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析月神色冷漠的看著,嗤嗤一笑:“清河,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難道你還看不清事實嗎?”
清河不甘心死,寧析月心里清楚的明白,但生命走到盡頭不是她害的,完全是清河自己看不清形勢。
即使這個事實很殘忍,也是清河應該自己承受的。
“事實?”
清河使勁搖頭,事實怎樣無所謂,是她還不想死。
“不是我不放你一條生路,是陸姨娘不會放你一條生路。”
唇角輕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寧析月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門被開了又關(guān),清河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中。
寧析月皺了皺眉,剛要回自己的院子,卻看到早已守在這里的封華尹。
眼底快速閃過一絲詫異,寧析月皺眉詢問:“你怎么來了?”
是不是這個男人太閑了,為什么總是三更半夜的跑來,也幸好是他小心,否則被人看到,還指不定怎么議論呢!
薄唇不動聲色的彎了彎,封華尹隱匿在黑暗中的眸子泛著笑意:“來祝賀你。”
祝賀?稍稍一想,寧析月就知道封華尹說的是今日的事,他無奈一笑:“現(xiàn)在說祝賀,未免有些早了。”
清河死不死對陸溫只能說是無關(guān)痛癢的事,即使今日父親已經(jīng)有所懷疑,寧嘉禾演演戲,這事情也就算過去了。
事實有時候是很殘酷的,她根本不可能一下子讓陸溫倒霉,最起碼,光是憑借陸溫身后的陸家,她也辦不到。
一個丞相,一個禮部侍郎,是她能夠輕易扳倒的嗎?否則她也不會主動和封華尹合作了。
腳步微微一頓,寧析月側(cè)目:“你今天來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說嗎?”
“是查到了一些陸家的事。”封華尹側(cè)目,寒眉輕佻:“只是這個地方,不適合我們說,不如到你房里。”
話雖輕佻,但寧析月卻沒從中聽到半點流氓姿態(tài),她點點頭,應了聲兒“好”。
而在他們走后,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就偷偷潛入了倉房,無聲無息的解決了清河。
……
回到房間,寧析月伸手倒了兩杯茶,一邊遞一邊詢問道:“說吧,有什么消息了?”
封華尹毫不客氣的伸手接過,輕聞了口,嗓音沙啞:“陸家吃空餉,陸卿在朝為官不干凈。”
話沒有說透,但這所謂的不干凈,已經(jīng)能讓寧析月想象得到,到底有多不干凈。
陸卿在扶辰國是丞相,丞相的背后,定然有陰暗面,否則,陸卿不會在丞相的位置相安無事二十幾年。
甚至于,陸強強搶民女的事,也被陸卿所擺平,這就足以證明,在皇帝看不見的背后,陸卿的手伸的有多長。
皺了皺眉,寧析月抬頭看向男人:“還有呢?”
這個男人大半夜的跑來,不會就是為了說這兩句吧!
陸卿在朝廷上風評不好,為官不干凈這件事光是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至于吃空餉……
想到陸卿那一臉笑瞇瞇的樣子,就知道陸卿是個心思極重的人,不好突破。
想到這兒,寧析月覺得十分可惜這個好機會。
封華尹靜靜的看著寧析月時不時搖頭嘆息,時不時無奈皺眉的樣子,薄唇忍不住輕揚起一抹完美的弧度,長臂霸道的將女人纖細的腰身攬入懷中。
寧析月一驚,耳根泛起了微微桃花色。
一夜未眠。
第二天寧析月醒來時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她坐起身,懊惱的皺了皺眉:“我什么時候睡著的?”
昨晚他們兩個抱在一起,她只覺得那個懷抱很舒服很溫暖,沒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無奈的搖搖頭,寧析月起床洗漱。
容夏和錦繡從外面進來,一邊幫寧析月整理衣服,一邊道:“小姐,清河死了。”
“死相很慘呢!”
錦繡一張小臉上很是慘白:“而且最詭異的是,清河的頭被人一刀砍了下來,就那么血粼粼的掛在陸姨娘房中,還沒到天亮,橄欖院中就傳來尖叫聲,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聞言,寧析月震驚又詫異,父親都已經(jīng)下令今早處死清河,可為什么還有人動手殺了清河?甚至還掛在了陸溫的房里?
想到昨晚,寧析月就暗暗倒抽了一口冷氣,難道說,清河的死和封華尹有關(guān)?
除了封華尹,寧析月想不到還有誰會做這種事,但對她來說,清河是怎么死的,又是死在了哪里,都無所謂了。
“小姐,要我說,那個清河當真是死有余辜,誰讓她做了那么多壞事,還想害死您。”
翠柳從外面進來,一臉憤慨:“聽說陸姨娘被嚇得病了,我覺得就是罪有應得。”
“就是。”錦繡雖然害怕,但還不忘贊同的點頭:“誰讓她們那么壞,一心想著害小姐。”
看著三個丫鬟一臉憤慨的樣子,寧析月無奈一笑:“好了好了,你們收拾一下,我們?nèi)タ纯础!?
三個丫鬟重重點頭,表示她們也想看看陸溫害怕的樣子。
洗漱之后,寧析月就帶著三個丫鬟去了橄欖院。
此時的橄欖院早已經(jīng)鬧成了一團,地上還有著血跡,下人們躲在一旁,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見到寧析月,碧水皺了皺眉,上前詢問:“二小姐,您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陸姨娘,聽說她病了。”寧析月淡淡一笑,可那笑容落在碧水眼里,就是**裸的諷刺。
碧水暗暗皺眉,難道清河的死是二小姐做的?可這事實在是不太可能吧!
搖了搖頭,碧水側(cè)身讓寧析月過去。
陸溫正在房間里和寧嘉禾,寧姍蝶說話,見到寧析月從外面進來,一張臉瞬間冷了下來。
她現(xiàn)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個寧析月,不用說,一定是知道了清河死了,所以趕來看熱鬧的。
“寧析月,你過來做什么。”
寧刪蝶上前攔住,一臉氣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來看熱鬧的。”
“蝶兒……”
陸溫皺眉,暗示寧姍蝶不要沖動。
昨天因為清河的事她已經(jīng)吃了個大虧,現(xiàn)在更是絲毫不敢小看寧析月。
蝶兒性子這樣沖動,陸溫真怕自己的女兒上了當。
寧姍蝶緊咬著嘴角,雖然心里不甘,但還是側(cè)身讓開:“看吧看吧!”
哼,就算寧析月裝得再好,也一定是故意來看熱鬧的,總之,她是絕對不會相信,寧析月是因為善心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