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肯定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在槍聲響起之后,我被一個人撲倒在地,就感覺子彈朝著我的頭皮掠過,接著就看到一道白影從我眼前閃過。
等我再爬起來的時候,只見那個白衣女尸已經(jīng)朝著冥殿的出口跑去,接著就看到絡(luò)腮胡子他們奮起直追,而同時我們這邊的人也追了上去。
和氏璧作為趙武靈王墓中最珍貴的冥器,沒有人會選擇放棄,我很快就被其他人落在了身后。
一跑一追二十分鐘之后,我喘著粗氣喊道:“狗日的,都他娘的等等小爺。”
那二十分鐘完全用的都是百米沖刺的速度,我叫喊一聲沒有人理我。
剛想奮起直追的時候,忽然身后有個喘的好像得了哮喘似的人叫道:“大侄子,大侄子,等等三叔。”
我愣了一下,便轉(zhuǎn)身去看,只見三叔帶著他那兩個人舌頭伸的很長,就好像三只在炎熱夏天奔跑的狗一樣,其實(shí)反過來看自己,又何嘗不是。
三叔他們已經(jīng)追了上來。那兩個人直接就癱坐在地上,三叔扶著我的肩頭,喘的像牛一樣,斷斷續(xù)續(xù)地罵道:“他,他娘的,一個個狗日的速度怎么這么快?怎么,怎么不去參加比賽去?媽的!”
我甩開三叔的手,叫道:“我他娘的也很累,三叔你是想把我壓死啊?”
三叔咧著嘴,苦笑道:“三叔年紀(jì)大了,不服老不行,跑幾步就想找個地方扶一下。”
我無奈地說:“你可以扶墻。”
三叔擺了擺手,說:“這年頭,人靠不住,墻扶不住,到頭來還是親人最靠譜。”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或許在某些方面還真就像三叔說的那樣。
休息了幾分鐘,我知道肯定是追不上他們了,就對三叔說:“三叔,休息差不多的話,我們就該離開了。”
三叔咽著唾沫說:“大侄子,我還沒緩過勁呢!”
我說:“別緩了,說不定一會兒又鉆出幾只蟞王,到時候只能去地獄緩了!”
那兩個人一聽,立馬就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三叔,此刻我相信,如果三叔現(xiàn)在不走,我一句話他們就會跟著我走。
三叔也看出了這個苗頭,而且他也不想繼續(xù)待下去了,就咬著牙說:“走!”
就在我們打算走的時候,后面?zhèn)鱽砹艘粋€聲音:“狗日的,你們這些沒良心的,等等胖爺。”
我一愣,心說:不會吧?我記得胖子一直不都在我前面嗎?
我立馬就轉(zhuǎn)頭用手電去照,只見胖子背著他沉重?zé)o比的背包,“哼哧、哼哧”追了上來,嘴里不斷地罵罵咧咧地,好像誰欠他幾百萬似的。
等胖子跑到了我身邊,第一件事情就是扶著我的肩膀喘氣,嘴里還罵道:“張小爺,你姥姥的,你怎么那么白癡?別人跑你就跟著跑,棺槨里的冥器也不要了,你他娘的有腦子嗎?”
我的火立馬就拱了起來,一把打開胖子的手,罵道:“你們他娘的都有病是不是?小爺什么時候成了人肉拐杖了?怎么誰過來都扶一把?”
胖子撓了撓頭說:“你丫的人緣好唄!”
我白了他一眼,問他:“看你背包這么鼓,是不是摸了不少冥器?”
“那是當(dāng)然。”胖子甩了甩頭,然后掀
了一下他的劉海(胖子沒有劉海),只是模仿武子做了那樣一個動作。
他一臉傲嬌地說道:“胖爺是什么人?那可是當(dāng)代的盜墓之王,哪里有空手回去的道理?看看,里邊都是好物件。”
我也懶得在這個時候看,就問:“看到趙武靈王的尸體了?”
胖子說:“不知道是不是那家伙的,反正是一男兩女,我跟你說那兩個女人,那相貌,那皮膚,一掐都能掐出水來。”
我冷笑說:“尸水吧?”
“滾!”胖子瞪了我一眼,說:“那是兩個風(fēng)韻猶存的成熟少婦,看的胖爺都有一種想要,想要……”
我皺起眉頭,說:“你他娘的能不能不那么變態(tài)啊?”
胖子的表情僵住了,我再去看三叔和他的兩個人,他們?nèi)齻€也是一樣的表情,這讓我有了非常不妙的感覺,通常胖子這樣的表情,那在我背后一定出現(xiàn)了恐怖的東西。
而且,能讓胖子都露出如此吃驚的表情,那恐怖前面應(yīng)該還要加上“極度”兩個字。
大概愣了三秒,我機(jī)械性地轉(zhuǎn)頭看去,都能聽到自己脖子發(fā)出“咔咔”的聲音。
在我做好了應(yīng)付任何恐怖的東西瞬間,我用盡力氣猛地轉(zhuǎn)頭看去,當(dāng)我看到那東西的時候,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后足足半分鐘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身后出現(xiàn)的東西,可以說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反而很美,美到讓我長時間無法反應(yīng)。
那正是古國遺址中的女尸,她一襲白衣無風(fēng)飄逸,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又似成魅的妖怪,總之不像是人就對了。
過了許久,女尸緩緩向我伸出了手。幾乎就是瞬間,我雙腿一軟就給她跪了下來,因?yàn)樗焓值膭幼鳎屛蚁氲剿幌伦哟镣ü讟r候的表現(xiàn),自問我的身體絕對沒有棺槨那么硬。
女尸并未作出傷害我的動作,只見她朱唇輕起,說:“拿來。”
她的語調(diào)非常的蹩腳,就好像一個外國美女剛剛學(xué)會普通話一樣,帶著那么一絲的異族口音,當(dāng)然我不否認(rèn)她的聲音非常的好聽,有一種空靈感。
我跪在地上連抬起頭的勇氣都沒有,這可是一個兩三千年的大粽子,而且還能說話,這讓我再度想起了一個有著雙重身份的傳說怪物,那就是旱魃。
旱魃,有人說她是九天玄女,也有人說她是一種小鬼,所以說她有兩種身份。
黃帝和蚩尤于涿鹿大戰(zhàn)(今天河北涿鹿、懷來一帶),黃帝派出應(yīng)龍出戰(zhàn),應(yīng)龍乃長著雙翅的飛龍,發(fā)動滔天洪水困住蚩尤。蚩尤邀風(fēng)伯、雨師助陣,將應(yīng)龍困在漫天風(fēng)水之中。
黃帝殺掉無辜的夔,用其皮作鼓,震破凄風(fēng)苦雨,又派天女旱魃出戰(zhàn),最終殺掉蚩尤。
應(yīng)龍和天女旱魃建立奇功,但因喪失神力無法回到九重天上,應(yīng)龍便留在了南方,因此南方多雨多澇。
而天女旱魃就留在了北方,她走到任何地方都是干旱,后來據(jù)說她走進(jìn)了中國西北部,進(jìn)入了昆侖山中,而現(xiàn)在北方一些封建的地方,遇到大旱,還有“打旱魃”這個說法。
其實(shí)在秦朝到漢朝,旱魃一直都還是以天女的形象出現(xiàn),其特征就是一個年輕貌美且身穿白衣的女人。
這段時期,天女旱魃有著神
怪二重的身份,當(dāng)時的人將她視為旱神,但又以各種方式驅(qū)趕它,目的就是驅(qū)旱秋求雨。
在漢朝到明初,天女旱魃逐漸向著另外一種小鬼演化,這是因?yàn)橄惹爻绨莸淖匀簧裨跐h朝漸漸衰退,旱魃是神這一面被人否定,而且就連她是不是女人的身份都被質(zhì)疑,所以這個形象轉(zhuǎn)化到邪惡的一面。
到了明朝中期,小鬼旱魃已經(jīng)朝著粽子的形象轉(zhuǎn)變,逐漸人們把非常厲害的粽子,視為黃帝當(dāng)年邀請的天女旱魃。
而到了清末,旱魃再度演化成了一種兇猛的邪獸,那就是犼。
到現(xiàn)在更是傳的有什么紅犼、綠犼、黑犼和白犼之類,其實(shí)說的都是一種東西,只是隨著幾千年中不同版本的流傳,天女旱魃已經(jīng)完全面目全非了。
在《大清律例,賊盜,發(fā)冢》中記載:清嘉慶九年,高密久旱不雨,有人發(fā)現(xiàn)病故村民墳頭潮濕,便認(rèn)為此人死后變成了旱魃。村民不顧李家阻攔,掘墳開棺,見棺中尸體未腐,便更加確信,不由分說把尸體燒毀。
還有甚者傳說,天女魁拔和應(yīng)龍是一對戀人,她為了吸收應(yīng)龍身上的濁氣,變得面目丑陋,所到之處又是一片大旱,應(yīng)龍?jiān)谑艿奖娚裰H手?jǐn)貧⒘颂炫巍?
得知這“怪物”曾經(jīng)是他的戀人,應(yīng)龍悲傷、自責(zé),長長以淚洗面,導(dǎo)致南方大雨不斷。
我的腦海里不斷過著這些傳說,這都是我從古國遺址回去查的資料。
當(dāng)時我們一路跟著女尸出了地下皇宮,最后女尸消失了,我一直耿耿于懷,但這么扯淡的事情,又沒法向別人請教,只能做了一些知識補(bǔ)充。
此刻,面對這個不知道該稱作女尸還是女妖的女人,我一點(diǎn)兒反抗的心思都沒有,整個人仿佛面對一個活生生出現(xiàn)在眼前的神一樣,跪在地上忍不住哆嗦起來。
三叔他們嚇得也是往后退去,并不是他們知道這個女尸的來歷,而是因?yàn)榕惖难凵窈椭暗乃魉鶠榘阉麄儑樀搅恕?
胖子強(qiáng)忍著心中的恐懼,摸出匕首反握著,問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張小爺要,要,要什么?”
女尸看都沒有看胖子,而是把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頭,說:“你背包里的東西。”
我完全是出于下意識地把背包拿了下來,然后將背包里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整個人顫抖著說:“要,要,要什么您自己拿吧!”
女尸很隨意從地上撿起一個東西,然后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我聽著離開的腳步聲,忽然仿佛一下子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直接就癱坐在地上,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我的鼻子回味著女尸身上的味道,她身上沒有尸體應(yīng)有的尸氣,反而是一種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并非是某種香水,我對這種香味再熟悉不過,因?yàn)槲以谀怪胁恢挂淮温劦竭^。
胖子踢了我一腳,罵道:“你個沒出息的,一個女人就把你嚇成這副熊樣了?”
我被踢的尾骨一疼,終于反映了過來,說:“她不是女人,她是女神或者是女妖。”
胖子的臉色也非常的難堪,顯然他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吞著口水說:“管她是什么,我們快些離開這里,萬一她一會兒回來,再把我們留下來給她作伴,那可就真的歇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