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白衣等人的見識,她們自然知道那是一群修道之人正御空而行,而那光團(tuán)正是他們的法寶發(fā)出的光芒。這些倒也罷了,只是讓白衣等人心驚是,看那光團(tuán)的大小,此刻那群御空而行的修道之人,人數(shù)少數(shù)也有一兩百人之多。
白衣等人早暗自屏住了呼吸,各自握緊了手中的法寶,緊張的望著,那半空中正朝著她們這邊呼嘯而來的一群身影。
可那群身影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腳下的這片坡林間有龍傲狼和幾女的存在,飛馳的身影在幾人的上空不曾做半點停留,直接呼嘯而過后,往北面飛過去了。
直到呼嘯聲漸遠(yuǎn),在耳邊聽不到了,白衣姐妹幾人才隱隱長出了口氣。
“堂主,剛剛那群應(yīng)該是離元山的弟子吧?”白衣向著龍傲狼這邊走近了幾步,低聲問道。 龍傲狼自然知道離元山就是當(dāng)今五大門派之一的——火系門派所在地。
“嗯。”龍傲狼面無表情的低聲應(yīng)了一句。
“只是不知他們這么多人往北面去干什么,莫非......”話說了一半,白衣忽然皺了皺眉,住口不說了,臉上竟也忽然多了一絲緊張之色。
聽白衣話只說了一半,一側(cè)的紫衣忍不住走了過來,接道:“莫非什么?姐姐的意思是說他們,莫不是前往北域冰原了嗎?”
白衣先看了龍傲狼一眼,見龍傲狼依舊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略一猶豫后,無聲的點了點頭,應(yīng)道:“應(yīng)該是如此。”
“姐姐怎么知道他們是去北域冰原?”問話的是那青衣。
“若不是去北域冰原的話,怎么可能需要這么多人同時下山,這下教主他們可能要碰到麻煩了。”白衣?lián)牡牡馈?
“姐姐說的有理,我想一定是那五派這幾日里查探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會派這么多人前往北域冰原,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次五派派了這么多人去北域冰原,對我們來說也未必就是壞事......”說到最后,那粉衣忽然語氣一變,有些冷然起來。
黑夜里,一旁的那紫衣竟忽然嬌笑了一聲,道:“粉衣姐姐說的是,去了最好,最好是五派的高手都去,逮到畢方,司空木,玄暝那幾個自以為是的老家伙,好好教訓(xùn)他們一番,誰讓他們想出這樣的餿主意來對付我們白虎堂,哼。”
“五妹,不要亂說。”白衣忍不住輕斥了紫衣一句。
“姐姐,我哪有亂說,讓我們堂毀掉萬劍崖的鬼主意,不是他們?nèi)齻€還會有誰能想的出來?他們一定是生怕我們堂壓過了他們幾堂,才會蠱惑教主讓我們身犯險地的,要不然堂主這次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了。”紫衣有點不服氣的道。
“這話我們姐妹說說無礙,若被旁人聽了去,可就不好了。”白衣有些無奈的說道。
紫衣向著四周黑暗的樹林環(huán)顧了一下,遂即有些不以為意的道:“如今我們白虎堂已經(jīng)有了堂主,再比不得往日了,姐姐還有什么好懼怕的。”
白衣本來還要再說什么,一旁許久都沒有說話的龍傲狼忽然朝著二人擺了下手,白衣等人忙住口不說了。
就聽見夜空里再次傳來破空的聲音,而且和剛才一樣,呼嘯聲來的很快,片刻之后便從臥龍坡的上空飛馳而過,同樣往北面去了。
在光芒閃過的那一刻,隱身在臥龍坡的龍傲狼等人看的清楚,那光芒是一片純正的土黃色,不用看第二眼龍傲狼等人也知道,那是一群土系的弟子,而且人數(shù)也足有上百人之眾。
直到那一片土黃色的光芒徹底消失在北方的夜空里,龍傲狼忽對著白衣等人言道:“看來,真的讓你們說中了。 ”
白衣忙道:“堂主,若火系和土系都派人去了北域冰原,那么其他三派也一定會緊隨其后,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龍傲狼抬頭仰望著夜空,夜空里繁星閃爍,星光點點。
夜色里,看不清龍傲狼的臉色,許久之后,才聽見龍傲狼淡淡的說了句:“教主不是有命在先嗎?明日一早,我們也動身前往北域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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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冰原,位于中土極北的邊荒之地,兩者相距數(shù)千里之遙。
千年的寒霜,萬年的積雪,造就了這一處人世間看似潔白無瑕的世界。
若身處其中放眼望去時,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無論是遠(yuǎn)處的山川,還是近處的大地,都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一眼望不到邊際,似乎眼前的世界里就只有冰和雪,再無其他。
整個北域冰原地幅遼闊,東西南北縱橫不下數(shù)千里。其間,又有無數(shù)冰雪覆蓋的山峰高聳入天,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就像是一根根頂天立地的巨大冰柱。無數(shù)的冰峰之間又有漫無邊際的雪原雪丘遍布其中,或如一馬平川,或幽深難辨,或蜿蜒起伏,或?qū)訉盈B疊......每一處都是冰雪覆蓋,看起來似乎都一樣,但細(xì)看之時,卻又不盡相同,恰如傳聞中諸神造天地時,那最鬼斧神工的一筆。
冰原之上,終年寒風(fēng)呼嘯,雪飄不斷,一天到晚都是冷氣逼人,處身其中如墜冰窖,冰冷刺骨,所以世間眾人雖然知道這北域冰原的所在,但很少有人愿意踏足這里。
偶爾有來到這里的人,也都是一些游歷世間,修道有為的習(xí)道中人。一來是因為這里的風(fēng)雪和嚴(yán)寒,不是一般的尋常人等可以忍受了的。二來,整個冰原之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修為稍低的,一旦待久了就難免會頭暈?zāi)垦#€會迷失方向,弄不好便會饑寒而死。
因為以上種種,所以這北域冰原之上,一年到頭也不見得能看到幾個人影。
只是,就是這一處看起來似乎與人世無關(guān),渺無人煙的地方,近日來卻被一眾黑衣人打破了往日的平靜。近來一段時間里,不管是青天白日,還是天降鵝毛大雪之時,都不時可以看到,在這北域冰原的上空,有黑衣人御劍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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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已經(jīng)是日落西山的時候了,天空中仍有雪花隨著吹過的寒風(fēng)輕輕飄揚(yáng)。
雪花輕舞,寒風(fēng)不厲,這樣的天氣在北域冰原來講,已經(jīng)算是難得一見的好天氣了。
雖然已是日盡之時,但由于雪地的映照,整個北域冰原的一切,在這個時候看起來仍然清晰入目。
伴隨著有破空的呼嘯聲從遠(yuǎn)處傳來,上百道黑色的身影在滿目白雪的映照下,非常顯眼的從西邊的天空馳騁飛來,人群來的很快,眨眼間便來到了一座巨大的雪峰近前。
那雪峰高不見頂,在四周數(shù)座稍微低矮的雪峰的襯托下,如孤峰突起,直指云霄。在這座高大的雪峰上,無數(shù)冰峰兀立,怪冰嶙峋,如雪立千仞,又似無數(shù)的冰塊層層交錯,堆砌而成,奇形怪狀,無一而同。此刻看起來,整個雪峰晶瑩如白玉,正在夕陽的余暉下,折射出點點白光,絢人雙目。
那群黑影在半空中略一停頓,仔細(xì)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雪峰后,隨即在為首幾人的帶領(lǐng)下,身形一轉(zhuǎn)俯沖而下,向著雪峰的一處峰腳下,飛掠了下去。
雪峰下,是一片看似無際的雪原,厚厚的積雪在寒風(fēng)長年累月的吹動下,在雪原上形成了無數(shù)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雪丘。
數(shù)百個黑衣人沿著峰腳,繞過一個又一個的雪丘,一直走到第九個雪丘前才飛落了下來。眼前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雪丘,看起來和雪原上的無數(shù)雪丘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為首的幾個黑衣人在雪丘前駐足,然后圍繞著雪丘再次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后,其中一人忽然手結(jié)奇異法決,對著雪丘猛然一探,就見一物從雪丘中破雪而出,被他抓在了手里。
那人將手中之物看了一眼后, 遂領(lǐng)著身后的一眾黑衣人,朝著雪丘北面的一側(cè),步行了過去。
雪丘眾多,一行黑衣人在眾多的雪丘中踏雪而行,在原本一片潔白無痕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雜亂的腳印。只是隨著人影漸行漸遠(yuǎn),腳印遂即又被飄落的雪花漸漸掩蓋了起來。
雪花松軟,雪路難行。
一行人七拐八抹中繞過了數(shù)處雪丘后,出現(xiàn)在眼前是赫然時候一條由兩座巨大雪峰夾擊而成的,僅容的下一兩人同時通過的狹窄雪縫。
一群黑衣人依次而過,又行了一會兒,眼前豁然開朗,出現(xiàn)在一眾黑衣人面前的,赫然是一處四面由高聳的冰峰圍攏起來,頭頂卻被積雪覆蓋的開闊地,就像是一個天然的冰洞,只是這冰洞委實隱秘和大了些。
而就在北面那面冰峰的峰腳下,不知是人為還是自然造就的,竟有幾個洞口,此刻洞口前還站立了數(shù)人。
一眾黑衣人看到山洞前站立數(shù)人后,忙快步走了過去。一直走到山洞的近前,一眾黑衣人忙停下了腳步,為首幾人走上幾步對著洞前之人施禮道:“圣教白虎堂屬下斷金,破土,枯木見過教主。”幾人說完,又向著魔主身后的軍師,及幾位其他幾堂的堂主點了點頭,算是一一打了招呼。
而跟在身后的一眾黑衣人也都隨著三人對魔主躬身施禮。
那魔主輕擺了下手,呵呵一笑道:“幾位長老不必多禮,快進(jìn)洞內(nèi)說話。”一邊說一邊把斷金等人讓進(jìn)了身后的一處山洞內(nèi)。而其他一眾黑衣人也隨即被安排到別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