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蔡家逆子(下)
“原來是你!是你挑動我們父子相殘,是你讓他們兄弟鬩墻,都是你!你真是好狠毒的心腸啊!”
蔡京終于找到了元兇,伸出兩只枯瘦的爪子,向著趙大錘英俊的面容抓去。
趙大錘嚇了一跳,往后一閃,躲到了血子仇的背后:“告訴你,別想碰瓷兒!老子玩這套的時候,幼兒園還沒上呢。”
蔡京不管不顧,直勾勾地抓來,被血子仇輕輕一帶,就癱倒在地上。
血子仇這個狗東西,一點都沒有尊老愛幼的想法,仍然酷酷地站在那里。
“哎呦,蔡太師,你要看清楚,把你推倒的是這個人,跟我可沒有一點點的關系喲!將來,您萬一死了,也要找他償命呀!”
趙大錘趕緊撇清干系。
開玩笑呢,你萬一訛上我了,好不容易攢的一點小錢錢豈不是都成你的了?
【主播睿智!】
【你確定不是弱智?】
【如此清新脫俗的操作,把未知的風險完全化解,實乃我輩楷模。】
【如果有主播的妙招,我也不至于落到百萬富翁的地步。】
【炫富狗大戶,死開!】
【老子以前是千萬富翁!】
“嘿嘿,我的水平也只是一般般啦!身為一個美男子,當然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嘍!”趙大錘很嘚瑟地在直播間回復了一句。
【主播有大帝之姿勢。】
【滾!明明是我兒大錘有大帝之姿色……】
蔡攸才不管蔡京那個老東西是不是摔倒了,更沒有配合碰瓷的蔡京跟始作俑者趙大錘索賠的意思。他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四弟蔡絳身上。
看著老爹摔倒了,孝順的蔡絳是心如刀絞又心如刀絞,高聲大喊:“管家,人都死哪兒去了?給我把這些狗賊全部弄死!”
護院家丁轟隆隆進來一大堆,蔡攸也是毫無懼色。
一舉手里的明黃色的圣旨,蔡攸冷喝一聲:“官家旨意在此,敢靠近者,以謀逆論處!”
謀逆?
這就是造反啊!
任憑官家再仁慈,大宋的律例再寬松,對謀逆也不會有一絲的寬容。
宋江、方臘造反,那鬧出了多大的動靜,都被殺的人頭滾滾。咱細胳膊細腿的,就別跟人家比頭鐵了吧?
護院家丁們果斷地秒慫,呼啦啦地又退出去了,只留下悲傷的蔡絳扶著老邁的蔡京,孤零零地面對惡勢力的打壓。
白素問畢竟是個女孩子,見不得別人這么可憐,動了惻隱之心:“要不然,侯爺和官家說說,饒了蔡絳一命,改為發配算了。”
趙大錘也不喜歡這樣的場景,大家好聚好散,買賣不成仁義在,不好嗎?非得弄得血刺呼啦的,顯得咱們多冷血似的。
蔡攸首先反對:“官家的旨意,自然是要不折不扣地執行。焉能因為小小的阻力,而退縮不前?蔡絳今天必須死,蔡京必須貶謫。不然,何以正國法,何以堵天下悠悠眾口?”
好吧,這位“大宋的良心”演戲演得太投入了,所謂戲精上身了,咱們就別浪費人家的感情了。
再者說,蔡京這樣的老江湖,其實只有死了才讓人真正放下心來。
就像落水狗一樣,你看他可憐,把他給救了。他上岸之后,說不定還會抖抖毛甩你一身的水,或者干脆趁你不備咬你一口。
弄死去球!
蔡攸接過一直沒送出去的御酒,往蔡京手里一塞:“蔡太師,是你喝,還是蔡絳喝?大家都是體面人,還是給自己留點顏面吧!”
兒子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蔡京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終還是喟然長嘆一聲:“唉!絳兒,你就喝了吧!”
蔡絳愣住了:“父親,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您都快八十了,反正也活不了幾年,還是您喝了吧!”
“混賬!”蔡京抬手就是一巴掌,“哪有你這樣的逆子,讓父親替你去死的。”
“怎么沒有?”
蔡絳捂住臉,開始反駁:“蔡攸不是您兒子嗎?他這是在逼我們爺倆去死啊!你發動你的門生彈劾他呀,把他跟你的小妾通奸的罪行公布出來呀,把你豢養的死士調出來宰了他……”
有這么多的猛料嗎?
吃瓜群眾驚呆了,手里的瓜卻是已經吃完了。
為了不影響看戲,趙大錘又從袖子里掏出幾袋瓜子,分給幾個小伙伴。
蔡京實在受不了這個愚蠢的兒子了,大喝一聲:“住口!你老老實實把酒喝了,放心地上路,咱們蔡家說不定還有救。若是再敢胡言亂語,你的家小妻兒一個也活不成!”
蔡攸不在乎被人爆料,反而很自得其樂:“你還沒說完吧?說啊!你接著說啊!你不知道吧,蔡京的女人,不論哪個,我都玩過。就是你娘那個老娘們兒,我也沒有放過。剛開始,她還假裝反抗,后來就食髓知味……”
這么猛的料,把趙大錘嚇得手里的瓜子都掉了。
蔡京更是被氣得直接一口老血噴出:“你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老夫是做了什么孽,怎么生了你這個逆子啊!”
“呸!別裝了!我是你生的嗎?不是吧。準確來說,我是我爺爺的兒子吧?也許,我應該喊你一聲,哥哥?”
【噗!】
【這是什么情況?】
【貴圈真亂!】
【主播,這是不是你提前編好的劇本?】
【這特么也太狗血了吧!】
“跟我沒關系,金老師可以作證的!”趙大錘哪里知道有這么狗血的劇情,趕緊拉個墊背的。
【別啥事都找我啊!我就知道,歷史上蔡攸和蔡京關系很差,也不止一次想宰了蔡絳。至于原因,天知道。要不,你們問問老蔡?】
【滾!老蔡已死,有事燒紙。】
【哈哈哈,蔡老師慫了。】
不僅蔡老師慫了,蔡太師也慫了,那個蔡絳也不想再努力了。
就這吧!
以前的大哥,變成了現在的叔叔,也許還當過兩天的爹,生活就是這么的荒誕嗎?
蔡絳慘然一笑,奪過那個小小的瓷瓶一飲而盡:“哈哈哈哈,好酒!可惜就是分量太少了,不夠痛快啊!小皇叔,還有嗎?”
御酒珍貴,沒準備那么多,趙大錘只能遺憾地表示,今兒個就只能到這兒了,下次多預備點。
蔡絳點點頭,很是通情達理:“皇叔,我不怪你。我們蔡家這么骯臟的地方,即使你不出手,老天爺也不會放過我們家!父親,大哥,我先走一步,給你們試試十八層地獄樂子去了。哈哈哈哈……”
笑聲未斷,人已氣絕身亡。
“你這放了啥玩意兒?這么毒辣!”
“你想試試嗎?味道可好了,而且還沒有痛苦。”
這女人的嘴,騙人的鬼,根本就不能相信。
蔡絳躺在地上七竅流血,死了還一抽一抽的,那叫無痛流,啊呸,那就是很痛苦的死法啊!
堅決不能嘗試,換個無痛的,那也不行!
“我剛才從懷里拿出來藥瓶的時候,你好像嘟囔了一句‘下垂了’,什么意思?”
“有嗎?沒有吧!你真可憐,這么小就耳朵不靈了。別瞎說了,快去看看死透了沒有,咱們好回去交差。”
白素問用眼神威脅了趙大錘一番之后,見沒什么作用,快速地伸手從他頭上拔了一根頭發。
“干嘛呢?”
白素問理都不理,把趙大錘的頭發放在蔡絳的鼻孔上方,見頭發紋絲不動,又用手放在蔡絳的脖子上,感受一下脈搏。
最后,白素問向蔡攸點點頭,確認蔡絳已經死了。
蔡攸覺得心里很是痛快了一下,對已經陷入癲狂的蔡京說道:“蔡太師,呃不,現在應該叫蔡鄉紳了。好好把你家的財物歸置歸置,很快就不是你家的了。有什么用不了的小妾,可以送到我府上喲!”
“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蔡京渾濁的眼睛里,居然有精光閃爍。
“來啊!大不了咱們一起死!”蔡攸毫不在乎這無力的威脅。
蔡京又對趙大錘說道:“以我對官家的了解,他只怕沒有這樣的手段吧?這一切都是皇叔的謀略,真是高明啊!只不知,皇叔是否知道兔死狗烹一說?”
這老東西真不是個好玩意兒,都這么慘了,還不忘挑撥離間。
趙大錘剛想吹兩句,表示小吉吉絕對不敢拿他當狗給燉了,就感覺有人在拉他的衣服。
“嘛呢?有事等我吹完牛再說。”
那人又拉了一下,趙大錘火了:“找抽呢吧?”
卻是金弄玉臉色發白,眼睛緊閉,直挺挺地撲了過來。
雖然曾經想過撲倒,但現在人這么多,不合適吧?
趙大錘激動得大喊一聲:“快來救人啊!這貨暈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