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已經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希望多睡一會兒少減少體力和精神的消耗,暗罵武子那些人,這些人不是豬,就是不想救我們,居然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找過來。
忽然,我發現胖子和賀珍不見了,我渾身打了一個冷戰,不管別的就對著自己臉上兩巴掌,以爲自己又被鬼壓牀了。
大概是聽到我們這邊的動靜,就看到賀珍從一邊的甬道走了出來,她的臉色非常難看,也沒有說別的,就讓我跟著她過去。
我跟她走進了那木柴甬道,這裡我沒有看過一萬也看過八千回,等我走過來就看到胖子正蹲在地上,好像石化了一樣,一股狐臭味撲面而來。
我愣了一下就伸頭看了過去說:“我操,不會吧?哪裡來的黃皮子?”
胖子幽幽地看著我說:“張小爺,睜大丫的眼睛仔細看看,這是胖爺撒尿的時候看到的,一直把它追到這裡,然後一腳踢死的。”
我不明白胖子什麼意思,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了。
胖子撓了一下頭,然後就用槍管將那黃皮子翻了一個跟頭,頓時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頭皮都快要炸了。
因爲這是一隻和普通狐貍差不多大的東西,可是它居然長著一張人臉,臉上還有細密的白色絨毛。
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長著人的身上,那這不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非常的標緻。
這宛如傳說中還沒有變成人的小狐妖。
“這,這……”
我這了幾聲都沒有說出下文,因爲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眼前看到的情況,一隻長著人臉的黃皮子,這說出去誰都不信,可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胖子嚥了口唾沫,說:“胖爺雖然很餓,但是……”
他頓了一下轉頭看我:“張小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先不吃它。”
“我操,你這話說的怎麼感覺我好像和這黃皮子有一腿似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大概是恐懼、飢餓等感覺讓我語無倫次了。
胖子很認真地擺了擺手,說:“張小爺,你誤會胖爺的意思了。我是等著讓你看看,這小雜種是怎麼進來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對啊,先不管這東西怎麼會有一張人臉,它是怎麼進來的?
那是不是就代表我們已經可以出去了?
我連忙開始不顧一切地翻騰已經被我們翻了無數的木柴灰燼,心想肯定是我們忽視某個關鍵的地方,一定是這樣的。
賀珍從背後拉住我,說:“宇風,我和胖哥都找過了,連一條裂縫都沒有發現。”
我整個人僵住了,有些反應不過她的意思。
良久我才說:“你的意思是說……它是憑空變出來的。”
胖子叼著半根菸,微微點頭說:“沒錯,就好像是變出來的。”
一時間,我就開始凌亂了,顯然並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只是我們沒有抓住關健點而已。
再讓我去翻找這個煉丹室,我沒有那個精力也沒有那個心情,人在幾天的時間,無數次重複一件事情會讓自己噁心到想吐。
我們三個人相視而站,誰又沒有說話,因爲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胖子嘆了口氣說:“行了,張小爺,還有賀家妹子,咱還是回去睡覺節省體力,活著纔有希望。”
我搖頭說:“要去你去,小爺沒有這個心情,這裡在我們睡覺的時候一定發生了某種奇怪的事情,說不定這道幕牆剛纔移動。”
說完,我立馬站了起來,然後用拳頭挨個地去砸牆壁,後來手太疼了
,就跑回去拿來了工兵鏟,一頓發了瘋的砸。
胖子想要阻攔我,賀珍卻搖了搖頭說:“讓他發泄一下吧,他想的東西太多了,不發泄可能會瘋的。”
“唉,胖爺也快了。”胖子重重地嘆了口氣,搖晃著身子走了回去。
賀珍一直坐在不遠處看著我,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控制不住心裡那股有火。
整整折騰了十幾分鍾,工兵鏟都變形了,我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賀珍走過來,蹲下身子,伸手輕輕把我的頭摁到她的肩頭,低聲說:“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鼻子一酸,還真的很想嚎啕大哭一場,這種絕境之中,我的精神早已經崩潰了,只是一直強忍著。
就當我要哭的時候,忽然賀珍的對講機響了:“媽的,太多了,炸藥,炸藥啊!”
我和賀珍一下子就愣了,此刻胖子也飛奔了過來,說:“他孃的,我們有救了。”
“轟隆!”一聲巨響,頓時整個煉丹室被真的灰塵飛舞。
我已經顧不得想對面是誰,就搶過對講機大聲吼道:“救命啊!”
胖子比我理智,拿著他對講機不斷地說:“我們被困在一座很特別的宮殿裡,進來就能看到一個祭壇,我們在祭壇後面的方洞中,喂喂,聽到了嗎?”
對面並沒有理會我們,而是繼續說道:“不行,不行,頂不住了,快撤,快撤。”
那聲音幾乎是嘶聲力竭在喊,彷彿遇到了很多的東西在攻擊他們,這個人正在指揮撤退。
“我日。”
我大罵了一聲,又叫道:“聽到就說句話,我是張宇風。”
胖子也叫道:“求求您,不救也給句痛快話。”
可接下來就是一陣吵雜的聲音,那是電流的“嗤嗤”聲,我的心都涼了,彷彿已經感覺有人從我們的頭頂經過。
我們能夠聽得到他的聲音,可他卻聽不到我們的,再次的絕望幾乎把我打入無底深淵中。
“我操!”
胖子忽然大叫了一聲,從地上撿起我丟下的工兵鏟,直接就對著一個方向揮了過去,就聽到“砰”地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打中了。
我連忙用提起地上礦燈去照,一照又是一隻黃皮子,比剛纔那個還大一圈。
胖子指著上面狂叫道:“張小爺,上面,上面,我操,你丫的往哪裡照啊?他孃的,上面下黃皮子了。”
賀珍一把將我手裡礦燈搶了過去,然後就對著室頂照了上去,一照我們又愣了,因爲這上面也不是很高,一下子就照的非常清楚。
上面並沒有窟窿能讓這麼大一隻黃皮子掉了下來,還不等我們回過神來。
頓時又是一隻,這些我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黃皮子感覺就好像憑空掉下來的一樣。
如果非要給個解釋那就是它是穿牆下來的,可之前我們仔仔細細地看過室頂,根本沒有什麼發現。
那黃皮子非常的兇惡,立馬一口就朝著胖子咬去。
胖子也正在發呆,小腿就被咬住了,他一吃痛,握著的工兵鏟就向下戳去,直接就是從那長滿絨毛脖子一切兩段。
那顆長著一張人臉的頭,還死死地咬在他的腿上不鬆。
胖子將工兵鏟丟給了我,就用手去掰,他剛一彎腰,頓時又有東西墜了下來,我一看居然是一大一小兩隻黃皮子,抄起工兵鏟就拍了過去。
可我的準頭差太多,不但沒有拍中黃皮子,反而“砰”地一聲趴在胖子的屁股上,胖子整個人往前一撲,臉都撞在了牆。
聽到胖子在那裡“哎呦,哎呦”
的慘叫,我想跟他說聲對不起,可那兩隻黃皮子非常的兇狠,已經朝著摔倒的胖子撲了過去。
我也顧不得那麼多,掄起工兵鏟有緊走兩步,就去替胖子解圍。
“砰!砰!”連續兩聲槍響,我看到賀珍已經拿槍走了回來。
我連忙過去扶起胖子,胖子一個勁地抱怨:“張小爺啊,他這屁股被你打成八瓣了,你可的賠我醫藥費啊!”
我罵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這碰瓷也不看情況?”
就在我說話間,下面的黃皮子“噼裡啪啦”不斷地往下掉,一會兒工夫足足有二三十隻。
這些東西一個個對著我們齜牙咧嘴,白森森的獠牙上沾滿了粘液,看著非常的噁心。
已經來不及分析這是什麼情況,那些黃皮子的眼中閃著寒光,一看就不像是接我們出去的,但它們好像有靈智一般,居然都在避賀珍,顯然知道賀珍手裡的槍不是好惹的。
胖子看到這一幕都怒了,罵道:“欺負胖爺沒槍是不是?你們這些騷狐貍,給胖爺等著。”
他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地往我們休息的地方跑,一直黃皮子撲向他,賀珍真是彈無虛發,一槍就把它打的倒飛了回去。
其他的黃皮子敏捷地一閃,這隻重重地撞在了盡頭的牆壁上。
對峙了沒有幾秒,那些黃皮子就撲了上來,賀珍手裡的槍又打飛了幾隻立馬告罄,發出撞針“咔咔”的聲音,剩餘的黃皮子就撲了過來。
我掄起工兵鏟就是揮舞,幾乎比剛纔砸牆的時候都要用力,每拍中一隻就是鮮血四濺,那些傢伙的腦漿都被我打出來了,發出了類似嬰兒的尖叫,尖銳的要命。
此刻賀珍已經填裝好子彈,胖子更是兩把槍一端,開始左右開弓,我知道我們幹掉的足足有上百隻,但上面還是在不斷往下掉,好像怎麼打都打不完似的。
我們渾身都是傷,這些黃皮子的攻速實在太快,以至於到了後來胖子和賀珍都來不及填裝子彈。
胖子拉了我一下說:“別打了,爬上去。”
“怎麼出去啊?”
我沒有理解胖子的話,他也懶得和我多解釋,摸出匕首反握在手中,把我和賀珍的揹包丟給我們,然後一馬當先就踩著那些黃皮子的屍體。
屍體非常的柔軟,他一連栽了幾個跟頭,手裡的匕首快速地揮舞著,不斷幹掉繼續下落的黃皮子。
我和賀珍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只見胖子猛地往起一跳,就抓住了什麼東西的邊緣,可他的身體就成爲負擔,加上還有幾隻黃皮子已經跳到了他的身上,張開血口就朝他咬。
胖子一邊疼的大罵,一邊說:“兩位祖宗,親爺爺奶奶啊,別光看胖爺受虐行嗎?推我一把啊!”
其實我和賀珍也不斷打著,可我打到最後有些手軟。
雖說是這些黃皮子先攻擊我們,可我看到一張張類似嬰兒的臉,有著一種非常強烈的負罪感,這就跟打架一樣,不是那種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根本就下不去死手。
連忙我用肩膀去撐胖子的屁股,賀珍一推他的腳,胖子找到了著力點,我就感覺自己的身子一重。
然後,胖子整個人就跳了上去,上去之後先是發出一聲罵聲:“我操,剛纔炸黃鼠狼窩了?”
接著就聽到了胖子罵娘和黃皮子的慘叫聲。
下面的我和賀珍,將那些殘餘的解決掉,賀珍一跳,我輕輕一推她就上去了,然後給我伸下手,我抓住她的手,也被拉了上去。
在上去的瞬間,我就感覺自己穿透的一層很薄的巖石,接著就出現在了這座宮殿的外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