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還算有教養,你起來吧!本長老有話問你。”
藥蕭子滿意的點點頭,說著便是轉過身來,順帶瞟了一旁的洛雨勛兩眼。
古雪曼從地上撐起來,抬頭一看,哇噻,她驚得差點兒眼睛都掉了下來,這藥蕭子從年齡上說,和自己師傅應該相差不大,可自己師傅一張老臉都老的皺巴巴的了,但反觀這藥蕭子,一張臉卻是年輕的跟個三四十歲的壯年漢子一樣,一點兒都看不出他哪里老邁了。
只是他頭上的那一頭白發和一嘴的白須,出賣了他,否則誰又能看得出來,這老王八蛋都七老八十的了?
驚了一陣,古雪曼趕緊回過神來,問道:“不知道大長老要問雪曼何事?”
“嗯!你師傅師娘,近來可好?”
“勞煩大長老惦記,師傅師娘都好得很,好像師娘這次聽說我要來參加比賽,她還親自來了,說是來幫雪曼的。”
古雪曼一說起自己的師娘,藥蕭子的表情顯得激動起來,忙不迭的問道:“那你師娘在何處,快告訴我,我去見她?!?
“這……這我不知道,師娘常年出門在外云游,除了師傅,沒人找得到她?!?
“這樣啊!有點兒可惜了,我都多年不見她了,不知她如今成何模樣了。”
藥蕭子說著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回味,而且他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種復雜表情,被古雪曼盡收眼底。
古雪曼是一個女人,一個不折不扣的女人,她自然是看得懂,男人眼神中的這種表情,那代表著什么,代表的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思念與愛護,古雪曼很想不明白,心道,難道這老王八蛋還和師娘有一腿,莫非他是師傅的情敵?
心里一想到這些,古雪曼就想起臨來之前,風道上人給她說的那句話。
這讓古雪曼再一次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就在古雪曼走神的時候,藥蕭子回過神來,低聲道:“也罷,啥時候見著你師娘了再說了,現在嘛!我要問你一些事兒,藥勺兒,你說還是我來說啊?”
“大長老,你就放過勺兒吧!勺兒沒有惡意的。”
“你把八陣秘密告訴別人,還和別人一起去師兄那兒偷藥材,還和別人平分,你早就違反了山門規矩,現在我就要把你雙手打斷,逐出師門,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偷人家的東西了?!?
大長老怒目瞪著藥勺兒,破口大罵,就像是藥勺兒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把所有的怒火,全部發泄在了藥勺兒的頭上。
本來,作為大長老,他得護著自己的弟子。
可現實是,古雪曼的師娘,他惹不起,所以他只得拿藥勺兒這個小丫頭開刀了,古雪曼也是明白這些的,當即對大長老說道:“大長老,你不必這般對勺兒,其實,這整件事情,我也有責任,是我讓勺兒去藥旋子師兄那里,把幻木偷回來的?!?
“那你偷幻木就偷幻木,何苦還戲耍我的弟子?你可知道,就因為他和藥風子打架的事情,讓我和老三差點兒大打出手???”
“這個……這個雪曼確是不知?!?
古雪曼語塞的回答大長老。
大長老的臉沉的很深,一巴掌給藥勺兒砸了過去,將藥勺兒砸的倒地不起,大長老罵道:“逆徒,居然幫著外人欺負自家人,我藥峰哪有你這樣的弟子。”
“大長老,你別打勺兒了,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打就打我吧!”
“你別以為往自己身上攬就沒事兒,老夫平生最痛恨風道上人,這次的事情,你也逃不過去,等收拾完了她,我再收拾你?!?
大長老一提起風道上人,就是一口惡氣。
想當年,他橫刀奪愛,把古雪曼的師娘從他身邊奪走,就單說這事兒,藥蕭子就恨得他不行,要不是有當年那當子事兒,現在古雪曼的師娘,早就是他的老婆了,又哪里會天天在外晃悠?
古雪曼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情,她也不知道藥蕭子為何這般恨自己師傅。
一旁站著的藥旋子,嘴角抽了起來,心里樂的不行。
古雪曼最看不慣他這副得意樣,立馬站出來,直言道:“大長老,恕我多句話,在我看來,你教的這弟子,也不咋的?!?
“你說什么……”
“難道不是嗎?說勺兒是見習弟子,不懂事,偷我幻木,我都可以理解,可這藥旋子,好歹是你得意的七大弟子之一吧!他明知道勺兒那幻木是偷來的,還抱著幻木睡覺,準備第二天拿來獻給你,你說說,他有道德嗎?怎么沒想過拿來還我?”
古雪曼這話,可謂是問的一針見血。
大長老直接給說的語塞了,一旁的藥旋子,趕緊支支吾吾的答道:“師傅,徒兒不知道這是她偷來的,如果知道,徒兒也會拿來還給古雪曼的。”
“你不知道?勺兒我問你,藥旋子知不知道?”
“這……這……”
這種時候,藥勺兒還哪里敢說實話,她正想說,藥旋子就是一個狠眼給她瞪了過去,讓藥勺兒到嘴邊的話,又給吞進了肚子里去。
古雪曼淡笑道:“勺兒,大長老是公平公平的,你要說了實話,他自會站在理一邊,你要說謊話,你就不佩做藥峰弟子,因為藥峰弟子向來耿直,在我印象里,他們就不會說謊話,大長老,我說的對吧?”
“你……”
大長老被古雪曼說的啞口無言。
趴在地上的藥勺兒,突然哭出聲,大叫道:“我說了,我告訴七師兄了,可他讓我別說,還說要給我在大長老面前美言幾句,給我請功的,嗚嗚嗚……”
“胡說,你簡直就是胡說,師傅,我沒有,是她誣賴我的,師傅……”
藥旋子一聽這話,他急了,趕緊對著藥蕭子大叫。
藥蕭子惡狠狠的瞪著他,歷喝道:“你要再敢叫,我拔了你的皮?!?
“是,師傅。”
藥旋子最怕的就是自己這個了不得的師傅,藥蕭子給他一吼,他徹底的咽了氣兒,古雪曼看得挺爽,一看藥旋子這窩囊樣,古雪曼心里就痛快。
抬頭直視著藥蕭子,古雪曼攤手道:“怎么樣,我現在沒說錯吧?大長老自己都沒教好徒弟,還來怪別人,依我看,這事兒壓根兒就怪不得誰,要怪就怪你徒弟自己貪得無厭,想要討好你,這才有了接下來的事兒。”
“放肆,我怎么教徒弟,還要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來教么?”
“我可長齊了,大長老要不信,就自己來瞧瞧,哪兒的毛都不比你少?!?
“你……”
古雪曼這無賴的話,可把大長老給氣了個不輕??!
一看古雪曼這德性,大長老眼前就自動浮現出風道上人那模樣,氣憤之下,大長老直接罵道:“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師傅是混樣,徒弟就是混樣。”
“大長老,你罵我可以,但不許侮辱我師傅,我師傅現在在邊韁打杖,為國立功,你們只知道躲在深山里,大談什么修道修仙,有個屁用,三國要是混戰起來,一個月就能把你們這山頭給占了,你牛瓣什么?”
“放肆,來人??!給我打,打得她認錯為止?!?
古雪曼算是徹底的激怒了大長老,大長老一聲令下,陣宗殿外,無數身穿藍袍的陣宗弟子,提著長長的悶棍,便是沖了進來,將古雪曼團團包圍。
一旁站著一直沒說話的洛雨勛,此刻也是眉頭皺的很深,站上前來將古雪曼擋在身后,可大長老卻是一點兒不給他面子。
藥勺兒嚇的身體一顫,趕緊爬到大長老腳邊,拽著大長老的腳哭道:“大長老,我求求你了,都是勺兒的錯,你要打打勺兒好了,放過姐姐吧!她沒做錯什么,都是勺兒錯了?!?
“滾一邊兒去,一會兒連你一起打,你以為你逃得掉?”
“嗚嗚嗚……姐姐,是勺兒害了你?!?
藥勺兒被踢飛到一邊,哭的越來越傷心。
洛雨勛看得于心不忍極了,抬頭直視著大長老,洛雨勛冷道:“大長老,雪曼必竟是風道上人的弟子,你不看在我這個王爺的面子上,至少看雪曼師娘的面子,你現在要動手打雪曼,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
“她師傅沒教好她,我來替他教教,老夫有這個資格?!?
“你……”
洛雨勛給大長老氣的語塞不已。
大長老眉頭一皺,瞪著那圍著古雪曼的無數弟子,一個眼色使過去,這些弟子提著悶棍,三兩下就把古雪曼和洛雨勛給架的趴到了地上。
兩人愣是沒還手。
倒不是兩人怕,而是古雪曼一直在給洛雨勛使眼色,讓他別出手,古雪曼就想讓藥蕭子打,等藥蕭子打完了,她再一封飛鴿傳書發到邊韁去,以風道上人的脾氣,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徒兒,在藥峰被人這般架著打,他指不定兩天就沖過來,把藥峰攪得天翻地覆。
大長老冷冷的瞟著兩人,罵道:“什么樣的混蛋師傅,教出什么樣的混蛋徒弟,今天老夫就替你師傅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對長輩不尊敬,給我狠狠的打。”
“今天誰敢打,我拆了藥峰。”
大長老話音剛落,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在殿外響起。
藥旋子等一眾弟子,皆是給這道聲音嚇的轉回頭去,眾人一看,此時此刻,一個身著紫袍的女人,正邁著緩緩的步子,從陣宗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