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此為何物,卻是讓李兄與懋功兄這般激動。睍莼璩曉”
李世績此言一出,李道宗表情卻是愈發的激動起來,作為一代名將,李胖子自然能嗅到其中的妙處。
“叔父,看看卻是自知。”
我笑了笑道。
“你小子。攴”
說罷,李胖子卻是不顧還在萬分沉醉的李世績,而直接將李世績手中的卷軸取了過來。
“喂,道宗,這是何意,我還尚未讀完。”
對于自家手中的東西被人無故取走,李世績一時卻是有些惱怒逅。
見到李世績與自己急了起來,李胖子卻是一陣肉笑道。
“懋功兄,本王就看看而已,等下看完立刻還你。”
此言一出,一時間李世績也只能無能為力,只能任由李胖子這個無賴這般下去,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縱使是只笑面虎也不行,何況同為朝中大臣,而且二人私交卻也不錯,自然不會再過多計較一番。
“哈哈!妙,妙啊!三郎這等好東西為何今日才取出來,當日若是遼東戰場,有了此等戰術,那安市城之戰斷也不會那般艱辛才是。”
說到此處,李胖子卻是愈說愈發的帶勁,當然這一切還得從所謂的安市之戰說起。
當日我大軍遠征遼東,三路大軍水陸并發,卻是勢如破竹,高句麗軍在帝國強大的武力下卻是不堪一擊。然而就在此刻,我帝國的軍隊卻是在安市城下受阻。
因而使得大軍一度停滯于此,然而大軍安營扎寨之后,高句麗騎兵卻是頻繁***擾,雖是未有大的威脅,不過螞蟻雖小,時日已久亦能撼動大象,因而帝國的大軍不得不后撤三十里。
如此這般,卻是使得好不容易奪下的城外工事又落入敵手,之后若不是蘇定方率偏師與大軍左右夾擊,更兼帝*軍隊的火器再一次得以提升,這才一舉攻破安市城。
而那時,李道宗卻是率軍從卑沙城參與了此戰,因而才有這般說。
只不過此言一出,我卻是萬分尷尬。
“叔父,那個小侄也是才。”
見我有些吞吐之意,蕭瑀老爺子卻是出來與我解了圍。
“江夏王,切勿這般說來,只怕是三郎當日遼東之戰是尚未有這般戰術罷了。”
老爺子此言一出,李胖子一時卻是清醒了過來,畢竟他那一番話將我置的處境卻是不妙,想來此刻為了這班大臣,此言他們又會怎么想,當然他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怕還有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挑撥。
畢竟三人為虎,卻是不得不防。
“三郎啊,叔父卻是唐突了,勿怪,勿怪啊!”
這李胖子倒是知錯能改,只不過這一刻那些質疑的眼神可不是一句話就能那般化解的。
就在此刻李靖卻是出口道。
“王爺,此術雖是精妙,然則篆書上看來,卻是言語之間缺乏斟酌,想來卻是剛剛成書不久吧!”
說罷,李靖卻是笑了笑看了李世績一眼。而一旁的李世績似乎亦是明白了些許,卻是又道。
“衛公所言極是,王爺輪的碉堡戰術雖是精妙,然則言語之間卻是有些錯雜,顯然是倉促完書。”
二人此言說完,我卻是投去感激的眼神,畢竟二人的這番話那是為我洗去了所有的疑慮,畢竟以他二人的威望,能夠質疑的人可是就不多了。
“衛公、英國公所言極是,本王此書的確是進京前不久完稿,卻是言語之間多錯雜之言,還望二位前輩多加指正方是。”
聽聞此言,李靖卻是道。
“指正談不上,若是此戰術多用于實戰,經驗總結方顯其妙處。”
“”衛公所言就是在下想要說的,王爺此戰術萬般精妙,只不過是實戰還是匱乏了些。”
……
“諸位怎地這般熱鬧,不知朕此來是否打擾。”
就在眾人都欲要散去之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卻是響起。
毋庸置疑,這般有男性磁性的聲音除了父皇還真是難得發現,要說啊,父皇的聲音還真是讓人無時不刻不醒人耳目。
“陛下!”
“陛下!”
父皇的到來,眾人卻是不自覺的的讓出了一條路來,而被眾人圍在里面的我們便是暴露了出來。
“三郎、衛公、蕭公、懋功,原來是你們啊!朕就納悶,還有誰能夠聚集這般朝公圍觀。”
父皇卻是一陣爽朗。
“陛下,你看三郎此物。”
見到父皇到來,李胖子卻是忙將手中的卷軸遞了過去。
“這是?”
面面對突如其來的東西,父皇卻是有些遲疑,然而片刻之后卻是無比詫異的表情。
“這是何人所作?”
“陛下,此乃閩王所作。”
一旁的李世績卻是出口道。
“三郎,果真如此。”
此時此刻,父皇臉色滿是驚異的表情看著我道。
盡管被人這般看著有些尷尬,而且還是被帝國的統治者這般盯著,不過面對父皇,我卻是無法容的半點遲疑。
“父皇,可以這般說,不過父皇此物并非兒臣一人的成果。”
“哦,快快說來。”
顯然我的話勾起了父皇極大的興趣。
“父皇,準確來說,此書的完成是兒臣受到我閩州都督府參軍劉仁軌在赤崁城一戰之中修建水泥工事突發奇想而成,而之后兒臣卻是在其上加入了鐵柵欄,地雷區這些元素進去,卻是更進一步適應整個戰爭的需要,不過這碉堡戰術卻是兒臣命名,本想將此戰術上呈父皇,只不過兒臣卻是擔心此書成文不久,缺陷甚多,確實欲想讓衛公等久歷戰爭的沙場老將替兒臣商榷、修改之后,再呈與父皇,不曾想卻是,兒臣不當之處,還請父皇治罪。”
一口氣下來卻亦是有些口干舌燥,不過想來這般之后,父皇定是也不會再有何疑慮在了里面。
不過接下來父皇的話委實卻是讓人有些色變。
“諸位啊,此份兵法戰術想來諸位已是了解,閩王竟將此等重要之物不按時呈上,諸位,你們看著該當何罪啊!”
什么?!
父皇面色沉重,看上去還真不像開玩笑,俗話說難測君王心,還真是不假。
“陛下,這。”一時間眾人皆是有些不解,一個個卻是面面相覷起來。
“哈哈!”
就在眾人都萬分不解之時,父皇卻是一陣大笑,使得眾人更是有些摸不到頭腦。
“諸位啊,既然你們不說,那朕就說了,閩王獻上此等之物,利于我大唐千秋萬世,功在社稷,然則又有遲報之過,因而功過相抵,閩州參軍劉仁軌,協助完成此書,有功社稷,朕特賜紫袍一件,另升格其為親衛中郎將,早晚隨侍閩王,旨意下達,閩王回閩之地代為傳達,三郎啊,父皇這份安排如何啊!”
此言一出,父皇卻是沖我笑了笑。
此等旨意想來已是最好的結果,如今我已身為閩王、閩州都督、天策上將,已是尊貴無比,再往上恐怕也只有那太子之位。
大殿之上,父皇才為我與太子釋厄,,此刻若是又與我賞賜只怕會是讓朝臣們費解,更是可能加劇那種影藏暗處的爭斗,父皇是過來人心中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然而‘碉堡戰術’實在太過驚人駭俗,不賞又不足以達到賞罰分明,而那又是為君者相當重要的,畢竟只有賞罰分明,才能使得臣下去相信自己,,而信任是君臣之間必不可少的。
自然所謂的遲報便是最好的借口,功過相抵,即使減少那些不必要的爭對嗎,又是堵住了群臣的悠悠諸口,卻是一舉兩得之事,而封賞劉仁軌卻是又讓我不至于吃個暗虧,也算是對我的獎勵,畢竟聰明人很容易就看出,其實我根本就不須什么獎勵,而提劉仁軌之名,卻是絕非空穴來風,而是想為他求個官職。
而父皇是何等的聰明,自然一眼看出我的想法。
這才有了賜紫袍一件,四品親衛中郎將之封,要知道作為平民出生,這般賞賜對于劉仁軌而言那絕對是莫大的寬慰,而父皇讓我傳達,無疑將這份恩情更為徹底的讓給我,卻也是一番苦心。
“兒臣謝過父皇。”
聰明人與聰明人往往事情簡單得多,見我點頭稱謝,父皇卻是笑了笑。
“諸位,宴會馬上就要開始,諸位還是隨朕一同赴宴吧!”
…….
麟德殿乃是帝國專門用來招待外國使節的地方,同樣也是展現我帝國絕代風華之所。
此時的大殿兩旁早已是擺好了席位,分為左右而坐。
左邊為外國使臣,而右邊卻是我大唐皇子、郡王、以及眾臣的席位,而我作為三皇子,卻是坐在了太子之后,下首之人正是魏王李泰。
而這二人似乎已是早早到來。
此時的二人卻是面色各異,李承乾一臉的凝色,似乎剛剛的朝堂之上傷的夠深,當然我絕不是那般犯賤之輩,用自家的笑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當然這些表露在外的人沒有什么可怕,怕的就是那隱晦的過深之人,譬如說此刻正坐在我下首的李泰。
我剛坐下之時,這李泰竟是與我投之一笑,笑的竟是那般讓人慎得慌,而此刻,此人把酒盞歡,似乎一切都與自己無關,這卻是讓人不自覺想起起初朝堂之上,李泰京師一直默不作聲,一切在他眼中似乎已是成了一場鬧劇。
那么此人究竟有著怎樣的算胖,而那夜齊州之中到底發生了什么,李泰又派人尋的是什么,這一切似乎已是隨著李佑的死而成了永久的謎團。
“奏樂!”
就在我還在深思之時,卻是鼓聲四起,又是‘破陣樂’,宴會卻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