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們都在跑,胖子無奈地看了一眼,提著劍也就跟著跑了起來。
我轉頭大罵:“你個死胖子,還不快把劍丟下。”
胖子邊跑邊往懷里抱,叫囂道:“能出了這個墓再說。”
我也懶得更他廢話,就打算往下來的入口跑。
竇林雪一招呼說:“走這邊。”
見她如此有信心,我們就跟了過去,身后就如同一條血流一般,此起彼伏地跟著,那速度居然比人尋常走路還有快上幾分,我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一路跟著竇林雪狂奔。
跑著跑著,我就發生沒有看到廉城,我問胖子廉城哪里去了?
胖子說肯定在后面,我正打算回去找找,就看到那些血蚓螈追了上來,心里一陣悲鳴,這家伙剛才為什么不跑的快點,忍著眼淚繼續逃命。
一路的逃命,氣溫也在不斷下降,我們不得不重新穿好羽絨服,十個人一路上沒有什么交談,后面如潮水般的血蚓螈逐漸少了起來。
一直等到我們看到了前面的一條裂縫,竇林雪一馬當先鉆了進去,其他毫無疑義地繼續跟上。
直到我們進入了一道盜洞中,竇林雪才放慢了步伐,每個人都是大口地喘著粗氣,嗓子眼都快冒煙了。
休息了片刻,打開水壺里邊的溫泉水灌了幾口,就繼續送著盜洞而上。
盜洞至少也有上千年,挖的非常的不規格,可能并非我想象中的盜洞,而是當時建造這里工人挖的逃生密道。
皇陵一貫如此,就是建造者最后都是要死在陵墓中,畢竟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里邊的所有東西,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這密道有些地方只能讓人側著身子才能通過,而胖子只能前面拉后面推,他還說幸好自己肚子空著,要不然打死也過不去,一路上幾經波折,那種又餓又累的行路讓人苦不堪言。
差不多大半天的時候,我們終于到了盡頭,那是一片被白茫茫雪層覆蓋的口子。
我們只好用了火藥,一眨之后外面就是如同山崩地裂的雪崩,足足過來十多分鐘才停止。
接著我們又拋又砸,在兩個小時之后,我們已經快累的爬不起的時候。
終于,惡狼一鏟子下去說:“通了。”
與此同時,寒冷的風就灌了進來,我們稍做休息,便從那洞走了出來。
那是第四天的一個上午,外面太陽明媚,雪山銀裝素裹,折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
我瞇著眼睛適應了好久才緩過勁來,這種重見天日的感覺,基本讓我激動都要哭出來。
上山的時候浩浩蕩蕩,出來的時候如此狼狽,心中那種感覺真是感概萬千。
胖子沒有把手中的湛瀘劍丟掉,廉城也沒有追上我們,應該是沒有生存的希望,整整二十一個,出來的時候只剩下了十個。
除了竇林雪變成了年輕的小姑娘之外,我們的收獲也算是非常豐富。
一把湛瀘劍,一只玉龜,一個香爐,那件七彩衣才廉城的身上,所以也就是和他一起葬在了墓中。
我要是換成其他地方,就會停留幾天等廉城出來,畢竟沒有看到他的尸體,廉城就可能還活著,但這種雪上之上,缺醫少藥加上沒有食物,就算廉城真的沒事。
我連一天就待不了就歸位了,所以只是把那個洞口拍的堅固了一些,希望廉城活著還能趕得上。
短暫的停留,吃了一肚子的雪,就開始往山下,這里已經距離雪線很近,我們也沒有太多的猶豫,一下到了沒有積雪的地方就露營。
很快,我們就開始烤肉,那是賀珍打來的一只野獸,我
不想再說這只野獸的名字,不管它叫什么,它已經成為了我們肚子里的食物。
晚上露天而眠,睡得非常的不安,老是在夢中夢到廉城在責怪我為什么丟下他,第二天早上帶著黑眼圈就繼續下山。
望了一眼世界上最高的珠穆朗瑪峰,我心里非常的酸楚,眼淚不由地在眼眶中打轉,我太累了,從來沒有這么累過,我現在只想回家,好好地睡一覺。
到了哆日倫的家里,我們把事情告訴了他的老婆,只是說他是死于雪崩之中。
他老婆愣了良久,除了路費,我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等到我們離開帳篷的時候,就聽到里邊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大哭。
所有人都嘆了口氣,此刻沒有幾個人心情是愉悅的,各家都有損傷。
我們坐著旅游大巴,要回唐古拉鎮。
這輛大巴又送來了一些登山愛好者,他們是真正來旅游的,就是這樣每年都有人喪命在。
據粗略統計,每年死在珠峰上的人已經接近六百,還不算一些類似廉城他們那些不知道的。
胖子的興致也不高,腳下踩著用布包著的湛瀘劍,看著窗外發呆,看來廉城的死對他也有不小的影響,不過他比我要看的開。
在大巴上還時不時轉過頭來勸我,讓我別想那么多,路都是每個人自己選的,廉城的事也不能怪我們。
我微微點頭,嘆息道:“沒錯,路都是自己選的,所以這個結局我接受。”
到了唐古拉鎮,韓斌的高原反應已經徹底沒了,而且我們離開的這幾天,身邊還多了一個女孩兒,聽說是醫院的護士,在他住院時候認識的。
兩人很快發展成了男女朋友,并且這女孩兒愿意辭掉工作,和韓斌回北京生活。
我們也不管人家的私事,武子就讓韓斌這個女朋友帶著我們去了醫院,所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就連我一直都沒有見過受傷的竇林雪而傷的不輕,十個人全部住了醫院。
我出了皮外傷,就是胳膊,胳膊雖然自己長住了,但醫生拍片說有點偏移,必須要做手術把胳膊在卸下來,然后重新接上去,要不然會落下終生殘疾。
打死我都沒有想到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沒辦法只能做這個手術,傷經動骨一百天,看樣子我要做好在醫院至少住三個月的準備。
幸好醫生告訴我只要做完手術,就可以轉回當地醫院靜養,要是錢方面有問題,一個月也勉強可以出院。
我謝過醫生,這年頭碰到這樣有醫德的還真的難得,做手術的時候給他紅包沒有收,告訴我這是醫院的規矩,讓我尊敬他。
我也就沒什么話說了,其實出于病人的心里,我是怕他不給我好好接,他不要也不能怪我。
三天之后,胖子等人都回了北京,有些外地的也就回了他們的地方。
畢竟各家不全都是在北京城中,胖子原本是打算留下來陪我的,但是我擔心他身上的冥器會惹來麻煩,就讓他先回去,能出手的就出手。
畢竟這是一些人用命換來的,拿到了錢還有給他們的家人郵寄,誰讓這次喇嘛是我夾的呢!
原本我以為自己留下來就可以,沒想到賀珍說留下來照顧我,當時心里那種溫暖也不用說了,心里對她自然更加有感覺,畢竟兩個人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我也老大不小了,確實身邊需要一個女人,這幾趟下斗錢現在應該能夠讓我的生活衣食無憂,完全不用再啃老了。
我是一個安于平靜的人,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并不適合我,就下定決心不再倒斗,找個合適的機會和賀珍表白。
如果她同意我們兩個就打點張家的生意,這一輩子也就這樣吧!
所有人都走了。
昨天,賀珍也把最后一個人送上車。
今天我剛從手術室被推出來,身上的麻藥勁還沒有過。
何珍坐在病床邊給我喂水喝,說:“小風,真是對不起,還是我的醫術不精,害的你還有受這樣的罪。”
我對著她微微笑了笑,說:“你不要自責,這事怎么能怪你,要不得你當初給我接好,我現在也許就是一具尸體。”
賀珍搖了搖頭說:“我心里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對不起。”
我都想要去用手摸她的臉,可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說:“別這樣說,你能留下我已經很感動了。”
“應該的。”賀珍笑了笑。
我忽然想起當時她們為什么都跪在哪里,就問那是在做什么。
賀珍問了我和竇林雪當時差不多的話。
我是真的不知道,看樣子是老爸又隱瞞了我什么。
賀珍嘆了口氣說:“估計你也很難相信,我說了你可不要覺得不可思議。”
我跟她說自己現在什么都相信,即便她告訴我她是個大粽子我也會信。
賀珍笑了笑說:“這怎么可能,我可是個活生生的人。好吧,我告訴你,你還記得那顆夜明珠吧?其實他是一個帶有神秘力量的祭祀珠。”
“祭祀珠?”
我微微皺眉,想到了那些浮雕上的雕刻,還有他們一行人的詭異舉動:“就是說,你們那是在祭祀?”
“你可以這樣認為。”
賀珍點著頭說:“其實這顆有一個令人無法想象的能力,那就是起死回生、返老還童。”
我有些不懂她的意思,你是說:“它是一顆能實現愿望的珠子?”
“也對,也不完全對。”
賀珍給我喂了一口剛剛撥開的香蕉,說:“這顆祭祀住號稱遭受過天譴,它的能力只限于和生命長短、興衰有關系。”
我立馬就傻眼了,反應了一會兒說:“如果我許愿讓自己活一千歲也行?”
賀珍點頭說:“傳說中是可以的,但沒有人試過,每個門派的帶頭人,都會許愿讓自己的師傅長命百歲,希望這個愿望可以成真。”
我愣了愣問:“那你,包括武子、竇禪和楊紅艷都是這樣?”
賀珍又是點頭,頓了頓她說:“竇家家主現在的樣子你看到了吧,她應該是讓自己恢復了二十歲時候的容顏,而竇禪祈禱應該就是讓她長命百歲。”
一下子我好像抓到了什么,竇林雪和竇禪的勉強能解釋,可武子和惡狼、賀珍和李赫,還有就是楊紅艷,她們各自的愿望又是什么?
即便他們的家人交代了,可如果他們卻是讓自己長命百歲,那不是不可能的,畢竟人心隔肚皮,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廉城不會是許愿讓她的女人活過來吧?這借助這種力量活過來的人,還能叫人嘛?
我不敢去想,可我的愿望,胖子的愿望豈不是落空了,早知道也就許愿讓自己與天同壽了。
看到我正在想著,賀珍就起身準備出去,我連忙叫住她問道:“有人許愿金錢和愛情會怎么樣?”
賀珍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最后微微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只有心里有夢想,不通過這個也會實現吧!”
在之后修養的大半個月中,賀珍一直陪在我身邊,我也試探過幾次,她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搞得我滿頭霧水,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她開口。
確切地說,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表這個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