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對于我這個倒斗新人來說,即興奮又害怕,幸好做古董生意的我,偶爾也能經(jīng)手一口特別的棺材或者一些干尸之類,所以并沒有嚇得六神無主。
那口玉石棺材插在巖壁之中,大半個暴露出來,而黑驃整個身子就斜著趴在棺槨上面,用嘴巴叼著手電往里邊照。
我便是忍不住問道:“里邊有什么?”
黑驃把手電從嘴里拿了出來,吧唧著嘴一臉疑惑地說道:“好像有具尸體,不過看不太清楚。”
韓斌便有些急不可待說:“撬開它看看不就知道了。”
黑驃一邊繼續(xù)打量棺材一邊說:“這棺材既沒有棺材釘釘著,也沒有在里邊設計棺鎖,從痕跡上來看,倒好像是推拉式。”
我一時間沒有領會到其中的含義,但是黑驃已經(jīng)把自己的身體重心都放在了繩子上,然后兩只腳也踩在了墻壁上,用力想要把棺蓋順著棺身拉下來。
本來我想跟他說沒有他這么開的,但在棺蓋忽然動了一下,我愣是把即將要從嘴里說出的話,又從嗓子眼咽了下去,就等著看棺蓋落地的情景。
可是剛剛拉了不到一本,忽然在身后就有一個聲音說:“不能打開,里邊可能有粽子。”
我們?nèi)齻€人都是一愣,誰也沒有想到我們背后還有人,便不由地看了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是個滿身水淋淋的家伙,再仔細一看,這才看清楚居然是武子,此刻他正仰視著頭頂?shù)挠褓|(zhì)棺材。
我立馬走了過去問:“武子,你沒死啊?”
武子微微點了點頭,說:“那點危險還要不了我的命,只是費了點力氣罷了。”雖然他說的輕巧,但我看的他的臉色并不好,應該是受傷。
我忽然感覺自己說的話有些太不適合了,畢竟武子不計前嫌救過我的小命,不說他是不是因為我三叔的關系,總之我對他的感覺已經(jīng)大為改觀,而且在斗遇到事情,他才是真正的好手,所以接下來還要依仗他。
“當啷!”一聲,也不知道是黑驃粗心,還是怎么回事,棺材蓋忽然就從下面掉了下來,要不是我們站的遠了一些,估計現(xiàn)在自己的腦袋就在自己肚里了。
韓斌大罵道:“黑驃你他娘的干什么呢?想要了老板和我們的命嗎?”
黑驃完全愣住了,顯然他也沒有想到棺蓋會發(fā)生突然脫落的事情,正想要解釋的時候,也不知道他看到棺材里邊有什么,整個人連忙將手里的繩子一松,就滑了下來。
武子忙問他怎么回事,黑驃說棺材里邊有個人,我們都問他確實不是粽子?黑驃狠狠地點頭,他說好像是個胖子,而且還比較眼熟,應該之前在北京城的時候打過交道,也是一個倒斗的。
我們都很難相信,武子爬了上去,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背上有一道不深但是很長的血口子,看的非常駭人,也不知道這家伙怎么能夠忍受這樣的疼痛。
武子下來告訴我們,這口玉石棺材并不是放尸體的,也許以前確實是,但現(xiàn)在被人挖通了,他發(fā)現(xiàn)里邊是個盜洞,不知道通往哪個墓里。
由于我們現(xiàn)在被困
,所以這無疑成了我們逃離這里的希望,在原地休息了也就十分鐘,我們四個上到棺材中,發(fā)現(xiàn)果然有個盜洞,便順著盜洞走了進去。
盜洞寬約一米,但里邊的路越來越難走,四周的壞境復雜到離譜,所以我們行徑就變得艱難起來,有時候需要武子蹲在地上去觀察,時而還要抓起一把土來聞一聞,感覺他就和軍犬差不多。
又是十幾分鐘的行走,武子舉起拳頭示意我們停下,我問他怎么了,武子蹲在地上一邊觀察一邊說:“沒有路了,而且那個人的蹤跡在這里消失了!”
“消失了?”我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說:“找,快找,說不定墓的入口就在這里,那個死胖子肯定進墓了!”
黑驃說:“老板,這是不可能的,人怎么會憑空小時呢?”
我白了他一眼說:“我三叔曾經(jīng)說過,凡事無絕對,別他媽的廢話,快找。”
見我如此的著急,他們?nèi)齻€人也不好再說什么,但我看得出他們?nèi)齻€人的意見是一致的,其實我也不否認黑驃的說法,但是我更加現(xiàn)實主義,比起他們倒斗的經(jīng)驗,我還是相信親眼所見的東西。
黑驃三個人不斷撥開四周的石頭,而我點了支煙靜靜地等著,剛抽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武子叫了一聲:“找到了!”
我將煙頭往地上一丟,踩滅之后三步并作兩步走了過去,頓時就看到草叢中有一個不規(guī)則的入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這個入口比起狗洞大不了多少,勉強能夠通過一個人匍匐進入,我推開他們,從背包里拿出手電往里邊照。
里邊有微弱的風吹出,非常的幽深和黑暗,手電光居然找不到底部,好像一個無底洞一樣,而我長這么大還沒有進過這樣的地方,光是現(xiàn)在看幾眼,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渾身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我說:“你們看看,這是不是盜洞?又是什么時候挖的?”
武子抓起洞里的一把土,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又舔了舔才說:“挖這個洞的時間不超過三天,至于是不是盜洞進入才能知道。”
我沒好氣地說:“你不是這方面的高手嗎?怎么連是不是盜洞都看不出?”
武子說:“老板,盜洞一般不會挖的這么小,但又有人工開鑿的痕跡,我也說不好是到底是不是盜洞。”
我心說:丫的,三叔還經(jīng)常跟我吹牛,說這個武子倒斗如何如何的厲害,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頓了頓,我問:“那總能看出剛才有人通過的痕跡吧?”
黑驃說:“是不是人不敢肯定,但肯定是有東西剛剛進入里邊了!”
“我操,不是人還能是什么?”我罵道。
韓斌說:“可能是野獸或者蛇類,這痕跡太不尋常了!”說著,他指給我看,原來在入口的地面上,有著非常雜亂的痕跡,有些確實不像是人能制造出的痕跡。
我想了一下,就讓他們動手把這個入口挖大,比較說不好里邊有什么東西,萬一有一條深山巨蟒在里邊,這么小個入口進去連退出來的機會都沒
有,到時候只能被果腹了。
說干就干,黑驃他們?nèi)齻€人拿出工兵鏟,開始擴大這個入口,由于在這種地下,也不用作土,所以很快就挖出了一個半人多高,兩人多寬的入口。
他們?nèi)齻€人輪流挖,我就跟著往里邊走,一直挖到了十米多深的地方,這下武子就斷定這就是一個盜洞,因為整條盜洞寬闊了起來,人已經(jīng)可以直立行走,他看到了里邊有土夫子很明顯作業(yè)的跡象,畢竟盜墓賊的手法都是大同小異的。
而且武子還斷定,這應該是三叔的手法,畢竟他的手藝都是和三叔學的,所以這點他是可以保證的,這也應了我那句話,凡是沒有絕對,
韓斌說:“我們還是把防毒面具戴上吧,以防這個墓里的空氣有問題。”
我也沒有多說什么,立馬我們四個人都拿出的防毒面具,戴上之后便朝著里邊走去。一路上我聽他們?nèi)齻€人講了不少關于倒斗的技巧和注意事項,其實他們就是說給我聽得,擔心我這個新手會破壞了盜墓賊的規(guī)矩,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在不斷深入的過程中,我聞到了一種很潮濕的味道,難怪在父親的筆記上提到這里的空氣不怎么清新,不過這也是因為空氣流通了很久,要不然估計更加的難聞。
在我們進入墓道之后,發(fā)現(xiàn)墓道的墻壁上有著繪畫,只是腐蝕的太厲害了,只能看出一個輪廓,卻無法看清楚上面畫著什么東西。
當看到主墓道側面的墻壁出現(xiàn)一扇墓門的時候,武子的聲音透過防毒面具問我:“老板,我們是先到陪葬室,還是直接進入主墓室?”
我回想了一下父親的手記,說:“直接主墓室。”
韓斌也說:“這里邊空氣已經(jīng)流通很久了,里邊的陪葬品幾乎是全部損毀了,不看也罷!”
我們一邊順著主墓道往里邊走,我一邊想到父親手記中提到的一些話,他們是為了某件國寶級的古董,可因為發(fā)生了那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要沒有其他盜墓賊再進入,那件國寶應該還在里邊吧!
而這個斗從朝代和被人打開的時間來看,應該就是父輩四人所到的那個古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已經(jīng)打起了如意小算盤,在找到父親的同時,還能摸一件國寶回去,那真是一舉兩得事情,估計天底下的好事都會讓我占了。
主墓室很快就到了,依照武子的推斷,這里應該是個周朝的王侯之墓,只是比普通的王侯墓大了一些,但比起帝陵還差太多。
我問他見沒有見過帝陵,武子只是一笑并沒有回答我,一旁的黑驃告訴我這是盜墓賊的規(guī)矩,畢竟這涉及到一個外界的法則,要是有一天武子被警調(diào)子抓住,被人指出盜過帝陵,那肯定是死刑沒商量。
兩扇半開的朱漆大門,上面的朱漆已經(jīng)大量的脫落,露出了里邊的木質(zhì),我瞬間就看出這是兩扇胭脂紅木打造而成的,這種木材現(xiàn)在的價格非常的昂貴,即便古代也是奢侈木料,看樣子里邊的墓主人至少也是西周的一個諸侯王了。
我一揮手說:“我們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