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暗藍色的火光在晚風中搖曳,明暗交替間,讓這廢棄已久的工廠格外的清冷詭異起來。
未等多時,那些人緩緩從暗處走出,他們臉上都戴著銀白色的面具,看不清楚長何模樣,將我們團團圍住。
“孩子在哪里?我只要看到孩子平安,才能帶你們去找麗莎!”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頂層走了下來,手里抱著一個孩子。我心情萬般激動,下意識想沖上前,卻被封紹欽給拉住。
小煥似乎知道我們在這里,極力不安的扭動著小身子,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封紹欽喝道:“太遠了,再近一些,我要看到孩子身上有沒有受傷。”
那男人似乎胸有成竹,也不怕我們使詐,抱著孩子筆直走了過來。他走近微弱的火光之中,我竟覺得這個男人的身形有幾分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過。
男人將孩子舉到頭頂,封紹欽點了下頭:“麗莎不能送到這里,她的身體情況現在很差,只能你們隨我們過去。”
男人猶豫一會兒,點頭,將孩子交給了一旁的下屬,跟著我們走出了廢棄的工場。
由封紹欽在前面開車帶路,大約半個多小時,來到了醫療基地。
下了車,封紹欽讓我走最前面,而他身后跟著那幾個窮兇極惡之徒。
“封紹欽……”
他就不害怕這些人,在背后對著他開槍嗎?他臉色一沉:“別回頭,向前走!”
基地的房間很復雜,封紹欽突然上前悄聲說:“看到前面閃著紅光的房間沒有?你等下進去,有人會在里面接應你。”
“什么?”我心口一窒:“你和孩子呢?”
他邪性一笑:“用不著擔心,只要他們來到這里,就休想安全無恙的離開。照我說的去做,給我十分鐘。”
看著他那自信的笑容,我選擇相信了他,下一秒他怒吼了聲:“走!!”
突然基地的燈全暗,黑暗中有人拽過我的手腕,帶我往前走去,這個房間明明看著不大,卻似乎沒有盡頭。
“你是誰?”
“宋小姐,是我。”
我猛然驚覺,是那個長發男人:“你的眼睛在黑暗中也看得見東西?”
他笑了笑:“當然。現在這是在我們的地盤,他們不熟悉這里的環境和地形,又無法看到黑夜中的東西,十分鐘用來收拾這些人太長了,封少最近似乎偷懶了不少。”
“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雷諾。”
神奇的是,當眼前的墻壁打開時,我回頭,才知道走了多遠,那被一層一層打開的墻壁,快速又自動合上,天衣無縫。
然而我們所到之地,竟是麗莎的手術室里。
當我看到老博士手里抱著的孩子時,心情激動的沖上前接過了孩子:“小煥!小煥……”
孩子好在毫發無損,沖著我咯咯的笑了起來。
“封紹欽呢?”
“請稍等。”雷諾拿過了一旁的筆記本電腦,連接了監控器后,在視頻里看到了封少欽與這幾人糾斗的畫面。
明明如此緊張的槍戰,雷諾雙手環胸自若的站在一旁,像是在欣賞一部國際大片,時不時的給幾個點評。
“嘖嘖~封少這身手,退回十五歲的時候了么?好遲鈍的反應。”
遲鈍……么?我明明都看不清楚他的身手。
“這槍會至命,偏左五度角射擊,打他左肩。”雷諾低語,視頻里封紹欽似乎聽到了雷諾的聲音,握槍的手微微傾斜了下。
“你右邊有個家伙過來了,手里拿著m134型加特林機槍,小心。我可不想看你被射成馬蜂窩。”
封紹欽一個閃身射了兩槍,打中了右邊過來的那人的左右肩膀,他們完全占優勢,畢竟在黑夜中還能如白天般行動自如。
“這一擊干得漂亮。”雷諾調動了另幾個角度的視頻,嘴角勾起一絲淺笑:“o了,全撂倒!八分鐘。”
話音剛落,電流‘茲茲’流通的聲音響起,世界瞬間通明起來。雷諾剛合上電腦,電子門自動打開,封紹欽持著銀質手槍從外邊走了進來。
他將手中的槍在手中掌轉了圈,收回了腰后。不知為何今天的他,格外的性感帥氣。我暗自甩了甩頭,宋圣愛,瘋了嗎?!
“該怎么處理?”雷諾問道。
“先把這些人收押,明天再聯系警署。”他上前一把攬過我的肩膀:“媳婦兒,好累,咱們回家休息吧。”
他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說:“如果其中有麗莎的父親,就讓他見見女兒吧,說不定這是他們父女最后一次見面。”
直到我抱著孩子坐進他的車里,我才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封少,回……回哪里?”
他看著我邪性一笑,彈了下舌,痞氣的說:“當然是跟我走,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我白了他一眼:“不用了,你送我去出租屋的路口吧。”
他跟聾了般,車子如同一顆流星向前方飆去。當我定下心神時,已經停在了金融大廈的樓下。
第二次來十一層,心情沒有這么緊張,所以能好好欣賞這里的一切。
從落地窗往外面看,巴黎的夜美得讓人覺得窒息。小煥興奮得手舞足蹈,我看著孩子輕輕的笑了,回頭正要對封紹欽說什么時,笑容頓在臉上。
抽了抽嘴角,這丫的暴露狂!!他已經把衣服脫得一件不剩,腿間晃著的那玩意兒讓我默默的自覺的收回了視線。
他沖我吹了聲口哨:“想看的話,可以湊近來看,我完全不介意。”
“你自己玩兒吧。”
我背著身,可該死的落地窗上映著的身影卻一下子清晰了起來。直到他轉身晃著兩條大長腿跳下了泳池,我才舒了口氣。
他靠著泳池邊哀聲嘆氣,一邊拍著水說:“圣愛媳婦兒,別這么高冷嘛,下來一起玩?”
突然小煥子在我懷里小腦袋攢動了兩下,往我胸口湊了過來。他大概是餓了,平時也喂母乳,配合牛奶喂他的。
封紹欽一臉認真的看著這邊,一手撐著臉說:“兒砸要吃奶奶了。”
“死開!!”我脫下高跟鞋往他那張俊臉砸了上去。他身子靈敏一偏躲過了我這一鞋子。
這該死的流氓,我轉身帶著小煥子去了他的房間,喂滿小煥子之后,孩子就安穩的睡下了。
我怕今天不回去會讓蘇姐擔心,但是打了好幾通電話也沒有人接,只好作罷。可能她去醫院照顧阿爾曼了。
不知道阿爾曼的傷嚴不嚴重,明天買些水果去看看吧。打定主意,替小煥子蓋上小薄被,才剛起身,房間的門被打開來。
“兒砸睡了?”他攝手攝腳的走到了床邊,趴在一旁看著傻笑了幾聲:“長得像我,一樣帥。”
我撫額徑自走出了房間,不想他又從房間里跟了出來,挨著我坐下,一手搭在了沙發上,越過了我的肩膀:“寶貝兒,你不洗澡嗎?有點汗臭。”
說著他湊上前來聞了聞,我一手撥開了他那大我一號的腦門兒,說:“你只要坐遠點兒,就聞不到了。”
可他偏還湊了過來:“我不會嫌棄你的,你就是我老婆,有句話不是說富貴不嫌糟糠妻么?”
啊~真想吼他一臉‘滾’字。
我磨了磨牙,一字一頓道:“可我嫌棄你!封少,麻煩你坐遠點兒,你這種花蝴蝶有多遠就離我滾多遠!”
“花蝴蝶?我嗎?”他一臉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的臉:“我這么癡心無二,你竟然說我花蝴蝶?”
夠了!我站起身說:“我要回去了,小煥……你能幫我照看幾天么?等風平浪靜了,我再將他接回去。”
見我要走,他猛的一把將我拉了回去,隨之身體附上,死死壓制著我動彈不得。
我下意識將手擋在他的胸膛上:“封紹欽,你干什么?”
他低低的邪性一笑,壓低著磁性的嗓音在我耳畔低語:“你看我在干什么?寶貝兒,我在干你啊。”
“你放開我,你這個臭流氓!!”
“臭?你再仔細聞聞,就連下邊也洗得干干凈凈的,沒有別的味道,要不要嘗嘗?嗯?”
我氣得連都綠了,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究竟想怎樣?!”
他壓著我不肯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認真:“我想跟你過一輩子。”
“可我不想!!”
他蹙眉,一臉無法理解:“我們孩子都生了,你看,我長得帥還年輕,有權有勢有錢,有什么不好?別的女人求都不求不來。”
“那你就去便宜別的女人,我求求你,封大少,你放過我吧!”我快抓狂了,帶著祈求看著他。
他看著我,冗長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這女人怎么這么固執?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跟我過日子?”
我嘲諷一笑:“跟你過日子?你這種人是能過日子的嗎?!誰他媽知道你哪天就給掛了,我只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你不來打擾我,就萬事大吉!”
“給我時間,我會擺平這一切,跟你老老實實回家過日子,我說到做到。”他一臉信誓旦旦,哄哄小女生還行,可我已經過了憧憬愛情的年紀,不再相信這些鬼話了。
“不用了,封紹欽,我說真的,我不想跟你糾纏下去,這件事情之后,你大概就離開巴黎了,今生,我們別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