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還想說話,古雪曼卻是一口給他罵了回去。
管家嚇的臉色慘白,趕緊屁滾尿流的跑了下去,去召集將軍府內所有的丫環下人去了,古雪曼相信,就算蓮兒死無對證了,但所有將軍府的下人丫環中,總有一個認識蓮兒,總有一個會給她帶來些蛛絲馬跡。
將軍府前院的寬闊廣場中。
此時此刻,將軍府內的上百名丫環和下人,皆是被召來此處,一個個站的整整齊齊,個個都是膽戰心驚的站在那里,身體直顫,面色慘白。
古雪曼自審自查之事,他們也早就知道了,可他們想不到,古雪曼會第一個拿他們開刀,要知道,他們可都是無辜的,與這件事兒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但是看古雪曼這樣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了,不由得他們不害怕。
一眾丫環下人,站著等了半天,一臉冰霜的古雪曼,才從內院里走了出來。
來到眾人身前,古雪曼瞪著一眾人冷喝道:“想必你們都知道,我為什么要把你們全叫來,這次,我老實告訴你們,我是被逼急了,你們知道什么,必須一五一十的全給我交待出來,誰說了有用的消息,賞銀五十兩,誰爆重料,賞銀一百兩,你們誰先說?”
“……”
古雪曼想著,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自己肯出錢,不怕沒人說。
可她話撩到那兒了,等了半天,人群里還是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打算站出來給古雪曼說說這事兒。
古雪曼笑了,笑的很冷,笑了陣,古雪曼止住笑容,不怒反笑道:“沒人說是吧?那好,我來提問,有知道的舉舉手,答了賞銀五十兩,第一個問題,蓮兒和方黎是什么關系?”
“三小姐……”
古雪曼這個問題剛問完,站在第二排的一個小丫環,輕輕的舉起了手,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叫了聲三小姐。
古雪曼心頭一喜,可讓她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這個小丫環剛準備說,古瑩玉與古瑩秀兩姐妹,便是扶著李芳芳從內院之中急步行了出來,三人一出來,李芳芳便是朝著人群大吼道:“閉嘴,誰敢亂說半句話,我撕亂她的嘴。”
“你……”
古雪曼恨的語塞。
而剛剛那個舉手要和古雪曼說事兒的丫環,更是嚇的趕緊縮回手去,把頭低了下去,一臉的蒼白,即不敢說話,也不敢抬頭看古雪曼。
三人來到古雪曼身邊,李芳芳指著管家大叫道:“你個該死的東西,不吩咐大伙兒下去做事,來這兒集什么會?想造反不成么?”
“可夫人,是三小姐她……”
“閉嘴,誰是將軍府的女主人?是我不是她,她說了有我說了管用嗎?還不吩咐大家下去做事,不用吃飯了是吧?”
李芳芳一臉的惡向,朝著管家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管家苦著一張臉,就要站出來吩咐大家下去做事,古雪曼猛的踏前一步,歷喝道:“誰也不許動,我現在是在查案子,你們都給我站好。”
“都下去做事……”
“你找死。”
李芳芳明擺著和古雪曼做對,古雪曼叫他們站好,李芳芳卻要叫他們走,古雪曼憤怒了,從嘴里擠出這三個字,某一刻,古雪曼猛的一轉身,抬起腳,對準古瑩秀的肚子,一腳便是將古瑩秀踢的倒飛出去。
踢飛了古瑩秀,古雪曼趁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又欺身而上,舉起雙臂,一左一右,直直的掐住古瑩玉和李芳芳的脖子,將兩人掐的離地而起,高舉過頭。
李芳芳不停的在古雪曼手中掙扎,堅難的叫道:“古雪曼,你反了,你反了,你居然想殺了我,來人啊!來人啊!”
“叫也沒用,兔子急了也咬人,狗急了還跳墻,這都是你逼我的,我查不出來,半個月后是死,殺了你們三個賤人,我也是死,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干的出來,索性殺了你們三人陪葬,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兒。”
“你……救命啊!發瘋了,古雪曼發瘋了……”
聽著古雪曼這般近乎瘋狂的話語,李芳芳與古瑩玉嚇的臉都白了,兩人被古雪曼掐的幾乎透不過氣來,眼看著就要窒息了。
而古雪曼身上的殺意,一刻比一刻強,李芳芳甚至都能感覺得到,可她不愿向古雪曼低頭,仍舊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向古雪曼喝道:“我是李芳芳,李國公的妹妹,你要敢殺我,你全家都得死。”
“正好,死了你們三個,我全家也剩不下多少。”
古雪曼說著,手中的用徒然猛增。
管家見古雪曼動真格的了,他趕緊沖上前去,將被踢倒在地的古瑩秀扶了起來,對古瑩秀著急的說道:“二小姐,你快上去勸勸吧!三小姐動真格的,真要命啊!”
“古雪曼,你放開大姐的娘親,你查你的,我們不管了。”
“哼!你說了可不算,你說。”
古雪曼怒目瞪向李芳芳。
李芳芳已經被古雪曼掐的血紅起了臉,相信再掐一會兒,李芳芳立馬就得一命嗚呼,去見閻王爺。
就在古雪曼手中的力道又猛往上漲的時候,終于,李芳芳扛不住了,不斷在點起頭,古雪曼松開手,兩人砰的一聲掉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氣。
古雪曼見兩人被震住,她滿意的拍拍手,轉身看向一眾丫環下人,歷喝道:“聽清楚,我是逼急了,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如果接下來再沒有人向我說實話,你們不僅拿不到賞,我還會一個個把你們都殺了,給我陪葬。”
“三小姐,我說。”
“我也說。”
“我也知道,三小姐我先說。”
古雪曼這一招殺雞敬猴,果然是效果頗豐,她話音一落,人群里立馬響起了一道又一道的大喊大叫之聲,皆是吵著鬧著,要向古雪曼說實話。
古雪曼得意的勾起嘴角,揮手撫靜眾人,古雪曼看向剛才那個最先舉手的丫環,對她說道:“你叫什么?”
“回三小姐,奴婢叫幽兒。”
“好幽兒,你是第一個舉手的,你先說,我先賞你。”
古雪曼微笑的看著這個叫做幽兒的丫環,和藹的對她說道。
幽兒先是瞟了眼座在地上喘氣的李芳芳,接著她才低著頭,咬著牙,低聲的對古雪曼說道:“三小姐,我和蓮兒同住在那個別院,是好姐妹,方黎少爺死之前,蓮兒告訴我說,她很快就能離開將軍府,嫁到尚書府去了,后來沒過幾天,方黎少爺便是來找蓮兒,方黎少爺出事那天,他就和蓮兒在別院的一間柴房里……”
“在柴房里親熱是吧?”
“嗯!”
幽兒未經人事,說到男女之事兒時,她未免有些不好意思,古雪曼替她把接下來的話給說了,幽兒點點頭,肯定的應下古雪曼。
古雪曼滿意的笑笑,轉頭看向管家,對管家叫道:“管家,馬上從將軍府的賬房支一千兩銀子出來,先賞幽兒五十兩。”
“三小姐,這銀兩出賬,得經過夫人同意,我……”
“你放心,她不敢不同意。”
管家話沒說完,古雪曼一口給他堵了下去,一邊說,古雪曼一邊偏頭,怒目瞪向座在地上的李芳芳母女三人。
李芳芳母女三人,早被逼急的古雪曼嚇到了,哪里還敢說個不字?
管家見狀,趕緊跑開,不一會兒之后,管家從賬房處取來了一千兩銀票,捏著這一大把銀票,管家走到古雪曼身前,將銀票交到古雪曼手中,并對古雪曼說道:“三小姐,一千兩銀票都在這兒了,每張都是五十兩,總共一千兩。”
“好,幽兒,上來領賞。”
“謝三小姐。”
幽兒高興的大叫,飛快的跑上來,從古雪曼手中接過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把這張五十兩的銀票捏在手里,幽兒高興的不知所措,她在將軍府做丫環,一個月的月餉不過二兩銀子,這五十兩,可夠她掙兩三年了,你說她高不高興?
一眾下人和丫環,見幽兒果真是拿到賞銀,他們皆是大叫著舉起手來,想要向古雪曼說明自己知道的事情。
古雪曼高興的看著勇躍舉手的眾人,笑道:“大家別急,一個一個來,只要肯說的,都能拿到賞銀,從第一排開始,一個人只能說一次。”
“三小姐,方黎少爺出事那天,我看夫人從柴房里出來。”
“果真?”
古雪曼話落,第一排站著的那個伙夫,突然爆出這等重料,古雪曼驚得大叫。
伙夫不置可否的點頭,古雪曼立馬賞了他一百兩。
李芳芳的臉色慘白,瞪著那伙夫喝道:“你個該死的,竟敢胡言亂語,我讓你碎尸萬段。”
“哼!三小姐硬了,我也不怕你了,三小姐我全給你說了,我好幾次都看到方海大人趁著大將軍外出打杖,不在府中時,悄悄乘轎從將軍府后門進來將軍府,和夫人幽會,每次他來,都是我親手掌勺給他們做的酒菜。”
“你……”
李芳芳嚇的滿臉蒼白,啞口無言。
古雪曼絲毫不理會她的表情變化,看著那個伙夫笑道:“你繼續說,我聽著,我向你保證,你說了實話,誰也害不了你,我以后調你去醫理樓做掌勺,去醫理樓做事待遇更高,這點你是知道的。”
“太好了,三小姐,夫人和方海方大人有奸情,這事兒不止我一個人知道,我們大多下人和丫環都知道。”
“對,三小姐,我可以做證。”
“我也可以做證。”
“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