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火山余脈安營扎寨,與眾庶一千呂國士卒,休養(yǎng)了一晚的呂駱之弟。
先于麾下士卒從睡夢中醒來,望著晨曦時刻的,火山山間,縈繞著煙霞,頓時覺得這里是美不勝收啊!但是他想到,這一帶,很快就要爆發(fā)戰(zhàn)爭之后,臉上不禁露出了惋惜之色。
惋惜歸惋惜,知道來這里做什么的呂駱之弟,旋即叫醒了麾下校尉,然后再讓他去叫醒自己麾下軍司馬,一層一層到了擔(dān)任原呂國統(tǒng)帥百人的百戍,如今的軍侯,然后再由軍侯叫醒麾下隊長、什長、伍長。
所幸,現(xiàn)在不是行軍打仗,時間沒那么急迫,也就不需要快速集合。
若是要打戰(zhàn),按照呂國變法新法,也就不會這樣一層一層來了,直接以鼓和鑼,叫醒他們。
過去,在仲康擔(dān)任夏后的第五年,天上出現(xiàn)了日食,夏朝天下列族,以為是天狗食日,無不奔走相告。
這其中就有專門負(fù)責(zé)敲鑼打鼓的瞽人,告知國人。
呂駱之弟,望著眼前已經(jīng)列陣的母國士卒,朗聲道:“二三子,切勿忘了我等所來何事。如今已經(jīng)是卯時中了,傳我將令,命爾等食些干餅,立即隨我尋找那些護(hù)送上萬多牛馬的昆仲兄弟叔伯,汝等聽明白了嗎?”
“明白。”
“明白。”
“明白。”
一千呂國士卒,大聲地回應(yīng)呂駱之弟道。
聽著麾下族人的回應(yīng)聲,呂駱之弟,滿意地?fù)]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就食了。
得到了自家將軍的授意,一千呂國士卒,狼吞虎咽一般,迅速地拿出了自己的干餅,然后吃了起來。
有的士卒,吃完了干餅,還覺得不夠飽,連自己的手指上,留下的味和屑,都給舔干凈了。
也有的士卒,只吃了半個,把剩下的分給了其他士卒。
不到半刻時辰,一千呂國士卒,就已經(jīng)吃完了早餐。
醒得早,早就饗食過了的呂駱之弟,看到麾下都已經(jīng)吃好了。
從之前,席地而坐的狀態(tài),站了起來,大聲道:“開拔。。”
“諾。”
一千呂國士卒回應(yīng)道。
在呂駱之弟的率領(lǐng)之下,一千余人,四處擴散,開始尋找姒開他們那些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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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帶著蒲柳行軍的姒開,警惕地帶著一千多人,在蒲國北境行走,時不時派出邦汋去探查前方十里,有沒有蒲伯的人。
姒開走了幾十里,絲毫沒有看到蒲柳說的,蒲伯的人。
心里有些懷疑,這是不是蒲國上下在糊弄自己。
雖然之前,自己派去蒲邑周圍的邦汋,也打探到了蒲伯的陰謀詭計,可是久經(jīng)沙場的他,覺得這沒道理啊!襲擊自己,那應(yīng)該越快越好啊!怎么可能這么遲緩。
越想越覺得蒲國像是在耍自己的姒開,臉色凝重了起來。
慢慢地想啊想。
姒開又覺得,若是說蒲柳為了耍自己,派個和自己相似的人,也就可以了,沒必要親自來啊!還身上多傷,狼狽不堪,甚至說自己看他,像遇到了一個極其悲慘的奴隸一般。
一時間,內(nèi)心矛盾的姒開,生氣地問到:“蒲柳,汝說的蒲伯率領(lǐng)蒲人,襲擊吾和這些昆仲兄弟叔伯,如何已經(jīng)第二日了,都還未出現(xiàn)。”
一旁邋遢,隨著姒開前行的蒲柳聞言,回應(yīng)道:“將軍有所不知,我蒲人懶散慣了,蒲江想要調(diào)兵,自然不像貴國,能夠迅速聚集。”
姒開點了點頭,他覺得這個事情,蒲柳說得不錯,他見了不少諸侯、氏族的勇士了,能夠快速聚集的,除了自己如今效忠的呂國,天下再無二家。若是說強兵,那倒是還有數(shù)家。
姒開周圍的呂氏族人擔(dān)任的校尉、軍司馬、軍侯等,一臉的高傲。
面對蒲柳,就像是在說,你說的一點沒錯。
私下,幾人議論著。
“這撮爾小邦之臣,說倒是不錯啊!”
“啊哈哈哈……”姒開麾下的呂氏校尉,高興地說到。
“是啊!昔日我呂氏先祖追隨大禹治水,河濟淮江等諸水之地,皆不得人如此贊賞,這一切都是新伯侯帶來的啊!”那名呂氏校尉麾下的軍司馬,也是高興地笑了笑,道。
“不錯。”
“不錯。”
“此人,說的是極。”
一名軍侯,也出聲說道。
聽到自己麾下的得意之聲,姒開有些不高興,訓(xùn)斥道:“爾等記住,這驕躁之風(fēng),不可有。自我呂國先祖炎帝魁隗氏、炎帝神農(nóng)氏以來,幾千年的列族征戰(zhàn)吞并,不知多少人都是敗在這驕躁之風(fēng)上。”
“遠(yuǎn)的不說,且說近來的后羿,便是以為高枕無憂,誰知被自家螟蛉義子,殺死在后舍中。”
“是是是。”自姒開這個將軍以下到軍侯的幾個,呂國士卒眼中的上吏,連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應(yīng)道。
在他們眼里,這姒開乃是打了多次戰(zhàn)爭的呂國功臣,自己這些人看似也算軍中中層官吏,但是實際來看,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姒開的,就算把背后的家族也算上,未必有姒開在呂駱這個新伯侯心中的地位。
是以,不敢忤逆姒開。
姒開看到自己一說,這些人就都收斂一點,不由贊嘆道:“這些人,還值得主君和我以及諸位大臣去培養(yǎng)啊!這些人,都是我呂國未來的棟梁之才。不要折損了便好。”
就在姒開的感嘆之聲落地。
這個時候,姒開派出去的邦汋,回來了一些。
在見到姒開以后,邦汋們紛紛向姒開稟報道:“啟稟將軍,蒲伯在十里之外,率蒲人堵住了我等的去路。”
姒開不高興的“嗯”了一聲,然后問到:“有幾何人?”
“二千多人,皆掛皮甲,手持弓箭、五兵。”一名邦汋,回應(yīng)道。
“哼!”姒開惱怒地道:“這些貪婪的蒲人,遲早要將其國滅,其族貶為我呂國的隸人。”
想到蒲人敢和自己開戰(zhàn),心里很不舒服的姒開,望著前方說到。
然后又想了想,自己離開呂國時,呂駱?biāo)f:“姒開,汝無需擔(dān)憂,如今我呂國國勢強大,疆域廣闊,誰敢為難汝。”
想到這里,姒開不禁嘆道:“主君啊!主君,這次,開可被汝害慘了。”
姒開麾下眾人聽著姒開所說,沒有人敢忤逆他,因此姒開雖說抱怨呂駱,也沒有人說什么。
邦汋們依舊還在單膝跪地。
過了一會兒,姒開看到了,才說道:“爾等下去吧!”
之后,姒開又對著麾下校尉到伍長等官吏說道:“傳令下去,全面?zhèn)鋺?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