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
“止,方才回來,就想要見我。”滑氏族長望著跟前的族人,面露狐疑的目光,向著自己的族人問著。
見自己的族長,像是不信任自己,來人又加重了口氣說道:“族長”
“族長”
“恁想,這若是無有大事,止羸弱不止,又怎么會想到,見族長恁呢!平日族中有事,將事宜做好了之后,族人們回來了,這般累著,自是先回去休憩。”
滑氏族長的族人,說完就往茅舍之外走,忽然想到,“予像是說多了甚麼?”。扭頭一看,見族長看向自己,結結巴巴地說:“族...長”
“你甚麼都沒聽...到,是吧!”
“族...長,我也甚麼都沒說。”
說罷,就閉上了自己的嘴,想看看滑氏族長的反應。
這個時候,滑氏族長心想:“眼前的族人,說的確有道理,止無事,也不會此時急著見吾。”
但,腦海里閃過前來見自己的族人說的一句,“平日族中有事,...,自是回去休憩。”讓他心思不定。
滑氏族長嘴上也念叨了幾次。那名滑氏族人,心中嘀咕著:“希冀族長不曾聽見。不然,族人們可要在將往滑丘外的事宜,處置完了,回來要先去族長那,那就無有休憩了,倘若族人們知道了,此事就不能善了了。”
心中盤桓著,可人也沒閑著,連忙往茅舍之外,恨不能疾馳而去。
剛要踏出茅舍的門半步,身后傳來了滑氏族長的聲音,“你這是要往何處去。”
知道這次,是落入了族長手中了,那名滑氏族人,索性也就不走了。
轉身,又走到了滑氏族長的身旁,說道:“族長,恁喊我?”
“嗯!非吾尋你,難道還是鬼神,。”滑氏族長回應著那名滑氏族人,說道。
滑氏族長想了想,說道:“吾也不為難你,只要汝將平日里,族人之間的事,予我說來,就沒甚麼事了。”
“吾”
“吾...”
“諸位族中的兄弟姊妹們,莫怪于我,這是族長迫之。”那名滑氏族人回應其族長說著。
隨后,那名族人將滑丘幾十人的往日風采,都一一道來,而滑氏族長,則洗耳恭聽的樣子,忠實地聽著。
一番交涉之后,滑氏族長的臉上多了幾分愁云,而那名滑氏族人,則是像捉進了夏臺,又忽然如蒙大赦一樣。
緊跟著,就消失在了滑氏族長的眼前。
滑氏族長望著茅舍之外,嘆道:“想不到族人們,多是有惰政。難怪我們這支豕韋氏壯大不起來。將來亡氏,不遠矣。”
不過,還真讓他說的不錯,在呂駱前世的歷史之中,豕韋氏(韋國),遭逢滅亡之后,另外的氏族又在這片土地之上,奉夏后氏、子姓,甚至姬姓之命,建立了兩三代豕韋國。
如果滑氏族長的身邊,有一個穿越者的話,肯定會贊譽他,說他言語的非常對。
一番感嘆之后,滑氏族長也顧不得,自己的石幾之上,慌亂的放著那些木刻,匆匆忙忙,就往自己派出去的族人止所在的東邊,疾馳前去。
滑氏族長一路向前奔跑,不過片刻,就到了止的旁邊。
那些上前,探望止的滑氏族人,紛紛給滑氏族長讓道。
敬重地對著滑氏族長喊道:“族長”
“族長”
“族...長”
......
滑氏族長,望著四方族人眼眸之中,對自己的敬重之色,耳邊聽著眾庶幾十人的言語。
臉上依舊,不增一分,也不減少一分變化,向著前方,穩步前行。
滑氏眾庶幾十人,都是一視同仁對待各個族人,當聽聞族長,派出去的止,回來時已經羸弱不堪時,都自主地上前去探望。
給滑氏族長讓出了道以后。也不免臉上有些神色不常。
滑氏族長,來到了止的身旁,見止并無傷痛,只似疲勞羸弱罷了,心想:“莫不是去我茅舍的族人,言語有誤。”一時不解,望著眼前的止,喊著:“止”
“止”
“...”
“你如何了?”
止羸弱不堪,迷迷糊糊聽著像是自己族長的聲音,兩眼目視前方,模糊的視野,變得清晰了起來。
見到真的是自己的族長,不顧自己勞累的身軀,憑著醒來的這股勁,像是用盡全身的氣力一樣,說道:“族...長”
“族長”
“族...長...啊!”
“吾無有見到呂國大子及其麾下的五百戍、數個十行,有愧于族長。”
喘著氣息,像是將要死去的人一樣,奄奄一息地說向滑氏族長道罪。聲音雖小,滑氏族長及其蹲下來的幾個滑氏族人,其中有滑氏族老、還有滑丘的巫祝老嫗,都是耳聞目睹。
前者幾個人,是滑氏的族老、尋常族人,而巫祝,也是來瞧瞧止的情形的。
止接著說道:“族長,吾在歸來的途中,聽來了一件大事。”
滑氏族長、族老,還有老嫗一怔,但心系止這個情形,故由著滑氏族長相詢。
滑氏心中并不覺得有甚麼大事,還能是帝丘來攻。
若是止能夠知道滑氏族長心中所想,恐怕會說:“族長,恁這是預知啊!我還沒說,恁就知道了。”不過,并沒有這樣的事。
滑氏族長用著,周圍幾人才聽得見的細小聲音,不信地問道:“能有何等大事,讓你羸弱如此。”
止聽著滑氏族長這么一說,臉上變得愁悶了起來。
心里想著:“唔!看來族長,這是不信吾哪!難道我無有胡須,仍舊將余作稚童麼,不敢信我。”
止一時,心中激動了起來,身軀晃動了起來,顯示自己的不滿。
一旁的巫祝老嫗,出聲幫襯止說道:“族長,老婦以為,止說的大事,或許與我甲骨卜問來的兇禮,想必是同一件事。原本是要知會韋邑的巫正的,到了此時,也就說說罷。”
“哦...”滑氏族長疑問地應著,想了想,又退了半步,與巫祝隔開一些,說道:“不知巫祝卜問到了何事。”
“且聽老婦道來。”歲數大了的滑丘巫祝,向著滑氏族長說道。
剎那間,巫祝老嫗,回想起來了,幾日前的事。然后說出了,自己幾日前遇到了鴉,老嫗以為,這是不祥的初兆,然后卜問甲骨,得知根據甲骨上的紋路,老巫祝知道了近日,整個豕韋氏都要涉入的大事。
甲骨紋路告訴她,來自東方的敵人,將會在這幾日而來。至于后面的事,甲骨灼燒出來的紋路,也沒有指明,這些巫祝老嫗,也就沒說。
“此事系真?”
“當真是實。”面對滑氏族長的詰問,那老嫗拿出來了甲骨,近日灼燒的痕跡,演變了幾千年的人類,早就能夠斷定時間了。
滑氏族長臉色一變,但也沒說甚麼,望著止說道:“止,你將你聽來的大事,予我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