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漸深,紅火環繞。景物不變,卻比方才要陰森的多。
無眉走的很慢,之前遭遇的陷阱仍歷歷在目,雖刻意不去想陷阱里的東西究竟是何物,但越不去想,心里反而會冒出一個個清晰猙獰的影像。
田毅,杜班,這兩個幫派堂主在那玩意兒面前竟如嬰兒一般脆弱,眨眼間就被勾了去。無眉越想越是驚慌,腳下的步子一步比一步沉重。
他忽然停下,沖著身旁的包萬斗道,“你們兩個走前面。”
包萬斗沉默有頃,忽地笑道,“幫主之意,我們不敢不從,可是你看,前面已經走到底了。”
無眉啞然看去,甬道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排向上的階梯,隱約間可以看見一個石室的輪廓。他暗呼一聲,方才一直在想別的事情,連路都沒怎么看清。
但無眉恍若不知,道,“哼,老夫自然曉得。所以要你走在前面。”
包萬斗自知這一劫逃不過去,這老頭武功不弱,卻未必得住自己與胡巴兩人的夾擊,但在主室之前并不想和無眉有所交鋒。
他示意了在此稍后,慢慢的往階梯上走去。
等了許久也沒聽到任何響動,無眉心中起疑,緩緩踏了上去。胡巴早已等的煎熬,搶在了無眉之前,進入階梯后的石室。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石室,沒有想象中的棺槨出現。無眉已分不清此刻是僥幸的喜悅還是未得的遺憾。
沒有棺槨證明這間石室依舊不是主室,古墓還有更深層次的地方。以這地宮的詭異程度,無眉確定在棺槨旁必會生出其他異象。而此處未見棺槨,也不會兇險到哪去。但已來的這里,他怎么可能不繼u 走下去。一刻未走到盡頭,兇手是何人依然確定不了。
或許走到最后可以給自己一個交代,讓他相信殺害長眉的兇手便是包萬斗。否則,無眉絕不會心安。
包萬斗正低伏著身子,四處查看。胡巴趕到左右,忙問,“大哥,你在找什么”
無眉看清了這間石室的結構,不等包萬斗回答,他先說道,“你可是在找石門的機關”
那兩扇碩大的青石門橫亙在石室末端,是如此的顯眼,任誰也不會錯過,但更為醒目的卻是石門前的兩頭石狼。
也不知雕刻他們的是哪一位神匠,將石狼雕鑿的栩栩如生,連棕發鬢毛都一根根的錯落有致,宛若正在奔騰一般。
在墓室中放置石獸石甬這一手段也不稀奇,它們有一特定稱呼,叫做鎮墓獸,對于活人來講大多都起觀賞作用。無眉也沒有對其太過在意,草草一瞥后,便看向其他地方。
包萬斗道,“幫主說的是,在下正在尋找可以打開石門的機關。”
無眉嗤笑一聲,“你可曾見過墓地里的石門是可以隨意關閉的那些墓主最好石門永遠關閉,又怎么建造開啟石門的機關”
包萬斗道,“幫主也許不知,這里并非是一座古墓。所以我想,這石門當真有機關也說不定。”
無眉越聽越好笑,“不是古墓難道是放棺材的倉庫不成”
包萬斗道,“幫主可曾聽過封不決這號人物”
無眉念叨幾聲,只覺得有些熟悉,卻記不起來。
包萬斗又道,“地榜第九的符遁老人,幫主應該記起來了吧”
無眉不知他此問何意,便道,“是又如何”
包萬斗點頭道,“那老人就在我們身后。”
無眉驚道,“在我們身后封不決你”他陡然間想起隊伍里的確有個貌不驚人的老者,慌張喊道,“是他”
不需詢問無眉口中的“他”是誰,兩人自是心知肚明。包萬斗接著道,“這話便是封不決親口所說,幫主可曾信了”
無眉臉色變幻,又道,“他是如何說的”
包萬斗道,“他說,此地并非是座古墓,而是一處囚室。從外往里簡單,但從內往外就難如登天了。”
無眉連聲問道,“囚室囚的是何物”
包萬斗搖頭道,“這一點,他并未明說。”
兩人說話之時,胡巴便摸起墻來,心想若能扣到某個活件,這石門八成就能打開。就在他胡亂摸索的時候,那石狼的眼珠子忽然咕嚕嚕一轉,那灰色瞳仁翻到背面,赫然現出一雙紅色的眼珠
突然之間,胡巴心頭涌起一陣極為不舒服的感覺,猛然轉身,竟見到一雙紅如血的眸子正凝望著他
“石狼活了”胡巴暗暗低呼,陡然注意到什么地方不對勁,“另一只石狼了”
石門之前本有一對石狼,但現在卻僅有一只,而另一只竟在赫赫盯上了他
不遠處,無眉凝神思索,道,“如他這般所說,我們徑往里走,豈非兇險難測”
包萬斗笑道,“要得到寶物哪能沒有風險況且符遁老人所說未必是真,若我們在這找不到打開石門的機關,就只能從長計議。”
無眉點頭稱是,再看包萬斗時,竟覺他面色有異,倏忽之間,胡巴大喊出聲,“老大,你頭快躲開”
一大片陰影罩在頭,猛聽胡巴喊叫,包萬斗立即蹲身,滾在地上,往邊上一閃可那頭陰影來勢驟急,覆蓋之光,幾乎封死了包萬斗周身之地,當頭狠狠砸下
“那是”無眉悚然抬起視線,紅光披撒之下,那黑黝黝的陰影驟然現出原形,“石狼”
石狼墜地的剎那,包萬斗自知躲閃不開,心下一狠,猛抬右腳
那石狼本就要落在他身上,但包萬斗拼死踹出一腳,居然稍稍滯住了石狼的落勢,千鈞一發之間,包萬斗翻身一滾,把大半身子移除了陰影范圍之外
“嗵”
千斤石身墜地,整間石室竟兀自晃動兩下,寒光四濺的利爪之下,是包萬斗半個身軀
“大哥”胡巴虎目圓睜,聲嘶力竭的大聲喊叫,邁開大步,掄起膀子,毫不避諱石狼身上的尖刺,一拳頭砸了上去
這石狼龐大的身軀竟在胡巴怒拳之下,橫飛一丈開外撞得石墻土屑紛飛
“大哥”胡巴一把扶起包萬斗,見他臉上血色全無,連呼吸都弱不可聞,說的話聲里不禁有了幾許哭音。
“咳咳”包萬斗猛咳幾下,殊不知咳出來的血濺在了衣領,他強顏笑道,“命保住了,但腿沒了,算起來,還是賺了。”
胡巴又悲又怒,沖無眉怒叫道,“老東西,照看好我大哥”說罷,便轉身迎向了那石狼。
乍一看到石狼威勢,無眉心下頓生惶亂,但又見到那石狼似乎中看不中用,竟被胡巴一拳擊飛,慌張之心頓減。望著胡巴獨個兒要去拼命,他自然樂意照辦。
另一頭石狼自石墩子上緩緩走下,先前一頭已從地上爬起,看起來毫發無傷。兩頭石狼相會,夾著胡巴兩側,踱步而至。
“呀啊”胡巴咆哮一聲,竟當先迎向兩頭石狼只見一雙棱角分明的雙臂虛空掄甩中,又兀自脹大了數寸,隱隱泛出金屬特有的光澤
一頭石狼忽然駐步,下一刻,張開狼吻,當頭咬將下來
胡巴不懼,捏住雙拳,爆出一陣清脆的骨頭響聲,往那狼額下,使出一招“力貫天地”
石狼頭頸猛被砸歪,飛出瞬間,伸出利爪,往胡巴胳膊撕拉一扯,鮮血頓時如注,蜿蜒淌下
皮肉綻裂的劇痛,鮮血撲鼻的腥味讓胡巴兇意更甚,裸露的肌肉上,奇異的光澤越發顯亮
“咦”無眉雖在照看這包萬斗,但一雙眼睛始終不離胡巴左右,倘若胡巴不敵,他便會躍出相救,否則讓兩惡狼殺了胡巴,只怕它一個人也不住惡狼攻勢。當胡巴肌肉的光澤越發明顯之際,無眉終是有所察覺,輕“咦”了出來。
被石狼當空砸下,包萬斗兩條腿應聲碎裂,但此刻死命抗拒傷痛,支起身子,擔憂的望向胡巴。
無眉忽問,“你那兄弟是什么來頭”
包萬斗恍若未聞,看著胡巴膚色漸變,痛聲暗道,“三弟又使這招,只怕毒素立時就要透入心臟。”
胡巴雙拳生風,越戰越勇,兩頭石狼方才還能在他身上留下血痕,但此刻一抓之下,猶如抓在了鐵板上,這大光頭已化作了一件人間兇器,比石狼更要威猛萬分
石狼又一次被砸飛,無眉突地叫道,“卸嶺力士他竟然出自卸嶺”他豁然瞪向包萬斗,驚聲問道,“卸嶺一脈難道還存活至今快告訴 我,他們在哪”
包萬斗只是冷笑,但他現在除了冷笑之外,的確連說一個字的力氣 也沒了。
無眉只道他是故意 不說,拽向他領子,獰聲問道,“快說,否則讓你做一個無手無腳的人彘”
“啪”
突然,一粒石子飛來,正中無眉手腕,疼得他立刻 松開包萬斗,回身望去。
“人家好心救你,還一個人獨闖狼穴,你就是這么報答恩人的嗎”
來人須發飄飛,說不出的瀟灑。無眉臉色驟白,他剛才一時心急,竟忘了身后還有這么一個老人。這個老人可比什么石狼要危險的多了。或許,連卸嶺力士也不及他十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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