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這才注意到了上面的青銅利刃,雖然已經有了薄薄地銅鏽,但鋒利的刀鋒絕對可能輕鬆劃破任何東西。
尤其是人脆弱的身體,一碰肯定就是一個口子,這要是給我們來個天降飛刀,能活下來的肯定是上輩子祖宗積了大德。
胖子也愣住了,說:“媽的,你們看那些刀上面還有鉤子,肯定一下子就能把人鉤出一個血窟窿來。”
我已經開始在想,上面如此的危險,武子又在這裡找到了算是鑰匙的青銅枝丫,他爲什麼又要上去,難道是他自己好奇上面有什麼?或者又是什麼讓他不上去不行嗎?
想著我就看了一眼武子的揹包,此刻正背在了惡狼的左肩上,不知道他是不是摸到了什麼好東西。
我正看著,忽然覺得好像有其他的目光,一找便發現竇林雪也在看這個揹包,顯然她這種老江湖也想到了武子可能摸到了什麼冥器。
我們雙目對視一眼,她冷哼一聲,把目光移向了鐵樹。
我也不好直接去看,此刻胖子、廉城和王雲龍這三個傢伙已經躍躍欲試,想要上去看看那玉牀上有什麼東西,可是在這個地方我們距離太近又看不到。
只能走上去看看,難道這就是武子上去的原因?
“哎,你們看,那裡有屍體。”這時候,楊紅豔忽然叫了一聲。
我們就順著她的手電光看去,果然地上有一具屍體,已經腐爛的非常厲害,破爛的揹包顯然有被翻過的痕跡,我就好奇地打算過去看看。
而這時,廉城比我更快,幾步就跑了過去,直接就看那具屍體,並馬上從地上撿起來了一些東西看了起來。
廉城翻騰了幾下就拿出了一個古樸的筆記日,我走過去也翻動著那揹包,裡邊有生鏽的指北針、老式的洛陽鏟、繩子、鉤子。
接著就是非常女性化的一小卷成了棉絮的衛生紙、胭脂盒、口紅,還有就是少半包無嘴官廳香菸。
我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屍體是個女人,而且從腐爛的程度和所帶的物品來看,應該在十到二十年之間。
雖然我對這包香菸存在了疑惑,但覺得可能是這個女人抽菸,或者說她身邊有男人。
這屬於當時那一代的人交際物品,即便現在男人與男人之間,無非也就是菸酒之類,在這中國屬於源遠流長的菸酒文化。
再看,裡邊就是一些連我都叫不出名的東西,有些可能是登山工具,也可能是那個時代的某種產物。
只可惜已經腐爛的一團糟,就連那把看起來最有質感的洛陽鏟都滿是鐵鏽,估計稍微用力大一點兒,就能雙手把它掰折。
我見廉城看著那筆記日入神,就湊過去問他是什麼東西?
廉城從前面的夾頁中拿出了一照彩色照片交給我看,並指著起來一個相貌較好的女人給我看,問我還認識嗎?
打量了這張彩色照片,屬於那時候的剛剛生產出的老式拍立得,就是那種黑漆漆的怪匣子,在當時屬於奢侈品。
照片的清晰度不高,但依稀看能分辨出大體的五官,上面是一支規模不小的登山隊,一共十四個人。
每個人都穿著黑色或者灰色的鴨絨服,手裡提著護目鏡或者帽子,一些人做出了剪刀手的姿勢,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激動或者高興的表情。
而,在這些人的背後正是我們所處的喜馬拉雅山上最高峰珠穆朗瑪。
看著廉城
指的那個人,幾眼之後我便認出這是廉城以前的女朋友,她的名字叫王雪,在我和廉城最後一次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這個王雪出現過。
廉城口裡一直叫道雪雪吃這個雪雪吃哪個,當時他們兩個非常幸福,讓我心裡暗暗地羨慕了一把。
照片中有男有女,還有幾個金毛藍眼的新疆人混在其中,王雪緊靠的一個男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傢伙,第一眼看我就有些熟悉,可又一下子沒認出來。
這時候惡狼走過來看,指著那個老傢伙說:“這不是二爺嗎?”
我一愣,看筆記的廉城也是一愣,我們都開始仔細打量這個老傢伙,確實就是我老爸,只不過在這張照片中,老爸的年紀看的比現在都大,已經像是一個古來稀的老人。
這可能是當時的打扮以及拍照設備有關係。
胖子瞥了一眼,指著右下角,說:“98年五月三日照的,距離將近有十多年了。看看背面有什麼。”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讓我看背面,皺了一下眉頭就轉過來一看,赫然背面寫幾個蒼勁有力的鋼筆字:“蒼鷹登山隊,珠穆朗瑪峰下留念,王雪。”
胖子得意地一笑說:“果然不出胖爺所料,那個年代的人都這樣。”
我忽然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就去看廉城,廉城也正擡頭看著我和胖子,胖子臉色一變,直接把廉城的脖子摟住,然後拖到了一邊,筆記都掉在了地上。
兩個人不知道在輕聲問些什麼,但我已經猜出個大概。
廉城曾經告訴過我和胖子,他的老婆是死在醫院,可這具女屍很有可能是王雪的,那就是說他在騙我們。
撿起那本筆記,我翻開了第一頁,韓雪兩個字就倒映在我的眼中,雖然無法真正確定這具屍體是不是王雪。
但這個筆記日可能是她的沒錯,打開一看裡邊記錄的並非記事,而是一首首屬於哪個年代的流行老歌,我記得廉城曾經介紹過,韓雪以前是音樂學院的學生。
學音樂、學美女和搞創作三類人,都被視爲怪胎,他們的思想和其他學科、職業的人都有很大的不同。
所以這類人往往都富有冒險精神,所做的事情往往和我們這種普通人不說,甚至可以說是瘋狂。
翻了幾頁,有些歌都是我耳熟能詳的,根本就是念不了兩字就開始跟著哼唱起來,因爲實在是太熟悉了。
一直在我翻到了後半部分,終於發現了一首以王雪作詞作曲的歌,這首歌我沒有聽過,大體是在歌頌喜馬拉雅山的壯觀景象和她自己的愉悅心情。
如果這首歌被傳唱出來,那一定是一首不錯的作品。
胖子已經拉著廉城走了過來,他的臉上帶著一股怒氣,說:“張小爺,廉城這孫子騙了我們。”
我看了廉城一眼,他低下了頭,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在我看到這日記的時候已經猜的差不多了。廉城,你說說,爲什麼騙我們?”
其他人也不知道我們三個在搞什麼鬼,看了一會兒這屍體也就散到了一邊,去繼續打量周圍的情況。
可能在他們看來,這種事情和他們沒有半毛錢關係,對這次倒鬥也沒什麼影響,所以也懶得聽我們三個人之間那點事。
廉城遲疑了很久,就緩緩地坐在了地上,從口袋了摸了一支菸,一臉的惆悵和疑惑。
他說:“小張、胖哥,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們都不會相信我,但我真
的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發誓,我真的是在醫院裡親眼看到雪雪離開的。”
胖子隨便撿起一個胭脂小盒說,用指頭點著上面的兩個字,說:“我聽張小爺說過,你老婆就叫韓雪,你又怎麼解釋這具屍體?”
廉城說:“胖哥,麻煩你動動腦子,這很有可能是我老婆丟棄在這裡,或者說被同伴揹著她的揹包,這種細節她根本就沒有告訴我,你怎麼就不信呢?”
胖子指著地上的東西說:“這些已經完全表明,這具屍體就是你老婆,要不要我把她的身份證掏出給你看看?”
“胖哥,我現在也搞不懂這是爲什麼,你能讓我靜靜嗎?”
廉城一臉的無奈,我看的出他不是裝出來的,或許當時的情況真像是他推測的那樣。
畢竟我們身上也有其他人的東西,就比如楊子沒來,他的一些裝備就出現在武子的身上,很可能這同樣是一個女人,她拿到了王雪的揹包也說不定。
我對胖子打了眼色,就讓他別問了,如果這是真的,那隻能等廉城想說,到時候我們不問他也會說。
現在即便他騙了我們,屍體已經成了這幅模樣,他不說我們也無從考證,總不能帶幾根骨頭回去做DNA吧?
胖子說:“廉城,我和張小爺是兄弟,就把你也當做兄弟,你可不能騙我們。”
“老子沒有,你能不能滾開啊!”
廉城忽然就發火了,我和胖子都愣了,其他人也瞟了過來,不知道我們三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操,胖爺給你臉了是不是?”
胖子的脾氣也上來了,他對於廉城可能欺騙他耿耿於懷,加上廉城此刻的無名火,他就更加認定是廉城在騙我們,說著擼起袖子就要和廉城開打。
我慌忙攔住胖子,說:“死胖子,你他孃的夠了,這是廉城自己的事情,告訴我們是交情,不說是本分,你再怎麼激他也沒用。”
“你們在吵什麼?”躺在擔架上的武子扶著吃力地扶了起來,我就拿著那照片讓他去看,畢竟他跟老爸的年代比我久的多,或許他能夠知道什麼事情。
武子看了一眼那張照片,說:“哦,原來是這張照片啊,二爺也有,時常拿出來自己看,看多久就發呆多久,你們是從哪裡找到的?”
我就用下巴指了指那具屍體說:“這屍體的揹包裡發現的。”
武子嘆了口氣說:“看來師傅他們以前來過這裡。”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爲什麼沒有告訴過他,我見他也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心裡難免有些失落,看樣子這事要回去問過老爸才行。
楊紅豔疑惑道:“可我們進來的時候並未發生有人的足跡,不可能會被人截了胡。”說著,她就去看竇林雪的反應。
竇林雪的反應有些失常,她沒有說話,只是直盯著上面看,好像那鐵樹之上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她的注意力。
這讓我也感到非常的奇怪,依照竇林雪的性格,她一定會先把老爸狠狠地罵一頓,畢竟他沒有說起過關於這裡任何的事情。
這就讓我的神經莫名的抽動了一下,我就湊到武子旁邊,將那十四個人仔仔細細地重新看了一遍。
武子問我在看什麼,我沒有敢說話,就指了一指好像發愣的竇林雪,正巧楊紅豔看著這邊,就冷冷地瞪了我一眼。
武子和楊紅豔仔細地看著,竇禪也好奇地湊了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