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的槍聲在耳邊響起,說是震耳欲聾一點兒也不為過,我的耳鳴已經讓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這上面,只是看到幾道白影在四周漂移,有一種像是在看默片的感覺。
在十幾秒之后,我的聽覺開始恢復,先是耳鳴嗡嗡直響,然后才聽到幾個人破口大罵的聲音,而地上幾具手腳被打穿,但還在扭動的白衣女尸,看起來非常的猙獰,好像隨時起身就會把我們撕成碎片。
胖子就吁了口氣,叫道:“狗日的,誰他娘的碰到了那幾具女尸,這下全炸了營,也幸好老子眼睛手快開了一槍,要不然今天肯定有人會死在這些粽子手上。”
韓斌冷哼道:“怎么的?我們回去還要給你頒發個錦旗不成?你那是為了自救,那粽子可是直接朝著你撲過去的。”
“放屁!”胖子指著我說:“明明就是朝著你們這個小老板撲過去的,你們不領情那是你們的事情,反正舉頭三尺有神明,老子問心無愧。”
我知道韓斌是在狡辯,也知道胖子說的是實話,但是作為老板,自己不能胳膊肘朝外人拐,尤其是身為張家現任的老板,更不能認這個慫,立馬就挺直脖子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到底是誰觸動了這些女尸,怎么就起了尸呢?”
武子說:“或許這個胖子之前說的沒錯,只要我們打開棺槨,就會讓這幾具女尸尸變。”說著,他掃了一眼地上的女尸說:“這里只有五具,還有一具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剛才要是六個粽子一起攻擊,我們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安然無恙。”
我不相信什么鬼神,而對于這些死了這么多年的尸體會尸變的事情,還是有一定的了解,全都是因為它們身體當中病毒和細菌操控著尸身,一切都是本能的做法,所以也沒有什么好畏懼的,只是知道千萬不能被它們咬到,否則不管是誰都會攤上大事。
我們五個人用手電照了墓室一圈,并沒有發現那具不見的女尸,因為現在一切已經收拾就緒,而且老爸留下的錫紙說明他來過,但又離開了,那我也就沒有理由再留在這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出去,再想辦法找他。
我馬上發號施令說:“武子打頭,黑驃殿后,老韓保護我,我們馬上離開這里,以免節外生枝。”
胖子著急道:“我呢?”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既然自己敢下斗,說明你肯定有兩下子,你可以留下來繼續倒斗,也可以跟著我們一起離開。”
胖子稍作考慮,說:“要走你們先走,我還沒有轉完這個陵墓,看規模也是個皇陵,現在只是走了不足十分之一,即便這個斗被同行光顧過,那我也能夠繼續找點殘羹剩飯出來。”
我們四個沒有再理會他,在武子脫掉外套把大伯尸身裹上,然后他再把尸體背上,四個人立馬一字長蛇快速離開。
在往回走了幾十米,就聽到那胖子在身后叫喊道:“狗日的,老子知道那些冥器值多少錢
,你們一分錢也別想黑老子的,我也知道你們張家在北京的鋪子,過些日子我會去拿屬于我的那一份兒的。”
黑驃朝后看了一眼,說:“這家伙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我不知道他是在說胖子敢一個人繼續留下,還是說這家伙敢去鋪子找我,總的來說不管哪一方面,這個胖子不像是個傻子,而且為人非常的機警,這樣看來他的膽子確實夠肥的。
在我們一路往回走,因為在斗中也就耽誤了幾個小時,回到地面的時候正是一個下午,我遙遙看到在很遠的一個山頭上,有一個人直立站在那里注視著我們出來的盜洞口,只是晃了一眼他便消失不見了,我感覺這個人可能是這附近村子里邊的人,只是因為距離太遠,而且離開的太快,我沒有看清楚,所以沒法肯定。
韓斌看著盜洞口,惡狠狠地對我說:“老板,要不要把這個盜洞封住,這樣那個死胖子這輩子都別想活著出來。”
我雖然為人乖張,這是因為自己性格和家庭環境造就的,但這并不能說明我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雖然把那個胖子封死在里邊會省掉很多后續的麻煩事,但是也就等同于把他殺死在墓中。
而且,我并不想給自己平添這么一件罪孽,家里教育我,一般能用錢解決的事情絕對不要去輕易害人性命,我們可以不相信鬼神,但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是做人應有的底線,這就是我此時此刻的想法。
當然,我或多或少了解這一行當里一些潛在的規矩,很多盜墓賊都會為了金錢和利益不擇手段,甚至干出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對于韓斌這樣的想法,也不打算去責怪他。
想到這里,我說:“算了,大不了他能活著回去就分他一份兒,我們這次的目的不在于摸冥器,而是在于找我老爸,既然人沒有找到,我們還是盡量息事寧人的回去,畢竟我們也不知道那個胖子的底細,萬一再惹怒了一些大勢力,那就等于給張家平添一個強大對手。”
黑驃微微點頭說:“老板說的沒錯,你們也知道張家看似太平,其實一直被其他同行勢力虎視眈眈地注視著,稍有差池就會出大事,從那個胖子的手段來看,不像是無名之輩的散盜,等回去我打聽打聽再說,犯不著傷他性命。”
身負大伯尸體的武子看著我剛才看的方向,好像他也看到了什么,忽然冷不丁來了一句說道:“就算我們把他堵在地下,他也有辦法逃出來,我別的不敢說,看人還是很準的,這家伙在倒斗方面絕對不遜色于我。”
我忙點頭,說:“這樣就更不能那樣做了,對于張家的名譽也不好。”
武子轉頭看了一眼大伯的尸體,問我:“老板,這里距離北京好幾千里,我們該怎么把尸體運回去,這一路上肯定會有不小的麻煩。”
我看著大伯的尸體,也正在犯愁這件事情,如果被查到肯定會被問東問西,要是再收到我們身上的冥器,那我們四個直接就
會被拷起來,我可不想因為一次不是因為盜墓而盜了一些殘次品就被判個好幾年。
本來這事找我三叔、四叔肯定會容易的多,畢竟他們也一定就在這韓城的附近找我老爸,但是我現在根本摸不清他們的脈,現在找他們幫忙,說不定會弄巧成拙,反倒是被他們大罵一頓,甚至還會給我一巴掌。
想了想,我說:“我們先把尸體帶出去,等到手機有信號就花錢雇車把尸體拉回去,帶冥器的人不要和尸體一起回去,我們分開走。”
回去的一路我們四個人換著背我大伯的尸體,不過我基本就是意思意思,自己那點體力根本就不行,怎么可能背的動一具尸體行走在這種山路,他們也都明白,所以大多這一路是他們三個人背著的。
在我們到了手機有信號的地方休息,我打開手機就已經到了三叔和四叔的幾十條短信,其中大多是在對我這個不聽話的侄子破口大罵,而黑驃和韓斌也收到了,但是每個人只有一條,是讓他們把我完好無缺地帶回去。
在黑驃和韓斌在回電話的時候,我安排武子自己一個人帶著尸體回北京,因為短信上說三叔和四叔就在附近的一個村子處理一場多人死亡事件。
因為他們兩個都懂風水,所以村長把他們當成了上面派下來的專業人士,三叔那么聰明的人,肯定是想在這件事情處理完之后,利用附近村民的力量,找到我老爸的行蹤,只是他沒有想到我會這么快。
看著武子背著大伯的尸體遠去,黑驃拿著電話遞給了我,對面響起了三叔陰沉的喝罵聲,聽得我是一頭郁悶,放在以往我肯定跟他理論幾句,但是現在我想從他嘴里套話,所以只能忍氣吞聲應了幾聲。
三叔語氣一變,不再罵我,而是非常關心地問我:“宇風,你小子沒事吧?是不是在斗里嚇到了?”
我撒謊說:“沒有,只是沒有找到我老爸,心里非常不舒服。”
三叔說:“得了吧你,我看你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所以才故意和你三叔裝出這幅樣子,我小子應該知道他的行蹤了吧?”
我干笑了幾聲說:“什么都瞞不過三叔,我確實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有一些需要您和四叔給我答案,至于我老爸現在應該沒事,不過他也不在這里了,所以這一次咱們算是撲空了。”
三叔說:“二哥沒事我就放心了,那你小子趕快和他們來徐家村,在我們處理完這里的事情,咱們一道回去,回去的路上有事情再說。”
我應了一聲,忙問:“徐家村在什么地方?”
三叔沒說話,直接就聽到了四叔類似咆哮的聲音,罵道:“媽的,你小子連斗都能找到,還找不到一個村子,要是天黑前沒有來,你就等著喂狼吧!”
我哈哈笑道:“四叔,這地方可沒有狼,您別用這個嚇唬侄子,我他娘的已經長大了。”
“滾!”四叔叫了一聲,立馬就掛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