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果然派高人風范,決定了的事情,毫不拖泥帝水,席結(jié)束之后就直接跟著高文舉回高升去了,路上還順帶破解了幾道燈謎,連贏了幾只燈籠在手,從他那興高采烈的樣子就可以看出來戀情有轉(zhuǎn)機使得他心情很是不錯。只是苦了一同前來的慧淡禪師,一代高僧居然淪為隨從,拎著一大堆的燈籠亦步亦趨的跟在兩人身后,幾只依舊亮著的燈籠和他的光頭相映成趣,引來周圍百姓的陣陣議論。
高文舉對白布衣這種不依不饒的行徑極是不齒,不動聲色的將慧俊和尚手中的燈籠沿路施舍了出去,白布衣倒也沒什么意見,只是不停的在口頭上聲討著慧淡,而慧俊卻只能在背過人的地方才出聲回應幾句,一旦周圍有了人,馬上就做起了鋸口葫蘆,悶聲不語。
從面館出來之前,王貽永適時的向高文舉提出了邀請,同時又約了前去拜訪的日子,賓語盡歡而散。直到路上問過慧淡禪師之后,高文舉才知道,那個,面館,其實就是王貽永自家的產(chǎn)業(yè),那個平常坐在位子上不挪地方削面的師傅名叫王栓牛,以前曾跟隨過王貽永他爺爺祁國公王薄,負傷之后就被安頓在了這里打理起了面館,因此,祁國公府上的下人都經(jīng)常來幫襯這個面館,甚至王貽永本人也經(jīng)常來這里吃飯。
由于這條街上的店鋪,幾乎全都是祁國公府的產(chǎn)業(yè),大家都是同一個東家,而東家又經(jīng)常照顧,因此,王栓牛在這條街上的威望較他人都比較高一些。而此人又素來沉默,平日連正經(jīng)話也很少說幾句,就越的讓王家父子放心幾分,甚至連平日打理街道上一些雜務(wù)的事情也交托給了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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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高文舉并沒有和其他士子們湊到一起去漏*點等待明日放榜的消息,只是和湊巧路過的莫玄飛打了個招呼,然后就低調(diào)的消失了。
出乎高文舉的意洲,慧俊禪師并沒有接受高文舉的暗示,而是很平淡的表示,自己愿意和白布衣住在同一個小院之中,見他一臉真誠并非做作,高文舉只得由著他倆接著去吵架了,吩咐了幾個小廝用心照料之后,就不再理會二人了。將白布衣和慧俊安頓好之后,竄回了自己的小院蒙頭大睡。對于他來講,中榜的消息,遠遠比不上充足的睡眠,再說就算消息來的再快,那也得等到天明之后才會有動靜,這時候就守在那里等實在有些傻。
不過他也不會煞風景的去譏諷人家,畢竟別人沒他那么深沉的心態(tài)。
次日天不亮,高文舉就和高十一一起晨練了一回,用過早餐之后,又鉆進了機械車間。這個占地面積大約有五百平米左右的廠房之中,很明確的哉分了幾個互不干擾的獨立車間,分別是木工車間,機械車間,放樣車間,組裝車間等等。設(shè)置這個廠房的本意是為了將從桃花島運來的各式物品在這里進行售前組裝和包裝、美化等等。
由于正值中秋佳節(jié)期間,廠里的二十幾位技工都放了假去逛街或者休息了,這些技工大多都是從當?shù)卣衅竵淼模m說京里人日子過的較其他地方稍好一些,可像高升客棧這種待遇的工作還是讓人難以置信的,不但報酬高的嚇人,就連四時八節(jié)的假期也多的讓人覺得有些假。相比之下,那個保密條款就顯得正常多了,如果沒有那個保密條款,這種事情恐怕說了出去都沒人會信。
趁著工人們放假,高文舉正好將考試前吩咐下去放樣的那把吉他組裝起來,所有的零件早已按他的要求準備就緒了,甚至連吉他箱體也已經(jīng)用膠粘合好了,只等著他來完成鼻后的組裝調(diào)試了。
就在高文舉一門心思埋頭組裝吉他的時候,白布衣人如其名的一襲白衣出現(xiàn)在了廠房之中,見高文舉如此投入,也不說話,靜靜的四下打量起了這個機械車間,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東張西望,不一會兒就被車再里那些新奇的設(shè)備吸引了心思,好奇的摸摸這個,試試那個。
高文舉不動聲色的繼續(xù)調(diào)試自己的吉他,根本無視白布衣的存在。其實這是他有意安排的,否則,以他的保密意識,根本就不可能讓白布衣知曉此處,這也是高文舉昨夜想了半宿才想出來的招式,對于這些自我優(yōu)越感強的人來說,好奇心是永遠不會缺少的,只要有能夠引起這種人的好奇心,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果不其然,白布衣一起床就跑來找高文舉,結(jié)果就被高十一很不情愿的引了過來,然后一如高文舉所料的被勾起了好奇心,甚至有些流連忘返的意思,不斷看向高文舉的目光已經(jīng)有些期盼了,看起來對這些器具的功能,白布衣已經(jīng)很期望能得到
又等了半天,覺高文舉壓根就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白布衣也不再矜持了,學著高文舉的樣子。挽起了袖口,試著將工作臺上那只臺鉗搖了搖,又拿起旁邊木箱子里的一個不知什么廢料,夾在上面試了試,退后兩步東瞧西瞧,又拿起桌上盒子里的精致工具左看又看,隔了許久,終于忍不住贊道:“妙!妙!”
高文舉剛好將六根弦安裝好,尚未調(diào)試,聞言翻了個白眼道:“要不要抓只老鼠給你吃?”
白布衣訕訕一笑,毫無平素那副高人一等的嘴臉,搓了搓手小心的問道:“這些物事都是你從桃花島購來的?”
高文舉下巴一揚,向墻上那副標語示意了一下:“沒看到那兒寫著,工作場合,禁止喧嘩嗎?!”
白布衣翻了個白眼:“說你胖,還喘上了?!”當下不再言語,又扭頭對著另外一臺手搖砂輪研究了起來,看了一會,還是沒忍住用手攪了攪,現(xiàn)那個。砂輪居然轉(zhuǎn)的飛快,抄起旁邊的一件不知名金屬物品試了試,一陣火花中,刺耳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白布衣嚇了一跳,連忙扔下手中的東西,想要將那東西弄停,卻又不知如何是好,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了。
高文舉很無語,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只是將手中的吉他調(diào)試了一番,嘣嘣嘣的聲音響起,頓時又將白布衣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咦?這玩意的音色居然如此獨特,是新樂器么?”白布衣早把方才高文舉對自己的無禮拋到了九霄云外。
高文舉一副世外高人的風范:“然”說完將精致的牛皮帶掛上,很瀟灑的將吉他向頭上一套,嘣嘣嘣的又亂彈了幾下,很有臺風的原地打了個轉(zhuǎn)轉(zhuǎn):“風采如何?”
白布衣笑道:“嘴臉!好好的一件樂器,放你手里都糟蹋了!”
高文舉撇撇嘴:“奧特”
白布衣有些不明白:“何出此言?”
高文舉嘆息一聲:“好大一條代溝啊。
白布衣雖然聽不明白他的話,卻也知道高文舉是在譏諷自己,有心回擊幾句,可今天看到這些東西又實實在在的出了他的認知范圍,只好耐著性子問道:“恕愚兄眼拙,此器如何演奏?”
高文舉也知道不能太過分,在這種心高氣傲的家伙面前,要懂得適可而止,見他出言相問,連忙作出一副被撓中癢處的樣子笑道:“說起這件樂器來,不是小弟自夸,在整個大宋,恐怕只有我高文舉一人知曉,演奏之法,嘿嘿,白兄有福了,可以作為第一個欣賞此曲之人。”
人家都自稱愚兄了,自己當然要趁機接過這個橄欖枝了,要是連這么個機會都把握不好,那可真就愧對才子這個稱號了。
白布衣好奇的打量著高文舉的動作,看著他很囂張的作了個謝謝大家的表情,忿忿的回了個白眼。高文舉咧嘴一笑,雙手齊動,在白布衣注視的眼神中,很瀟灑的彈奏了一曲《憂傷的歐洲》,聽得白布衣砸舌不已。
“還道你這番名頭只是機緣巧合而已,若是當面放對,白某自問不輸你半分,今日方知白某實乃井底之蛙,比起賢弟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白布衣很感慨:“古人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誠不欺我!”
高文舉笑道:“你這么個夸法,我會驕傲的!雖然我也知道自己英俊不凡,才華出眾,人見人愛小花見花開,可是作人還是要低調(diào)一點的好,如此大張旗鼓,可不是我的風格!”
白布衣心中的憂郁頓時一掃而空,指著他笑道:“我看你最大的本事不是文章,也不是音律,是那些臭”
高文舉露出一個很不好意思的笑容:“多謝夸群眾普遍這么反映。”
白布衣哈哈大笑。輕輕一伸手,高文舉很配合的將吉他遞了過去,白布衣學著他的樣子向?qū)弦惶祝囍瘟税危瑩u了搖頭,對這東西是一點也沒招。
高文舉欲待向他傳授幾招技法,就聽外面高十一的聲音傳了進來:“少爺,有傳喜報的到前門了。”
高文舉和白布衣對視了一眼,白布衣笑道:“走吧,看看去吧,這時候要還不出去,恐怕多少會惹來幾句閑話的,到時候可就有些美中不足了。”
高文舉呵呵一笑:“走,看熱鬧”
喜報就要送來了小的這里先謝過榜眼莫玄飛老爺?shù)馁p
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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