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推一把,讓他去死(上)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不是你戴個大金鏈子,露出個BMW的鑰匙,人家就真的把你當(dāng)土豪來看待。
為了考察趙大錘公司的實力,楊天王做出了一個讓他后悔終身的決定,派遣“地王”李四和“人王”杜富前去回訪。
具體細(xì)節(jié)不清楚,他只知道雖然二二乎乎但對他很忠心的李四,就此一去不回頭了。用似乎極不情愿地回來的杜富的話說,叫什么“此間樂,不思蜀也”。
蜀是誰,楊天王他也不認(rèn)識,思不思的他管不著。但第一次會面,就把我公司的副總給挖走了,是不是有點太霸道了呢?
下一步,你們是不是就要挖走我這個老總呢?
“人家沒準(zhǔn)備挖你,人家說的是合作,或者說是收購。”杜富沒有應(yīng)聘上,心里有點不舒服,說起話來也就不那么好聽。
“啥意思?”
“給您一點小錢錢,讓你卷鋪蓋走人。這里的地盤,歸他們,叫什么水泊梁山公司的管轄。”
世間的話,就不能通過別人的嘴轉(zhuǎn)述。一轉(zhuǎn)述,就變味了。
“都是交流不通暢,導(dǎo)致的誤會呀!”趙大錘對怒發(fā)沖冠的楊天王揮揮手,“坐,坐坐!來人,給楊天王上茶,上好茶。”
“我不是來喝……”
剛說到一半的楊天王,一下子就被那茶具和茶葉吸引住了,再也說不下去。
乖乖,這是什么茶葉?
根根晶瑩發(fā)綠,在水中起伏不定,最終卻又定格在杯子里不動。根根尖朝上,兩片帶著絨毛的小葉子舒展開來,煞是好看。
這還不算稀奇,最稀奇地是那茶杯,玲瓏剔透,觸手溫?zé)幔怯穹谴桑拖袷且徽麎K水晶雕刻而成。
世間竟有如此純凈的水晶嗎?那里面可是沒有一點點的雜質(zhì)啊!
這位爺,是把東海龍王的水晶宮給搶了嗎?
“喝茶啊!楊天王莫非是嫌棄茶葉不好?”趙大錘舉起一個帶把兒的茶杯,邀請道。
“不敢,不敢。”
這樣的好東西都嫌棄,那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吧?
做人,要知道惜福呀!
剛燒的水,太熱,轉(zhuǎn)瞬那玻璃杯子就燙手了,楊天王顫顫巍巍地去捧的時候,一個失手,掉到了地上,碎了!
“這……我不是……”
楊天王慌了,這么貴重的東西,我怎么就給摔了呢?難道是我福薄命淺,不配享受這么高級的東西?
“牛魔王”韓世忠豹眼環(huán)睜,惡狠狠地說道:“我家大王誠心誠意招待你,你居然敢故意損壞他的寶物?”
楊天王也是要面子的,也帶了許多小弟。一看自己家老大和人談不攏,要吃虧了,紛紛掏出糞叉子、大刀片子,與韓世忠等人對峙。
“小寶貝,在嗎?”
“你特么喊誰小寶貝呢?你可以像以前一樣,喊我系統(tǒng)小姐姐,或者是叫名字南寶納音。我們是正經(jīng)公司,不是酒吧!”
“那好吧,系統(tǒng)小寶貝兒。你能不能想個招兒,一下子把這些土匪都給迷昏了,我好收拾他們呢?”
“我們是正經(jīng)公司,不能干非法的勾當(dāng)。沒招兒!”
“哦,白了您吶!”
既然系統(tǒng)不頂用,那就用咱們的土辦法吧!本來也沒指望她能辦啥事,這個辣雞!
趙大錘微微點點頭,韓世忠隨即高喊一聲:“關(guān)門!放煙!”
是的,放煙,放的是大宋另一樣土特產(chǎn),毒煙火球。內(nèi)含砒霜、斷腸草、狼糞等各種名貴中草藥,配方精良,做工精細(xì),主治呼吸順暢、眼睛明亮,屬于外用藥。
數(shù)道黑煙、白煙,亂七八糟的煙彌散開來,整個聚義廳里就跟黃風(fēng)怪施了魔法一樣,誰也看不見誰,誰也不知道身邊的人是敵是友、是人是鬼。
早有準(zhǔn)備的韓世忠等人,拿出護(hù)目鏡和口罩,往旁邊一躲,只等著看笑話。
“啊!我的眼睛好辣呀!我要瞎了!”
“我的鼻子不通氣了啊!”
“啊!”
“哦!”
“嘔!”
……
等毒煙被那些“超級吸塵器”吸得差不多了,趙大錘不耐煩地說道:“下回,別再往里面放狼糞了,特么太臭了。開門!潑水!”
據(jù)有經(jīng)驗的人介紹,滅火的時候,要保持通風(fēng),再潑灑適量的水,效果最好。
大門一開,小風(fēng)一吹,再弄點“甘霖普降”,沒被嗆死的人,也都只剩下半條命了。哦,有個倒霉蛋血槽已空。
杜富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猛然松開:“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呀!”
剛才毒煙四起的時候,自己似乎舞動了幾下刀子,但也沒怎么進(jìn)行刺殺的動作,怎么就好巧不巧地捅到了楊天王了呢?
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做了什么?這真的是我干的嗎?我殺了楊天王了嗎?
功成身退的屠夫,對著趙大錘擠眉弄眼了一番,似乎在炫耀什么。趙大錘搖搖頭,表示戲還沒唱完,還不是慶功的時候。
屠夫點點頭,繼續(xù)唱戲:“哇!杜三當(dāng)家的,你可以啊!這就把你們家老大弄死了,二龍山的家業(yè)就都是你的了吧?”
其他躺在地上的人,都齊齊地扭頭看向杜富。
怪不得說最毒婦人心吶,這家伙叫杜富,那就是個毒婦啊!
平常就知道耍嘴皮子,關(guān)鍵時刻還真下得去手。
我們要不要一起,拜見新老大呢?
沒人想起李四那個“地王”,那就是個二貨,怎么有資格帶領(lǐng)大家一起走向輝煌的未來呢?
就他那個缺心眼兒的樣兒,不出半天就會被杜富玩死。咱們還是找個可靠一點的,活得長遠(yuǎn)一點的老大吧。
聞訊趕來的李四,一看楊偉被人捅死了,是真的萎了,呃不,是真的死了,不禁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是誰?是誰殺了天王?”
李四跟瘋了一樣,指著趙大錘:“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說!”
這么多的人,你個二二乎乎的貨,是怎么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真相了呢,你也不叫江戶川·李四呀?
做賊心虛的趙大錘頭一縮:“是……他!你沒看見嗎?杜富的手上還拿著把刀,哦,剛?cè)恿耍堑渡线€滴著血呢。哎喲,你家天王死得老慘了,我都不忍心看呀!”
趙大錘說一句,其他小嘍啰點一下頭,似乎在周末,趙大錘說的都是真的。
“我要殺了你!”
李四一把掐住杜富的脖子,想把這個兩面三刀的卑鄙小人給直接掐死。
杜富一個不太文的文人,哪里是這個小牛犢子的對手,一把就被摁住,眼看就要死于非命。
新投靠的嘍啰們不樂意了,還指著他多活幾天,跟著他混碗飯吃呢。你現(xiàn)在就給掐死了,是不是就群蟲無首了呀?
不行,絕對不行!
都紛紛上去勸阻,準(zhǔn)確的說是,拉偏架。
“你們?”李四那個難過喲,“你們忘了楊天王對咱們的好了嗎?沒有楊天王,咱們都得餓死了呀!”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個,嘍啰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個狗比楊偉,搶著錢了是他的,搶著糧食了還是他的。好不容易搶著一回娘們兒了,成了楊偉和李四的了。
好處都讓你們倆得了,我們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
“有點意思。”趙大錘摸著下巴笑道。
“大王,有瓜子嗎?”屠夫也覺得有意思,就想吃點啥慢慢看。
“沒有!江南瓜子廠倒閉了,最近缺貨!”
正看人家內(nèi)訌呢,就不能嚴(yán)肅點嗎?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