道不算愛嗎?
“我……”始終,有點(diǎn)不死心。
“看著我。”江振輝眸光如水,足以柔化人心,“看著我,告訴我,你是相信我的,嗯?”
“可是……”施旎茫然地望向蔡曉叢。
蔡曉叢一向軟弱,見此情景,心底也開始猶豫起來,其實不管過程如果,小旎能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如果眼前的男人真的愛她如生命的話?
嚴(yán)怡跟張若晨看得也是糾結(jié)不已,怎么這兩兄弟會同時愛上這個笨丫頭?而且陳振炎失蹤了那么久,具體的情況,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雖然她們相信蔡曉叢不可能說謊,可畢竟她們跟阿輝認(rèn)識的時間更長些,他的人品也是無可厚非的。
連這里的孤兒們也是個個都喜歡他得不得了,他是他們最喜愛的“阿輝哥哥”。
只有鄭楚文心里最清楚不過,如果不是陳振炎事先告知了一切,他還真的看不出來,眼前這個人,如此會演戲。
但是, 那么事情都沒有證據(jù)不是嗎,連身為高級警司的陳振炎都拿不到有力的證據(jù),他如果現(xiàn)在說出這么來披露他,只怕除了打草驚蛇,引起公憤外,什么好處也不會有。
蔡曉叢為難了,“小旎,我從來不會說謊,可是,……要不要跟我去,你還是自己做決定吧?”
施旎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在江振輝雙手的傷疤上。
鄭楚文看出了端倪,回頭拉上蔡曉叢在她耳邊說:“小旎心太軟了,就算是真的,以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一定會離開江振輝的?!?
蔡曉叢吃驚的抬眸望著他,眼底滿是疑惑,“那怎么辦?”
“聽我的吧。”鄭楚文又輕聲說,“找不找到鑰匙,看來對結(jié)果影響不大了,這些事,等我找上陳振炎再說?!?
“不是說他失蹤了嗎?”蔡曉叢錯愕。
“先保密。”
“好。”雖然不明所以,蔡曉叢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這件事,不了了之。
眾人雖然都是滿肚子疑問,卻都沒有再說什么了。
陳院長外出了,孤兒院內(nèi)大小事物也夠嚴(yán)怡她們忙碌的了,除了小點(diǎn)點(diǎn),還時不時的過來探探,其他也沒什么人來打擾他們。
回香港后,施旎一直跟著父親住在酒店里,好幾次江振輝都明說暗示的,想讓她搬到江公館來跟他一起住,她都是一笑了之。
不過施懷璋很快得回杭州去,永瑞集團(tuán)的重點(diǎn)還在那里,香港上市前的事務(wù),有鄭楚文一個人足夠他處理好。
原本,江振輝打算再讓她跟自己回江公館,她卻突然想要搬回仁心孤兒院這里來,這點(diǎn)讓所有人吃驚不已,畢竟她是在這里出的事。
鄭楚文更是不放心的多次阻止,因為他聽陳振炎說過,那是一起謀殺,一次不成,如果還有下次……他真是不敢想像了。
“楚文,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感覺住在這里比較安心?!彼灰詾槿坏恼f,“而且,曉叢都在那里,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如果說這里不安全,那曉叢及全孤兒院的人豈不都處在危險中?你就別杞人憂天了?!?
本來,鄭楚文還是不愿放她過去,卻意外得到陳振炎的支持。
從那游艇會面之后,他們兩個人一直保持著聯(lián)絡(luò),施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鄭楚文也會第一時間告知他。
潛意識里,鄭楚文已經(jīng)慢慢接受了陳振炎才是施旎正牌男友,這個事實。也許,也只有這樣的男子,才會讓他安心的退出吧。
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卻又似乎把握著事情發(fā)展方向,總是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出現(xiàn)。
“放心,我在方圓幾里內(nèi)按裝了監(jiān)視,一切全在掌控之中?!边@是陳振炎的原話。
直到臨掛電話,鄭楚文的嘴角都在抽動,“你丫的,也太不注重個人了吧?”
沒想到這句牢騷話,居然還是落到了對方耳朵里。
剛想丟了手機(jī)躺下來,那頭酷酷的聲音又響起:“沒辦法,誰讓那么多人,對我女朋友如此上心呢?”
“……”鄭楚文很有扁他一頓的沖動。
陳振炎說的還真不是虛的,施旎重新入住仁心孤兒院的第一天,陳振炎就從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看到了她的身影。
優(yōu)美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好久不見~”
對著電畫面深情的說了句,開始忙其他事情了。
他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幢位于清水灣海邊度假村的一幢私人公寓內(nèi)。
相對他位于淺水灣的海邊別墅來說,只有一個理由讓他選擇這里,那就是離仁心孤兒院更近了。
“陳,你不覺得你越來越卑鄙了嗎?”這個中文發(fā)音蹩腳的男聲,他不用抬頭都知道是誰。
那是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白人,很年輕也很帥氣,湖藍(lán)色的眼眸,純凈中帶了幾份不羈,臉面線條很硬朗,氣質(zhì)也很灑脫。
他此時正坐在陳振炎的對面。
看著這個“卑鄙”的男人,長腿交疊,悠閑得喝著咖啡。
“ben,你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踹回法國?!标愓裱卓炊疾豢此谎邸?
“我說錯了嗎,你居然一邊喝咖啡一邊欣賞一群發(fā)育不良的兒童?!眀en攤攤手對他表示無語。
從他的視覺角度看,他陳振炎就是一直盯著一幫兒童,目不轉(zhuǎn)睛,而且足足盯了一個上午,還樂此不疲,絲毫沒有厭倦的意思。
陳振炎不理他,繼續(xù)盯著電腦屏幕。
“天!陳,原來你有這方面的嗜好,難怪你從不正眼瞧女人?!笨吹疆嬅胬锬莻€扎著雙馬尾的小女孩,ben終于忍不住驚呼出聲。
屏幕上的那個小女孩笑容燦爛,嘴里正在喊著:“施老師,快過來!”
“點(diǎn)點(diǎn),別跑得太快~”銀鈴般的聲音穿過屏幕,傳到房間里都是歡笑聲。
然后,ben很不情愿的發(fā)現(xiàn),陳振炎的眸光里竟然流露出難以言表的感情。
“喔!天吶天吶,陳,你居然會露出這種表情!”ben簡單就瘋了,“天吶,你毀了我心目中的圣男形象!”
“看來山口組的地牢,你呆得挺過癮。”陳振炎微微瞟了他一眼,繼續(xù)盯著屏幕。
“早知道就應(yīng)該讓你繼續(xù)留在那,省得在這里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ben突然安靜了,抱了抱頭,像在深思。
過了許久才像下了很大的決心般,站起來,鄭重的說;“陳,我很同情你,欲求不滿的感受,但在中國的土地上,你這種喜好似乎永遠(yuǎn)實現(xiàn)不了——去非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