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寧析月就被安排和陸姨娘三母女住在一起,寧析月剛剛坐下,寧姍蝶就冷笑起來:“這下見到太子殿下不吹牛皮了吧,根本就什么都不會,偏偏還說自己是什么鬼醫(yī)的徒弟,真是不知害臊。”
對寧姍蝶這個人,寧析月連想搭理的話都不愿說。
她站起身,淡聲道:“容夏,陪我出去走走。”
“是,小姐。”
寧析月主仆二人的無視讓寧姍蝶臉色瞬間鐵青了起來,剛想沖上前去理論,就被寧嘉禾給攔住。
寧姍蝶噘著嘴,一臉不服氣:“大姐,你看看那個寧析月,是什么態(tài)度啊!”
“不管怎樣,這里可不是你任性的地方。”
寧嘉禾搖頭,要知道,這里有很多的官員士兵,還有太子和八王爺,她們?nèi)羰囚[事,那一定會被懲治的。
寧姍蝶聽了寧嘉禾的話,也知道這里不是自己胡鬧的地方,只能悶悶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禾兒啊!”
陸溫招招手,嘆息道:“你說,這寧析月怎么這樣反常,寧可丟臉也要拒絕,我記得,當(dāng)時她給你父親診脈時的樣子,當(dāng)真不像是假的。”
“大概是怕治不好瘟疫,會丟了腦袋吧!”
寧嘉禾苦命冥想的,只能想出這么一個結(jié)果,除了這個,她真不知道寧析月有什么理由去拒絕太子殿下。
到現(xiàn)在,她也不清楚,那個寧析月,到底會不會醫(yī)術(shù)啊!
草地上。
沈清如靜靜的看著已經(jīng)被壓倒的草地,琥珀色的美目中彌漫的情緒無人看得清。
“小姐?”容夏皺眉,小姐都已經(jīng)看著這群草好久了,真心不明白,這草有什么好看的。
“容夏,你覺得這些草和普通的草有什么區(qū)別?”寧析月不答反問道。
“區(qū)別?”
容夏又睜大眼睛仔細(xì)查看了一番,這才道:“除了雜亂,奴婢并沒有看出有什么特別的。而且,這亂的就像被牲口給啃了一樣,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也不知道這里之前是不是羊圈之類。”
“這里是城外。”
沈清如美眸微瞇,城外都是一片空曠,基本沒有人居住,又怎么可能有什么羊圈牛圈的?
但是現(xiàn)在她都沒有看到過患有瘟疫的病人,實在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像自己所想的那樣。
“月兒。”
封華尹從不遠(yuǎn)處走進(jìn)來,定定的站在寧析月身旁:“怎么,你看出什么來了么?”
不管如何,月兒總算是得到了鬼先生的醫(yī)術(shù),對這場瘟疫無法解決,應(yīng)該也會有些想法之類。
“八王爺當(dāng)真想聽得析月一言嗎?”
“當(dāng)然!”
封華尹點(diǎn)頭,墨眸中噙著的寵溺仿佛汪洋大海,快要把寧析月給淹沒了。
容夏看著這一幕,聰明的躲到一旁,幫兩人放起風(fēng)來。
寧析月低著頭,皺了皺眉道:“最好的辦法就是什么都不管,讓這場瘟疫順其自然。”
“什么?”封華尹寒眉緊皺,完全不明白寧析月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
要知道,這可是瘟疫啊,要是讓瘟疫順其自然的話,那整個扶辰國不是遭殃了?
到時候要有多少無辜百姓慘死,又要有多少家庭流離失所,這些,都是要考慮的事情啊!
“我就知道,你會很震驚。”
紅唇輕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寧析月眼底溢滿了苦澀。
到瘟疫最嚴(yán)重的時候,自然會有前世那個得道高僧出來普度眾生,這是前世發(fā)生的事,今生恐怕還會一樣。
所以,他們只能盡可能的處理好那些因為瘟疫而死的百姓尸體,其余的,只能交給時間和命運(yùn)來安排。
封華尹靜靜的看著寧析月,墨眸中一片深邃復(fù)雜。
為什么她的悲傷總是不經(jīng)意間流出,為什么她明明是豆蔻年華,可渾身卻散發(fā)著滄桑的孤獨(dú)感,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扯了扯嘴角,寧析月微微點(diǎn)頭示意后,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
回到的帳篷時,大老遠(yuǎn)的就聽到一陣陣的笑聲,寧析月皺眉,看來,又是那個讓自己討厭的人來了。
深吸一口氣,寧析月抬步走了進(jìn)去:“臣女參見太子殿下。”
“析月,你去哪了?”
見到寧析月回來,封亦辭立刻正了正臉色,緩聲道:“這里你不熟悉,還是不要亂跑的好,不然我會擔(dān)心。”
這曖昧不清的話讓寧析月心頭一陣惡寒,強(qiáng)忍著那股惡心的感覺淡聲道:“我只是覺得帳篷里悶得慌,想要出去走走,讓太子殿下?lián)模瑢嵲谑亲镞^。”
“你說這話倒顯得我們之間生疏了。”
封亦辭臉上掛著溫和優(yōu)雅的笑,寧姍蝶在一旁看得都呆住了,暗想,如果太子殿下也這么看自己的話,那她寧死也愿意啊!
可惜,太子殿下的目光始終在寧析月身上,也不知道那個寧析月有什么好的,竟然讓太子殿下這般。
哼,等自己成了嫡女,太子殿下也一定會看到她的好的。
寧析月低著頭,可即便這樣,也能感受到封亦辭炙熱的目光和寧姍蝶的嫉妒。
咬了咬唇角,寧析月輕聲道:“臣女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太子殿下請便。”
話落,也不等的封亦辭回答,寧析月就拉著容夏離開。
封亦辭擔(dān)憂詢問的話就這樣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著實難受的很。
瞥了眼陸溫,封亦辭沉聲道:“陸姨娘,你有沒有感覺析月有些討厭我?而且對本殿下的詢問,從來都是能躲就躲,能逃就逃?”
這話是封亦辭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才問出口的。
他貴為太子,從小到大接觸過的女人不斷,哪個女人見了他,不是熱情的撲上來?各種討好諂媚?例如寧姍蝶。
可寧析月偏偏和別的女子不同,給封亦辭的感覺,好像自己很另寧析月厭惡。
陸溫嘴角的笑意僵了僵,連忙道:“太子殿下定然是誤會了,月兒性格內(nèi)向,見到別人總是不怎么敢說話,對太子的生疏,那只能說是尊敬太子殿下的表現(xiàn),當(dāng)太子殿下您千萬別誤會才是。”
對封亦辭,陸溫是既想討好,又緊張不已。
如果能讓太子殿下高興,那她將軍府正室夫人的位置就指日可待,她的兩個女人也會嫁的很好。
可現(xiàn)在看來,自己的兩個女兒,沒有一個讓太子殿下喜歡的,反而是那個寧析月,讓太子殿下這般,實在是讓人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