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衆人,紛紛不敢看下去,生怕神仙一樣的人物在圍攻中丟了小命。
唯有兩人,只那麼靜靜地站著。
範歆桐向來不會插手這些不利將軍府的事情,而且她也無法插手,而範燁風,知道是鍾九後,無從插手,只要有鍾九在,那麼秦挽依沒有任何危險,鍾定奚的人對於鍾九而言,就是蝦兵蟹將,動動手就能解決的問題。
他終究還是遲了一步,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都比鍾九晚了一步。
看著在鍾九懷中乖順地呆著的秦挽依,範燁風便明白,秦挽依的心,早已在鍾九的身上。
面對一哄而上的護衛,鍾九隻優雅地微微擡手,衣袖翻飛間,也沒有看清究竟是怎麼出手的,牆壁上的筷子和佩刀,突然脫離牆壁,瞬間沒入地面,擋住了護衛的去路,只差那麼一點,筷子和佩刀,插入的就是柔軟的身體而不是堅硬的地面。
地面對鍾九而言,尚且能貫穿,更何況還是脆弱的身體,彷彿在鍾九手中能被折斷。
護衛一見,嚇得後跌在地上,腿軟的爬不起來。
就連躲在遠處觀望的百姓,都被嚇得不輕,呆站在那裡,看鐘九的眼神,跟看神一樣,想要膜拜。
“你……”鍾定奚被嚇得不輕,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物,竟然敢如此無視他,“知……不知道本……王是誰?”
“能夠留在京都的王爺,除了五王爺,還能有誰嗎?”鍾九能跟鍾定奚說話,彷彿是賞賜,顯得那麼諷刺。
“你……知道還敢與本王作對,把這個女人留下,本王可以放你離開。”鍾定奚瞬間恢復成高貴王爺的架勢,借勢嚇唬鍾九。
“我的女人,是你能留下的嗎?我的來去,是你能左右的嗎?”鍾九的高傲,不是什麼人都能駕馭的,在他面前,鍾定奚反而顯得像是平民一樣。
鍾九到底在做什麼,省略前邊的一句不就行了,進入吳王府,完全是她自己的意思。
鍾定奚怒道:“好狂傲的口氣,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你應該知道的,不過興許忘了吧,爲了某個位置,你要剷除的人那麼多,應該數也數不過來吧?”鍾九絲毫沒有將鍾定奚放在眼中,屢次反駁他的話,不忘揭露他那點隱藏的事情。
鍾九尚且不把鍾濟潮放在眼中,更何況還是鍾定奚。
“你……”鍾定奚心裡有點畏懼,鍾九知道了他太多的事情,而他對鍾九的身份卻是一無所知,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他所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鍾九會是太子的人,“有種別遮遮掩掩,報上名來。”
“我需要聽你的話嗎?有必要告訴你嗎?”鍾九向來不是聽命辦事的人,只有命令別人辦事。
衆人拿捏不準鍾九到底是什麼人,只是覺得他高貴的像個皇族之人,倨傲的無人能及,若非不是更有背景的人,怎麼敢得罪一個王爺,可比一個王爺還要尊貴,除了皇上還有其他人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鍾定奚僵硬地諷笑道:“本王看你是不敢吧?”
“不敢?”鍾九勾了勾脣角,淡薄而又疏懶,“等你再多帶點人手過來的時候,我可能真的不敢,只是現在,我實在感覺不到一點懼意,好歹把面上功夫做足,也好讓人相信一些。”
鍾定奚的人,全部被阻擋在沒入地上的那把刀後,無人敢前進一步,一些人還跌坐在地上,站不起來,狼狽而又潰散。
從來沒人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嘲笑他,將他貶低的一文不值,如此屈辱,讓鍾定奚如何能夠忍受。
如今,鍾定奚奈何不了鍾九,害怕不能借秦挽依來打擊嗎?
“哼,我看你根本就是一個懦夫,纔會授命你的女人毒害本王的,你謀害皇子,究竟有何意圖?你是不是太子派來的人?”鍾定奚立刻把鍾九牽扯到鍾麒煜的身上,即便不能誣陷鍾麒煜,至少潑出去的髒水也能濺到鍾麒煜的身上。
“我的女人不是解釋了救人嗎?何來毒害一說?”鍾九解釋了一句,這事本該就這麼過去了,然而,他卻不痛不癢地加了一句,“再說太子何須用這種伎倆毒害你。”
這話一說,令人分辨不清鍾九到底是不是太子的人。
鍾定奚一張臉紅白交加:“強詞奪理,今日,你們休想逃走。”
“逃走?有必要嗎?我光明正大地離開,你也不見得攔得住。”
鍾九慢慢收回視線,轉身之間,不經意地,他的餘光落在一旁的範燁風身上。
範燁風的腰間,掛著一枚玉墜,那枚玉墜,並不是人人都認識,然而鍾九卻記得清清楚楚,秦挽依有多在乎,鍾九也是知道的,而如今,卻如此輕易地交給範燁風。
鍾九轉回頭,若無其事地帶著秦挽依慢慢離開,沒有任何人追趕,就連範燁風,也只是衆人之中的一個旁觀者。
眼見著兩人就這麼輕易離開,鍾定奚看著東倒西歪的護衛,恨得牙癢癢,沒有一個像樣的。
“廢物,蠢材,沒用的東西,本王養你們何用!”鍾定奚歇斯底里,好不容易看到幾個已經爬起的護衛,踹了一腳,“統統給本王上,把他們給本王抓住,否則,你們休想活著回去。”
護衛無法,有這樣的主子,回去未必有好果子吃,當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上前幾步,卻又不敢越雷池一步。
鍾定奚推開礙事的護衛,想要拔出被鍾九沒入地上的佩刀,故技重施,可試了一試,居然拔不出來。
“別再輕舉妄動,也別再跟著,否則,刀劍無眼。”鍾九的腦後,似乎也長了一雙眼睛,將所有人的動靜都掌控著,所有人都不想立刻找死。
鍾九邊走邊說,儼然目中無人,正當揚長而去,鍾定奚眼見地看到也要轉身的範燁風,像是抓到浮木一般,立刻喊道:“範少將軍,你來得正好,快把他們給本王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