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大殿內,幾位真人分賓主之位落坐。
當中坐的是當今金系掌門云雷真人,下面緊挨著是落霞,天中子,碧寒,秋棠四位真人。再下首則是云剛,云猛,云戰三位金系首座真人和幾位金系長老,而年輕一代的眾多弟子則是在大殿外等候了。
有道童進得殿來,為殿內眾人奉上香茗后,隨即又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股淡淡的茶香在大殿之內飄蕩開來。
云雷真人環顧了一下殿內眾人道:“此番幾位師兄師姐仙駕五龍山,實乃我五龍山之幸!若有怠慢不周之處,還望各位師兄師姐多多包涵。”
天中子真人呵呵一笑,道:“云雷師兄言重了。此番魔教重出,難免又要涂炭生靈,而貴派向來都是正道之擎首,這次更是要仰仗云雷師兄率領我們其他幾派,共舉正道大旗,除魔衛道啊!”
對面的落霞真人也淡淡一笑,道:“不錯,天中子師兄說的甚是啊。”
云雷真人擺手道:“兩位師兄說那里話,我們五派之所以能幾千年來力克魔教,除了魔教違背天理命數,為世間不容之外,另外卻是我們五派齊心協力的結果。所以,此次魔教重現人世,我們唯有五派齊心,方有望將魔教徹底鏟除啊。”
幾位掌門紛紛點頭。
碧寒真人道:“各位師兄,六百年前正魔一戰,魔教賊子幾乎被我正道前輩趕殺殆盡。可眼下僅僅過去了短短幾百年的時間,魔教怎么就有了如此實力?”
落霞真人微微搖頭道:“這幾百年來,我們總以為經上次一役,魔教再無翻身之日,所以才一直安享中原這太平之日。也許就是因為如此,才給了魔教茍延殘存的時機,讓他們得以趁機恢復元氣,有了今日之實力。說不定就在我們喝茶論道之時,魔教卻忙于廣招徒眾,引人入魔的,只是這些我們不得知而已。”
天中子真人點了點頭,接道:“落霞師兄說的有理。魔教重現世間已毋庸置疑,按以往來看,不久的將來魔教必將來犯中原。這數千年來,魔教中人魔心不死,雖未能得逞,但每每正魔大戰之時,難以會殃及中原的眾多普通百姓。唉,若真是那樣,想來不久之后,中原這秀美之地,少不了又要血雨腥風,生靈涂炭,這實乃我等修道之人不忍目睹之。所以我認為當務之急,不是商討魔教中人實力如何如何,而是我們要拿出個應對之策,以免日后慘劇重生的才好。”
一直沒有說話的秋棠真人,忽然冷言接道:“應對之策?眼前之勢再清楚不過了,魔教妖人現在就在西沙州,依我看來,我們當舉五派之力前往西沙州,將魔教妖人一網打盡。”
云雷真人環顧了一下殿內眾人,道:“秋師姐除魔心切,不知道眾位師兄意下如何?”
碧寒真人略一沉吟,道:“我以為不妥。”
邱棠真人面色一冷,看著碧寒真人反問道:“有何不妥?”
碧寒真人微微皺了皺眉,道:“秋師姐,當日西沙之行的弟子,皆是當今我們五派年輕一代中出類拔萃的弟子,論修行個個不差。可我聽座下弟子說起過,當日魔教本可以將他們盡數斬殺于蛇人谷內,只此一點看來,便知如今魔教的實力已不容我們小看。二來,西沙州之大,比起中原來也相差無多,先不說能不能找到魔教的蹤跡,就算找到了,要想將魔教一網打盡的話,恐怕要派五派弟子盡數前往,才能有所獲吧?那樣的話,屆時這中原之地必將成空虛之勢,若魔教趁機來犯,那便如何是好?”
天中子真人點點頭道:“碧寒師姐說的也不無道理,說不定魔教妖人就是在故弄玄虛,引我們盡數下山,好趁機來奪取中原。”
秋棠真人哼了一聲,道:“天中子師兄,你閉關數年,道行增進了不少,可這膽量卻越來越小了。”
“師姐,你......”天中子真人面色一窘,半響才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如今魔教實力亦非往昔,西沙之事就是前車之鑒。若再派人貿然前往,師姐就不怕再重蹈覆轍嗎?”
“那依你之意,又當如何?”邱棠真人怫然不悅。
“秋師姐勿心急。”眼看兩人再說下去說不定就要有口舌之爭,落霞真人忙出來打圓場,道:“這除魔一事,自打魔教現身世間那一日起,我正道先輩無時無刻不盡力而為。只是這實非朝夕之事,秋師姐心急不得。今日,我等既然齊聚一堂,總是要想個應對之策才好。”
邱棠真人冷然扭頭看向別處去了。
大殿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過了一會兒,碧寒真人環顧了一下殿內的眾人,方道:“眾位師兄,若我們能將一事探明,這除魔之事就事半功倍了。”
“哦?師姐說的是何事?”眾人皆微微動容。
“那魔教教主手中的怪鼎,眾位都聽座下弟子說起過吧?”碧寒真人不答反問道。
眾人一愣,想了想遂都點了點頭。
碧寒真人這才繼續說道:“依我來看,那魔教教主必是在用那怪鼎修煉什么詭異陣法,雖然并不知到底是什么陣法,但有一點可以斷定,修煉這樣的陣法需攝取異獸精魂輔助。聽聞座下弟子說,當日那魔教教主在西沙之時,就是靠那怪鼎攝取了那上古火蛇的精魂。眾位應該還知道,五年前南海炎州之地的異獸螭吻吧?此刻想來恐怕也是魔教所為,而鼎有四面一底......”
落霞真人輕輕頷首,道:“不錯。鼎有四面一底,想來每一面必有一個奇獸的刻像。若我們能知道刻的是什么,就不難得知魔教接下來會去那里,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占盡先機,到時候就不愁妖魔不除了。”
“那敢問碧寒師姐,可知那鼎身之上的刻圖都是什么異獸嗎?”云雷真人問道。
碧寒真人搖了搖頭,頗顯無奈的道:“我曾多次詢問過西沙之行的弟子。一來當時是夜晚,天色昏暗。二來那時生死關頭,情況緊急,他們都不及細看,所以并沒有看清楚那怪鼎身上的刻像......”
殿內眾人不禁啞然。
秋棠真人忍不住冷言相譏道:“這豈不是和沒說一樣。”
碧寒真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剛欲說什么,就在這時,從大殿的門口忽然走進來一位道童。
道童進得殿來,先對殿內的眾人一一施禮,方對著云雷真人道:“稟師尊,外面有一位土系的師兄說有要緊的事求見眾位師伯。”
云雷真人抬眼看了看邱棠真人,忙吩咐道:“既然有事,那就趕快進殿說話。”
“是,師尊。”那道童領命下去了。
不多時,申屠方快步走進大殿。
申屠方的額頭隱隱可見汗跡,走進殿來對著殿上眾人一邊行禮一邊道:“申屠方見過眾位師伯。”然后方轉身走近秋棠真人幾步,叫了聲:“師父。”
“恩,事情可查明了?”秋棠真人微微點頭應道。
“回師父,弟子已經查明了......”申屠方看了看殿上的眾人,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秋棠真人道。
“是,師父。”申屠方穩了穩心神,大聲的說道:“經弟子查探,來時在十里鎮碰到的那幾個可疑人,確是魔教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