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日**時,**市內發生5.0級地震,各鄉鎮均不同程度受災,出現房屋牆體到他,瓦片脫落,牆體裂開……”
“其中災情最嚴重的是位於**市內的容縣,鄉村公路出現路基塌陷,邊坡坍塌等情況……“
“容縣災情還在進一步調查,具目前統計,死亡人數已經達到三十人,受傷逾百人……”
“進入容縣的道路全面癱瘓,抗震救災活動刻不容緩……”
宋澤坐在車裡頻繁切換著電臺,容縣突如其來的地震驚動全國人民,現在一打開電臺電視全都是播報容縣的消息,聽的他實在揪心,乾脆把電臺給關了,車內恢復安靜,他腦袋向後枕著微側頭透過副駕駛的窗戶盯著某扇大門。
大門那裡靜悄悄的,也是,此時凌晨三點,哪來的人出出入入,只有那些堅守在崗位上的電臺人員特意爲此次地震加更的通宵播報。
他這兩天又幹蠢事了,他一沒事就跑去公寓底下守著,可惜不能如意,他沒有遇到江好好。
可他竟也沒想著給江好好打電話。
一輛的士在卡宴後面停車,的士車內,酩酊大醉的cora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零散的鈔票扔到司機身上,司機一看有多無少,沒說話直接把車開走了。
cora搖晃著腳步朝著公寓大門走去,她的頭髮已經染成了黑直長,被隨意的紮了起來,數縷頭髮從橡皮筋裡掉落,身體依舊是不怕冷似的,內著黑色的背心加短褲,外面一件外套就完事,一雙長腿穿著到膝蓋的長靴,性感又嫵媚。
cora今晚心情不佳,腳步晃悠一邊走一邊罵:“讓我乖乖呆在家裡,那不如叫我去死,我忍了三天也算仁至義盡了,江好好那慫貨……”
盯著窗外那個女人漸行漸遠,換作是別人的話,宋澤管都不管,但那個女人實在太像江好好!
無論高度身材還是剛纔她突然轉頭那瞬間所露出來的容貌!
宋澤神差鬼使的打開車門,快步的向前一把抓住那女人的手臂!
cora突然被人扯停住,轉身甩手正想罵是哪個龜孫子吵著她去睡覺的時候,只見面前竟露出一張熟悉的容貌!
宋澤和小時候相比沒起多大的變化,一張小臉依舊俊俏得不見歲月增長似的,相比以前頂多就是長開了點,以至於cora在見到他的一瞬間立刻就能將他想起!
她萬萬沒想到,此時三更半夜宋澤竟然會在公寓樓下!
這像鬼一樣突然衝出來的宋澤,讓她的酒意瞬間褪去大半!
而宋澤在看見明明樣貌一模一樣但從頭到腳的打扮都天差地別的‘江好好’時,徹底愣住了!
但不對,江好好的腰是沒有紋身的,而眼前女人腰間卻有一朵黑色的玫瑰,這渾身上下的氣質,特別像以前的江好好……
“你是……”他正欲開聲質問,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三更半夜的電話一般意味著緊急的事,宋澤瞥了目前的女人一眼,抓著她的手依舊用力沒有放開,另一隻手則掏出手機,是杜誠的。
“宋澤出大事了!剛纔我在容縣的官網那個傷亡人員的名單裡,看見有一個人的名字……那個……身份證我也對了一下,別的記不住,但那生日是那丫頭的生日……剛好是一個支教隊伍,也是叫**,你不是說好幾天沒見那丫了……”
杜誠的聲音很大,很著急,說到後面漸漸的慢了下去,因爲隔著電話他能聽到宋澤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雖然那名字不一樣,但綜合總總條件看來,那個人很大可能就是江好好。
即便杜誠的聲音很大,可宋澤卻一點也不覺得刺耳,他甚至把電話更貼近耳朵一些,企圖把話聽的清楚一點!
“你再說一遍!你怎麼突然跑去關注網頁?!”宋澤不相信似的問,江好好怎麼突然會跑去容縣,那面前這個……宋澤用餘光瞥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只見她的脖子上種了幾顆草莓印,那吻痕還延續到鎖骨處,作風大膽放蕩。
就算讓江好好換了身衣服,他也堅信江好好做不出這種事情,想著,他甩開面前女人的手,靜靜等著杜誠的話。
“不是我關注,是我朋友的朋友有朋友去那裡做支教,他擔心他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所以稍微關注一下,恰好他家的網斷了就讓我上去看一下,我看見一個姓江的多留意一下,發現很多地方都和那丫的相同,所以打電話問問你,你不是好幾天沒見那丫了,剛好這支教隊伍的名字又是她上次去的那一隊,身份證上生日也一樣,很多巧合啊!”杜誠抱著一種寧可殺錯也不放過的態度去面對!
“傷亡名單?”宋澤感覺心底騰起一種不安感,上次江好好試過一聲不吭跑去什麼地方做支教,這次,他也相信!
“對的,不過是在傷那裡不是在亡那裡,你放心。”
“你看到的全名叫什麼。”
“江景,但你不要著急啦,可能只是巧合……”
杜誠的聲音被他截止在電流聲中,宋澤手開始發抖,江景,不正是那丫嗎!想著,他立刻轉身回到車上,步伐的節奏已經明顯的出現紊亂,他的手有些顫抖,按錯好幾下才按對江好好的電話,可是顯示關機。
他打開車門直接揚開而去,喧囂聲消失在靜謐的冬夜裡。
臨走前,他側頭透過窗戶又看了一眼那個身影,真的太像了!
他的思緒只是停留了零點五秒,就滿腦子想的是身在容縣那個姑娘此時的情況,傷亡名單……
真叫人擔心!
宋澤擡手重重的錘了一下方向盤!
cora覺得一切都莫名其妙,按理說宋澤看見她之後應該非常吃驚纔對啊,她剛纔被發現那一刻心臟都差點停止了,腦子快速盤旋怎麼解釋她今晚的這副打扮,可沒想到宋澤問也不問,接了通電話之後跟看見鬼似的連忙走人!
就像以前一樣,對她不聞不問,只是看在奶奶的份上纔對她多幾分照顧,可明明從江好好的嘴裡,聽得出宋澤該對她很好纔對啊!
到底是宋澤認不出她是江好好,還是知道此好好非彼好好呢?!
cora擺手,覺得真是怪人,全是怪事!
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發現沒電自動關機了,她不滿的罵了一聲,尋思著改天要把江好好這破手機給換掉才行!
……
翌日,天還沒亮宋澤就抵達機場了,昨晚打了幾通電話全是不通的,連溫城他也找了,溫城只說他也有好幾天沒見江好好了,收到這句話宋澤立刻把電話掛了,登錄網站買了最早的一班飛機。
當然,容縣當地的交通已經封鎖,基本除了志願者之外不讓別人進入,以免增加負擔,他得轉到別的市再開車過去。
心急如焚,一路上他滿心都是這四個字,每隔一分鐘就看看手錶,祈禱時間可以過去快一點,讓他早一秒到當地找到那姑娘。
當天中午,他落地附近的機場,立刻租了輛車直往容縣進發,一路上遇到很多救援的車隊,好幾個小時後,離容縣越近,堵車的情況就越是嚴重,眼瞅著前面就是重災區,但此時車子全被堵在高速上,一問人,知道前面的路毀的不像樣,所有車子開動的就跟蝸牛一樣。
車裡的收音機打開著,全是各種令人悲傷的消息,不是哪裡的救援程度難度過大,就是死亡人數增加多少,宋澤知道這其中肯定隱瞞了絕大部份,他點了根菸,連手都是顫抖的,連按了幾下打火機才把煙點上。
等了十來分鐘,不時有當地的人手裡揣著裝著水和飯盒的籃子來賺國難財,宋澤隨便抓了一個人來問,當地人說前面的路全都爛了,被幾輛裝著救援物資的車開過去全毀了,車子沒法走了,得知這樣堵沒個盡頭,他乾脆棄車而下。
他下車後隨便敲響了一輛車主的窗戶,示意要愚笨時通車了把他的車開到一邊扔著就行了,說完,車子原封不動的放在原地,他直接朝著前面跑去,問了當地人大概還有十公里才能抵達重災區,宋澤脫下外套,真恨自己沒長雙翅膀!
路上,塵土飛揚,大家的痛哭聲慘叫聲哀嚎聲響成一片,甚至路邊有人抱著剛挖出來的親人已經失去生命的身軀在無聲的哭著,是那種悲傷過度導致無法出聲的哭。
一邊跑他同時也問了好幾個民警,大概知道現在傷者的分佈位置之後,他決定逐一去看。
遠處的天色開始漸漸的暗下來,顯的整個地方越來越悲涼。
每個人灰塵撲面,眼裡有驚慌,空洞,茫然,悲傷,衣服縷爛,有的人正奮力扒著泥石堆,有的人則坐在一邊抱著剛找回的親人痛哭,有的人失去家園正漫無目的行走著……
宋澤擡手抹了一下眼睛,此時的他也好不到哪裡去,除了衣服沒有破爛之外,真的好不到哪裡去。
整個人都被灰塵給沾著,一雙原本金貴的皮鞋已經被磨破了,其實破的何止是鞋,他的腳也磨起了泡,走一步路都疼的很,但心裡擔心那姑娘,他才強迫自己一直走下去,他一定要儘快找到她……
這是他此時心裡唯一堅定的信念!
……此處小劇場,與正文無關……
自有了家庭之後,宋先生感覺自己的生活圈子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是豬朋狗友吃吃喝喝偶爾商量一下哪裡的小姐最漂亮,現在是一堆潮爸奶爸吱吱喳喳討論一下哪裡的奶粉最好喝。
鑑於奶粉紙尿片討論的次數過多,今天大家換了個話題,叫作地位。
某a:別看我老婆愛把孩子扔給我,其實在家我什麼也不幹,跟個大老爺似的。
某b:呵,我在家說一,那婆娘不敢說二,每天晚上還得幫我搓腳呢!
某c:每次說這種話題我們這位宋大爺最沉默,快來說兩句吧,這麼低調,莫不是地位太高怕我們嫉妒?
宋先生想了想,伸出手指認真數了一下:“老婆,女兒,兒子,小花,小草,我排第六吧。”
衆人不解:小花小草?難道嫂子又懷上雙胞胎了?!
宋先生輕咳一聲:“不是,小花是貓,小草是狗,不對,老婆昨晚抱了只兔子回來,叫小白,我可能要排第七了。”
衆人暈倒:宋先生,請問您在家到底是多沒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