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推開了他,心中對他不舍:“晚點兒,成全你。我今天還有很重要的課程,現在這個點已經遲到了。”
他一臉痛苦,糾結萬分的看著我:“媳婦兒,反正都已經遲到了,要不就遲到個徹徹底底,咱們先干點兒正事要緊。”
我戳了他一記大腦門兒:“把你那邪火給我澆澆,別成天沒事兒干就想著這些帶顏色的。”
“你怎么知道,我沒干正經事兒?”他邪氣一笑,眼中有我看不明白的銳利,似乎在盤算著什么。
他起身順勢將我身子拉起:“好了,我不纏你。要我送你還是……自己開車?”
“你放心把你的愛車給我開?”
“放心,你是我媳婦兒,沒事兒,開吧!”他眼中還是閃過一絲疼惜,還要故做大義凜然的樣子,讓我覺得有些可愛。
“算了,我明天有空,你教教我。等我熟練了,再開你的小紅、小白、小黑……”
他一把捧過我的臉,湊我臉上一頓親,糊了我一臉的口水:“媳婦兒,你真是賢惠、善解人意。”
姐姐是心疼你那小樣兒,我裝佯一臉嫌惡的推了推他,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行了,你好好照顧小煥,我要去學院了。”
“等你回來。”他站在門口,朝我揮了揮手,陽光打在他英俊的臉上,笑得露出整齊的八顆牙齒,我頻頻回頭看他,覺得這個男人就是我的歸依。
學院今天下午去看了一場自主show,需要寫一篇論文,下午沒有什么課程,我便想著早點回去。
卻見撒亞依在學院門口一側,似在等著誰,看到我,他微笑著迎了過來。
“我等了你一會兒了,要不要一起去走走?”他問。
我坦然拒絕了他:“撒亞,我有孩子和未婚夫了。”
他的笑變得牽強,直到再也笑不出來,氣氛有些尷尬。良久他還是朝我遞出了手:“希望我們可以做朋友。”
我看著他遞出來的手,纖細修長,雪白的皮膚下毛細血管都可見。我知道,他對我從來都沒有惡意。
“當然,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我與他握了握手,似乎已經釋然。
與他擦肩而過時,他突然叫住了我:“圣愛。”
“嗯?”我回頭,被風迷蒙的眸,映著他的絕世美貌。
他微微一笑,無邪得如同降世的天使,凈藍的眸子溫柔極了,隨后,緩緩朝我張開雙臂:“如果有一天,你受傷了,歡迎隨時來我懷里。”
明明那樣纖細的他,透過那雙凈藍的眸,我看到了強大的靈魂支撐著這具瘦弱的身軀,讓人震撼。
他突然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無害的小白兔,似乎漸漸褪去柔弱天真的偽裝。
我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扯著嘴角笑了笑:“我想,不會有那一天的,我很愛他。”
他無奈的攤了攤手,緩緩放下了雙臂,有著無盡的失落:“可他愛你嗎?”
我失笑:“大概吧。”
“時間會證明一切,他不是個簡單的人。”
我心口一窒,抬眸怔忡的盯著他,抿了抿唇,輕輕吐出一句話:“可你,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從一開始,封紹欽最終目的,根本不在追查盜賣人體器臟的案件上!究竟會是什么……
接下來學業的忙碌讓我忘了這些事情,在緊張的最后沖刺時間結束后,迎來了這學期的漫長假期。
封紹欽迫不及待的收拾著東西要回國,看著他的舉動我中心感到很安慰,至少,他目前將我的事情放在了心中的第一位。
他早早就買好了機票,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這點強勢得讓我無話可說,但我也沒放在心上,至少還在我能牽就的范圍中。
坐上飛機時,封紹欽一直興奮得不行,不斷的對我叨逼叨著。
“媳婦兒,老胡同那的大排當我們下了飛機就去吧……媳婦兒,我好喜歡那個街角愛果的水果派,媳婦兒,你愛吃甜的還是吃鹽的?媳婦兒……”
我默默往他嘴里塞了一只削好皮的青芒果,他啃了芒果,稍稍能堵了他的嘴,吃完芒果,他又叨叨了起來。
“媳婦兒,你真賢惠,我好愛你,太感動了……”
說著,他做小鳥依人的把頭往我肩膀上蹭了蹭,我半瞇著眸盯著他,怎么看都像一只大笨熊在撒嬌。
小煥看著太作的老爹,似乎也看不下去了,揮著小手piapia了他兩下大腦門兒,咯咯的笑了起來。
之后,一直都是他帶著小煥,向頭等倉的空姐要來了一條毛毯,替我蓋上。
他扣著我的手,我安心的睡了過去,飛機飛了十幾個小時,才到達國內機場。
他抱著小煥,一手拎著不多的行李,一雙眼還要盯著我,問:“很累了?”
“有點兒,太折騰。”
他終于有了沉熟穩重的樣子說:“等會兒天毅就過來接我們了,回去好好睡一覺。”
大約等了十來分鐘,姜天毅才趕了過來,下車幫忙將行李放到了后備廂里。
“報歉,來晚了,路上發生了一起車禍,耽擱了好久,不然早就到了。”說著他逗了逗小煥。
小煥將臉一撇,抱著爸爸的脖子不理姜天毅。
姜天毅哭笑不得:“封少,跟你好像,一樣傲驕!”
封紹欽抬腳作勢要踹他:“你什么時候看到本少傲驕?滾犢子。”
“來來來,上車,這時間有點晚啊!”姜天毅拉開車門,封紹欽坐在了副駕駛座里,我抱著小煥坐在后座。
一路上姜天毅不斷的從后視鏡里打量著咱母子,一臉不可思議的說:“封少,我特么感覺像在做夢,這真是你兒砸?”
“怎么說話呢你?瞧這眉,這眼,這鼻,不是我兒砸還是你兒砸?”
姜天毅失笑:“不是,我,我是說……你這一生放蕩不羈,咋就突然整出個兒子?你轉性了哈!”
封紹欽沖我扯著嘴角笑了笑,拋了姜天毅一個警告的眼神兒,示意他別亂說話,壓低著嗓音說:“信不信我現在就抽死你丫的?叫你嘴賤!”
姜天毅識趣的抬手在唇間做了個拉接鏈的動作,車內一下安靜了,小煥也抵擋不了困意襲來,趴在我胸口沉沉的睡了過去。
很意外他的海景別墅當時沒有被查封掉,畢竟那都是封氏名下的不動產。
姜天毅替我們將行李送到了房間,說:“封少,宋小姐,好夢,那我先回去了。”
“你開車悠著點兒,車技不咋地還喜歡飆車的混球。”封紹欽朝姜天毅豎了個中指。
“封少!你欠干了?!比試比試!”
“來就來,小學生!今天不陪你玩兒。明天!”說著眼睛都亮了。
“一言為定,安晚。”姜天毅好心替我們關上門,離開了海景別墅。
我將小煥子放到了床上,不由得好奇問他:“你跟姜天毅有時候像上下級,有時候又像兄弟,讓人看不明白。”
他脫下外套,從房間的吧臺里取出一瓶紅酒,熟練的開著木塞,邊說:“天毅是孤兒,小時候我得了自閉癥,剛到美國也不會說國外的語言。爺爺就托人領了天毅回來陪我。”
我失笑:“聽你說著,怎么像領了個小寵物回來似的?”沒想到,他小時有自閉癥。
“我的過去,就是說上七天七夜都說不完!不過放心,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我會慢慢的一點一點告訴你。”
他取出透明的高腳杯,倒了兩杯酒,遞到了我面前。
我接過他遞來的酒,他并排挨著我坐在了床沿上,看著落地窗外遠處的海港,那是我極少看到了寧靜還有深沉。
封紹欽是個兩極化矛盾重重的男人,或許是跟他從小的經歷和身份有關系,有時候你覺得離他很近,有時候又覺得他遙不可及。
他抿了幾口酒,繼續說:“天毅陪我一起長大,別看他口舌不讓我,其實他真的很照顧我。是那種能兩肋插刀的兄弟哥們!”
“那清遠呢?”
“清遠……他呆在我爺爺身邊的時間比我長,據說是我外婆這邊的一個遠房親戚的遺孤。孤苦無依被外婆接了過去,后來爺爺給了我一些權利,就把清遠派到我身邊幫忙處理一些棘手的事務。”
我不免有些擔心:“清遠現在究竟是史密斯上將的人,還是忠于你的人?”
“目前來說,他在盡全力的幫我。我是相信他的,只是有時候,人心真的太難琢磨了,誰也不能保證以后,就是天毅……我都不敢想像,天毅會因為某些利益而背棄我的那一天。”
我輕握過他的手:“未來太長,我們只能把握眼前的一切,不管怎么說,我都不會背棄你。”
“再說一次。”他很激動的盯著我。
我看著這個男人的眼睛,宣下了忠貞不渝的誓言:“我用生命起誓,今生今世,永不背棄封紹欽,米契爾。”
“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紹欽,我媽也這樣叫我,聽著親切。”
我裝佯生氣:“感情你有戀母情節,把我當成了你媽?”
“oh~no!寶貝兒你把我想得太變態了。”
我失笑:“開個玩笑,我好累,要去泡個澡。”
他接過我手中的酒杯,仰頭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邪痞一笑:“媳婦兒,一起洗!”
說著他腆著臉擠進了浴室,他將我抵在浴室的墻壁上,極盡自己撩妹的絕招,讓我只能步步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