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片黑暗之中。陳昭忽然感覺一股熱力傳上心頭,四肢頓時恢復了力氣。姜武的聲音暗暗傳來:“閣下可是來營救女王陛下的?”
陳昭一驚。喃喃說道:“女王陛下?你說姜姑娘嗎?”
姜武暗暗道:“是。姜雨婷女王陛下。”
陳昭撓了撓頭:“我是來救她的,你是她朋友么?那你帶我去找她。”
姜武道:“閣下中計了。女王陛下早已逃出了皇宮。木野和木柯到處傳播女王還在宮里的消息,就是為了讓您這樣的義士前來自投羅網。”
陳昭驚道:“哇。他們好深的心計啊。”
姜武道:“這里不是多言之地。閣下快快挾持我逃出去!”
于是乎,才有了現下這一幕。
木奎抖了抖眼皮。淡然說道:“你要殺了他就趕緊殺了。我們是不會放你走的。”
姜武聞言大怒:“木奎!好歹我也是一軍之首,你竟打算如此輕易地讓我淪為犧牲品?”
木奎忽然笑道:“姜武。你也知道自己是個將軍。為國犧牲應當是你的榮耀。”
姜武狠狠一“呸”道:“你分明就是想借叛軍的手殺了我!”
木奎哈哈大笑:“來呀!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一干侍衛便已齊齊撲上。
陳昭在姜武耳邊輕聲說道:“看來你這招不頂用。我先跑了!”說罷將朽墨放回,一溜煙向地牢深處跑去。姜武一驚,正要阻止,卻看木奎就在眼前也不好說什么。心里卻暗道:“義士....你...跑錯方向了。”
陳昭可聽不見姜武的心聲。眼看著身后的侍衛如狼似虎地撲來,腳步越發的快。跑至一處轉角,連忙一個轉身藏了起來。那些侍衛一時沒看著,統統跑過了頭。
陳昭在暗處心道:那木奎不好對付,何況還有這么多的侍衛。那姜武想必是暗暗潛伏在此接應來救姜雨婷的人,只怕此刻也不好露了身份。這下可就難辦了。正在暗暗想著退卻之法,卻聽白澤忽然在丹田里說道:“你身后有密道!”
陳昭眼睛一瞇,提手輕叩圍墻。里面果然是空心的。伸手一點,那墻壁忽然翻轉開來。陳昭心中一喜,立刻跳入密道。
姜武在暗處終于歇了一口氣。將密道的開關又偷偷放回衣衫。
密道里邊漆黑一片,全無半點光芒。過了好一會,陳昭的眼睛才適應了黑暗,這才往前緩緩渡步而去。那密道長的很,陳昭也不知在里面走了多久,終于看到一絲白光。頓時心中大喜,連忙往前跑去。
白光忽然大盛。陳昭的眼睛在黑暗里停留了許久,被這突如其來的亮光照得有些刺痛。用力撓了撓眼睛,這才緩緩睜開。
眼前的景象如詩如畫。一泉瀑布急流而下。水聲嘩嘩。四周皆是山石,只有一座雕像立于石前。陳昭走進去看,那雕像也是身穿祭祀的服裝。手握一根雕著巨龍的法杖。腰中別著一根長鞭。巨大的兜帽擋住了眼睛。但單從鼻子和嘴唇來看,也看的出這人生的頗為俊秀。陳昭撓了撓頭一臉疑惑地說道:“這人是誰,雕像怎會立在此處?”
白澤忽的從陳昭身上跳了出來,一爬上了陳昭的肩,望著雕像說道:“他是谷殼。幾萬年前的大祭司。也是建立南疆國的人。”
陳昭聞言有些驚訝:“哦?建立南疆國的人?”
白澤道:“是啊。他身后的巖石上不是刻著他的生平經歷么?”
陳昭放眼望去,確實有一堆字體刻在巖石之上,只可惜這些個字陳昭一個也不認識。全是南疆國的文字。陳昭撓了撓腦袋:“這寫的啥。我一個都不認識。”
白澤一拍陳昭的腦袋道:“平時讓你多讀點書你不去。我翻譯給你聽。”說罷清了清嗓子道:“這說的是遠古時期。谷殼大祭司路經南疆,見南疆皆為沙漠,當地民不聊生。每日渴死的人就有好幾十個。心下不忍。手持杉月神杖,劈開沙漠。水流溢出。當地子民這才得以喘息。而后。谷殼大祭司在沙漠里建起了房子,給當地的子民居住。又劃下良田,讓子民可以自食其力。當所有的一切都做好了以后。谷殼大祭司便準備離開。可當地的子民早已將谷殼當成了神,兀自下跪,央求谷殼大祭司不要離開。谷殼大祭司于心不忍。于是便住了下來。也給這里取了個名字。就叫“南疆”。”
陳昭頗為仰慕地點了點頭道:“那谷殼大祭司可真是個好人。”
白澤撓了撓下巴道:“還沒完呢。谷殼大祭司后來還收了兩個徒弟。一個叫姜渙。還有一個叫木風。將紫電玄蛇鞭贈與姜渙,衫月神杖賜予木風。希望二人為了保護南疆而共同努力。兩人都是人中龍鳳。卻也不知為何。那木風一直對姜渙有偏見。姜渙也是。二人水火不容。旗下弟子漸漸分為兩派。是為姜族和木族。”
“如此又過了好幾年。有一天,谷殼忽然叫來姜渙和木風。說自己大限已到。要在他們二人之中挑出一個來做為南疆國之后的首領。姜渙與木風聞言心中皆是悵然若失,但很快,他們就打起了精神來爭奪王位。幾番比試之后,谷殼將神王鼎賜給了姜渙,并且宣布姜渙就是南疆國未來的王。隨后便與世長辭。木風雖然心有不甘,但師父的遺命也只能遵從。姜渙登基之日,木風卻沒有去參加。而是開辟了一方疆土,從此閉門不出。再也不參與南疆的事務了。過了幾百年,天下大亂,姜族之后的王禮賢下士,去木族邀請了當時的木族族長出山。與自己一起對抗外力。這時,兩族人民才終于做到萬眾一心。大戰結束后。姜族將木族奉為南疆國大祭司。木族也將姜族奉為一國之王。至此,兩族同仇敵愾。共同管理南疆。”
陳昭道:“那不挺好的。對了。你剛剛說的,什么什么武器是什么。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白澤眼睛一白道:“紫電玄蛇鞭。神器譜排名第十一。在你的朽墨之上。杉月神杖。神器譜排名十五。也在你的朽墨之上。神王鼎,那就更不用說了。神器譜排名第七,就連血辟也是望塵莫及。”
陳昭聞言大驚:“這么厲害!難怪以前打了這么多的杖,南疆國這個小國卻偏偏屹立不倒。生存至今。”
白澤又道:“是啊。你看,上面還寫著。神王鼎已經被奉為南疆國國王的象征。誰拿著神王鼎,誰就是南疆的王。”
陳昭道:“那看來神王鼎現在在木柯的手里了。杉月杖也在木族手里。難怪姜姑娘要逃了。”
白澤點點頭道:“看來這一次。也是木族的崛起,想要奪回王位。所以給小姜下了個套。讓南疆國的子民都以為她已經瘋了。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木柯更順利的奪得王位。”
陳昭苦笑道:“那這下姜姑娘可是腹背受敵。想要搶回王位真是難如登天了。”
白澤笑道:“即便如此。你不還是要去幫著姜雨婷嗎?”
陳昭哈哈一笑:“前輩說的是。當初姜姑娘也曾救我于水火。如今她出了事,我自然也是千辛萬苦甘受不辭。為今之計,還是要找到她。就算不能幫她搶回王位。我也要護她周全。”
白澤嘿嘿一笑道:“那瀑布后面是空心的。想必我們穿越瀑布,就能到達皇宮之外。出去之后,先想辦法聯系到姜武。恐怕只有他知道小姜姑娘去了哪。”
陳昭笑道:“前輩說的是。不過,先等一等。”
陳昭在谷殼的雕像前的蒲團上跪下,朗聲說道:“前輩高義。創立南疆,保一方百姓。請受陳昭一拜。”說罷便是幾個響頭磕下。不多不少。正好十個。其實陳昭覺得十個響頭也不能表達他對谷殼的敬佩之心,但多磕也毫無意義,只當是聊表心意了。
就在這時。谷殼腳下的木頭忽然一動,緩緩張開,忽的吐出兩本書籍來。
陳昭一驚:“這是什么?”拾起一看,那書上寫著大大的三個字——御獸決。
白澤見狀一個皺眉:“這難道是谷殼大祭司的御獸法決?”
陳昭問道:“你說谷殼大祭司就是憑著這個收服了三十幾頭妖力強大的巨獸的?”
白澤哈哈一笑:“是啊。這可真是個寶貝。你快快打開學了。普天之下,我們再無敵手!”
陳昭聞言一陣莫名其妙:“我為何要學?”
白澤道:“你就不想名揚天下?”
陳昭摸了摸腦袋:“以前想。現在不想了。”
白澤奇道:“哦?”
那古書上早已全是灰塵,陳昭伸手用力拍了拍,轉而放進衣內,淡淡說道:“這御獸決如此重要。當年谷殼大祭司一定是交給了姜渙王了。姜渙王卻不拿來用,而是藏于此處。前輩你說,這是為何?”
白澤瞇眼道:“多半是怕御獸決的興起,會給妖族帶來災害。人類都過于貪心,如果發現了這個,就會對妖族群起圍而攻之,讓他們終身為奴為婢。”
陳昭道:“是啊。但姜渙王卻沒將這本書毀掉。反而藏在了這里,只要磕上十個響頭,它就會出來。”
白澤笑道:“看來姜渙王早知有一天木族會叛亂。特地留了這個心法在此。給未來的姜族王室一線生機。”
陳昭吸了吸鼻子:“是了。我們得把這本書交到姜姑娘手里。若是能夠御起妖獸。奪回王位的事情便指日可待了。至于姜姑娘是留下這本書還是將它毀了,我們也管不著了。”說罷將書籍藏好,嘿嘿一笑,向白澤說道:“走吧!我們出去找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