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秀芳憂苦地道:“在家里還吃不飽穿不暖,還能去哪呢!”
陸嘯天明白她是愁沒有銀子,忙道:“盤纏不成問題,待我四弟回來會有辦法弄到的。”
許秀芳心中無限感激,哭道:“我今生能逢兩位公子相助,真是祖上有德了,但愿今生今世能報答兩位公子的大恩大德。”
陸嘯天道:“姑娘不要這么說,舉手之勞何足報答。”
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上官梅雪駕著一輛馬車回來,行至近前道:“走,許姑娘去你家。”
許秀芳應了聲,借她的扶力先上車坐入棚中,陸嘯天坐在另一邊,上官梅雪打馬疾行上大路。不足半個時辰便進了谷雨村。在一座偏僻地小院門前停下,三人下車,許秀芳先行抬開用木棍編排的院門,引二人入院。行至屋門前,許秀芳敲了幾下門,喚道:“爹,快開門。”
許銀峰正在屋中翻來覆去惦念女兒,聞聲連忙問道:“是芳兒嗎?”
許秀芳道:“爹是我,快開門。”
許銀峰顧不得身體疼痛,赤著腳下地連忙打開房門,一把將女兒樓進懷里,流著淚道:“芳兒你是怎么回來的?”
許秀芳道:“是這兩位公子殺了于文忠救了女兒。”
許銀峰松開女兒向陸嘯天二人伏身便拜道:“多謝兩位大恩人啊!”
陸嘯天忙扶住他,道:“老伯不要這樣,您的傷沒事吧?”
許銀峰道:“只是傷了腿,不妨事的,兩位公子快進屋吧!”
上官梅雪道:“老伯不要客氣了,此地你們已不能再留下了,趕快收拾一下,駕車走吧!車上包袱里有五百兩銀子,找個好處所安身做點生意求個生計吧!”
許家父女又是感謝一番,進屋簡單地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四人同車到村口。陸嘯天與上官梅雪下車,相互道別,許銀峰駕車匆匆離去。
二人目送她父女遠去,談笑著走回小鎮。
晴空萬里無云,暖日下,百草山上清風拂卷,到處飄蕩著花草的芬芳,沁人肺腑。山野間蜓蝶游戲,百鳥爭唱,一派祥和醉人的自然景象。
將近晌午。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打破了這片靜寂之空。三匹快騎在山下勒住,仲孫婉兒首先下馬,道:“爹,這就是百草山了,您和小弟在這等一下,女兒一個人上山看看嘯天在不在。”
仲孫庸向山上看了看,道:“好吧!路上小心點。”
仲孫劍南笑道:“姐姐,姐夫就在山里嗎?
仲孫婉兒微笑道:“姐姐也不知道,老實跟爹在這等一下,姐姐很快就會來。”
仲孫劍南道:“好的,姐姐快去吧!”
仲孫婉兒面色憂郁,匆忙走上山路。
仲孫庸與小兒子相繼下馬,在石塊上坐下等侯。
少時,仲孫婉兒便匆匆趕回來,面帶歡笑的道:“爹,嘯天被金老前輩醫好了,他沒事了。
仲孫庸面色微喜道:“他還在山上嗎?”
仲孫婉兒道:“不在了,金前輩的弟子說,東魔鐵方的弟子盜走了百草金丹,嘯天為了報答金前輩的救命之恩,去東海如意島找鐵方師徒要金丹去了,我們該怎么辦?”
仲孫庸面色沉著,道:“那東魔師徒卑鄙惡毒,我擔心嘯天會出事,走,我們也去如意島。”
仲孫婉兒聞聽此話一顆心又懸了起來,抿了抿紅唇道:“嘯天都走了兩天了,也不知道是否還來得及。”急忙上馬。
仲孫庸招呼兒子上馬,道:“走,盡可能快一點趕到如意島,駕!”
三人催馬疾奔上古道。
海面上煙波蕩蕩,巨浪悠悠。天水相接處,灰蒙蒙地一團混沌。夕陽下,一艘大船乘風破浪而行。
陸嘯天與上官梅雪并身立足船頭,望著巨浪滔天的海面默默不語,心中各有所思。東海面上遙遙可見一座綠蔭小島,那也就是所謂的如意島。
烏云滿天,暮色早臨。大船緩緩地停在島岸邊。
陸嘯天叮囑船夫在岸邊相候,與上官梅雪相繼上岸入島,踏著亂石荒草走進陰森森的樹林。林中藤蔓甚密,走起來很是不便。天越來越黑,風聲也變得很疾,有點要下雨的意思。二人緊靠著,摸索著前行。
陸嘯天道:“四弟多加小心,鐵方師徒一定監視著我們入島,今晚天氣對我們很是不利。”
上官梅雪道:“小弟明白,看那老鬼能玩出什么花樣。”
正行間,忽覺頭上勁風呼嘯,不似來自自然。二人極目上望,可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剎那間一張軟絲大網將二人照住。
上官梅雪首先拔劍削去,“錚錚錚”連削三次未能將網削破。
陸嘯天相繼拔出青龍寶劍,憑空一旋,“哧”將大網削了一個大洞,一拉上官梅雪縱身越出。落足幾丈外,屏息靜聽。突地一股洶涌地腥風迎面撲來。迫地二人左右閃避,一下子誰也看不見了誰。相互甚為焦急。
上官梅雪畢竟是位姑娘,膽子較小,見不到陸嘯天不禁有些害怕了。可又不敢喊,一出聲很容易引來敵人的偷襲。她緊靠著一棵棵大樹前行,這時陸嘯天憋不住了,喊道:“四弟,四弟……”
上官梅雪聞聽精神一放松,剛要答話。突然由樹后伸出一只大手,“噗噗噗”連著點中了她的啞穴和麻穴,她立刻全身麻木動彈不得,干張嘴喊不出來。急地她不僅流出淚水來。
陸嘯天喊了數聲,不見回音,心急如焚。知道她已落入敵手,放步疾行,深一腳淺一腳地好不容易出了樹林。他盡力聚神東望,看出前方不遠處是山,繼續前行。走了不過百丈遠,忽聞“轟隆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像是有千軍萬馬狂奔而來。他不禁慌了神,如此巨大的響動,令他不知所措,呆立當場。突然他見到山坡上火星飛濺,似是有巨石向著他滾來,頃刻間他已感到兇猛地勁風撲面,在此千鈞一發之際,他使出全身的力氣,身子直射起十幾丈高,隱約見得數塊巨石呼嘯著自他立足之處滾過,“砰砰砰”不斷相互撞擊,火星飛濺。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陸嘯天見此聲勢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飄身落地暗道:“好險,幸虧金前輩的“百草金丹’讓我的功力增強了一倍,否則豈不變成了肉泥。這老魔頭實在可惡,如此卑鄙地手段都用上了。”他悄悄趴伏在地上等待敵人出現。
等了很久,也沒見到一絲人影,他擔心上官梅雪有些安奈不住了,起身左右搜尋著繼續前行,腳下荒草漸稀,遍布大大小小地石塊兒,走起來“嘎啦嘎啦”直響。行走間,忽聽左側不遠處另有行走之聲,忙停住雙足。
“嘎啦”,那人也停下來。
陸嘯天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雞卵大小的石頭,就在他彎下腰的一剎那,“嗖嗖”不只是什么暗器由背上飛過。他直身揮手打出石塊兒,隨即縱身撲過去。雙足著地定睛觀瞧,沒見到一絲人影。隱約見前方有一棵大樹,枝葉茂盛,猶如一把巨傘。他想到樹上隱藏起來,等待敵人出現。哪知剛走進幾丈遠,驀地一聲冷笑平空傳來,一條黑影從茂密的枝葉中飛射而下。
陸嘯天心神一震,擺劍相應。“當當當”二人雙刃連擊數次,分開落地。原來黑衣人使得是一把黑刀,刀鋒奇利,與陸嘯天的青龍寶劍相擊數下,毫無損傷。
陸嘯天見不是鐵方師徒,立刻無了敵意,抱拳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深夜來此有何貴干?”
黑衣人冷冷地道:“你小子太多事了,老夫沒空與你玩兒。”轉身便走。
陸嘯天也沒心思理會他,提劍東行,進入了一個山谷。兩側山峰高聳,陣陣夜風順崖吹下,呼呼直響。刮的他衣襟亂擺,心身俱顫。他左右巡視著想:“太黑了,不如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待天亮再找鐵方師徒,免得中了他們的暗算。”順石壁尋到一個很小地天然石洞,走進盤膝坐下,傾聽著洞外的動靜,閉目養神,外面山風呼嘯別無它響。不知過了多久,他忽覺石壁一陣震動,頭頂傳來“轟隆隆”地巨大響聲。他驚道一聲:“不好。”起身想跳出石洞,可是已來不及了,亂石夾著呼嘯的風聲,暴雨般地落下,交睫間,將洞口封死,黑夜又靜了下來。
陸嘯天用盡全力想推開洞口地石堆,推了半天,紋絲未動。他不禁又急又悔又氣憤。洞外突然傳來一陣冷森森地笑聲,道:“陸嘯天,陸小兒你就在此安息吧!你的兩個妹子,在下都替你照顧了,到時候生一堆娃娃給你來看。哈哈哈。”隨著一聲狂笑遠去。
陸嘯天聽出他是張頂天,恨地咬牙切齒而無可奈何。心里想不明白,為何他只劫去四弟一人,卻說他的兩個妹妹呢?
清晨,島上昏霧悠悠,青的石、綠的樹,一切皆為睡眼朦朧。紅日初升,金輝柔柔。直射霧中,彩影如紗。乘輕風飄來蕩去,似仙娥迎陽而舞,美不堪言。
谷底一片高大的樹林,幾間木屋座立林旁。屋前對立著六人,一邊是“東魔”鐵方師徒與司馬玉娟。另一邊卻是毒名遠揚的“黃山三毒”,“睡眼飛針”丁莊秀,“揮手索命”羅世北,“黑刀無常”馬光重。此三人的兵刃和暗器都有劇毒,傷者一陣大叫亂跳,片刻間變化作一俱枯骨,殘忍無比,黑白兩道聞名色變。
鐵方雖號稱東魔,對三毒也不禁有些心寒。滿面帶笑地道:“鐵某不知三位老兄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請三位老兄不要見怪,屋里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