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求情道:
“她是新婦,程公公通融,帶個把丫頭,應該問題不大。 ”
說著話,大皇子往程曠手裡塞了個荷包。
程曠捏了捏,笑道:
“大皇子妃,請吧!”
王霞衣帶著兩個丫頭,再不樂意,也只得隨了程曠入宮侍候蕭貴妃。
而蕭貴妃雖然被禁足在了西興宮裡,但大皇子府發生的事,蕭貴妃可是清清楚楚的。
被她給予厚望的大兒子,即使是出外立府,蕭貴妃也是在大皇子府裡遍安手下。
蕭貴妃可是日防夜防,就怕她的大兒子,被哪個狐貍精給迷了去。
而大皇子的兩位側妃,錢氏和孫氏,都是老實本份之人。
當年蕭貴妃也想讓大皇子學黎豐舒,納幾個能給大皇子幫襯的側妃。
黎豐舒哪有不知道蕭貴妃打算的?
大皇子年歲到了,黎豐舒根本就沒有跟著蕭貴妃商量,便就直接下旨,給大皇子賜了兩個側妃。
蕭貴妃心下暗恨,卻也無可奈何。
正因如此,在大皇子選正妃上,蕭貴妃可是日夜哭求,不讓黎豐舒下旨。
結果,大皇子的婚事,卻弄成這樣。
而當初蕭貴妃之所以會選上王霞衣,也是看中了王霞衣背後的孃家。
在蕭貴妃的眼裡,王霞衣堪比當年的楚潤娘。
雖然孃家看起來幫不上多大用處,但百年世家,書香門弟,清譽名聲,最能打動朝中忠正老臣的心。
可惜,出身相似。
脾氣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當年楚潤娘可是十分的能忍。
蕭貴妃以爲,王霞衣也是個明白事理的。
而與柳元卿衝突,蕭貴妃以爲,是柳元卿沒事找事。
這一回,蕭貴妃是真的後悔了。
根本就是王霞有自己,沒事找事。
進到宮裡,雖然說不是皇上宣旨傳進來的,身爲兒媳婦,也就應先去拜見。
但卻被程曠攔下,笑道:
“老奴回大皇子妃話,皇上先就跟老奴說了,大皇子妃來了不用去拜見皇上,皇上有政務要處理,得不著閒空見。皇上不會怪罪大皇子妃的。”
王霞衣捏著帕子,她不敢恨皇上,便就又恨起柳元卿來。
她認爲是柳元卿從中使壞,皇上纔會不見她。
於是,王霞衣又要去拜見皇后。
因爲雖然大皇子不是皇后所生,但皇后纔是王霞衣名義上的正經婆婆。
這一次,程曠倒是沒有攔著。
只是嘴角上,掛著意味不明的微笑。
到了千秋宮,王霞衣被引到了廂房裡。
天氣炎熱,王霞衣又一路的折騰。
從宮門口走到千秋宮,王霞衣覺得,她一輩子都沒走過這麼遠的路。
王霞衣又曬又熱,衣服好像粘在了身上似的。
而廂房裡有沒冰,更是悶熱。
皇后跟前的大太監**笑道:
“娘娘在忙,大皇子妃稍等。”
然後,王霞衣只能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廂房裡,大氣不敢出的等著皇后娘娘的接見。
然而,左等、右竺,王霞衣都覺得好像等了一輩子似的。
那厚重的門簾子終於又動了,卻見柳元卿後面跟著一衆的宮女、嬤嬤進來。
王霞衣以爲柳元卿這是來羞辱她的。
不過,這一次王霞衣倒也沒有誤會、冤枉了柳元卿。
柳元卿就是來羞辱王霞衣來的。
王霞衣怒止以視,厲聲說道:
“柳元卿我告訴你,你雖然是長公主,但我現在也是大皇子妃,我身份並不比你低。”
柳元卿再一次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王霞衣,就像她倆個初次見面時一樣,柳元卿一聲也不出。
孫嬤嬤從柳元卿的背後走了出來,冷哼著斥責道:
“大膽,天邑長公主代皇后娘娘來接見大皇子妃,大皇子妃見天邑如見皇后娘娘。大皇子妃行禮吧。”
王霞衣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滿眼含淚地控訴著柳元卿。
可惜,大皇子沒在這裡。
沒人憐香惜玉。
王霞衣就好像受到了極大的屈辱,雖然盈盈行禮,嘴上卻仍是說道:
“媳婦參見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千歲。柳元卿,我見的是皇后娘娘,不是你。”
柳元卿也不理她,尋了上首坐下。
宮女拿了扇子,爲柳元卿輕輕地扇風。
孫嬤嬤虎一般地站在了一邊,瞪著眼睛瞅著王霞衣。
柳元卿一直不說話,就那樣笑盈盈的瞅著王霞衣。
有宮女端著一盤子切好的甜瓜進來,放到了桌上,輕聲道:
“皇后娘娘怕殿下熱著,讓奴婢給殿下送盤子冰鎮的甜瓜去去暑熱。”
柳元卿點了點頭,拿了牙籤子,在哪兒慢條斯理地挑甜瓜塊兒吃。
邊吃,柳元卿還邊在哪兒喟嘆:
“好涼快,真甜。”
柳元卿知道,按著王霞衣的要求,是要食不言寢不語。
她這樣,王霞衣肯定又會蔑視她沒有禮貌。
可惜,王霞衣覺得她身份漲了,見到柳元卿,卻依然是柳元卿坐著,王霞衣站著。
王霞衣不服氣,覺得柳元卿這是在仗勢欺人。
柳元卿一笑,猛地一擡眼睛,問道:
“怎麼,覺得我這是在仗勢欺人?”
王霞衣冷不丁被問透了心思,倒是嚇了一跳。
但她很快鎮定了情緒,冷冷地說道:
“不知殿下是代表皇后娘娘問話,還是殿下自己問話?”
柳元卿也不生氣,笑著說道:
“要是我自己要問的呢?”
王霞衣說道:
“那我便就可以不用回答。”
柳元卿點了點頭,很是好脾氣地說道:
“我也沒想過要你回答。你雖然可以不說,但卻不能不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就是仗勢欺人了,怎麼的?不服氣?你現在自認爲自己身份變了,還不也一樣是仗了大皇子的勢?”
說著話,柳元卿微微地揚起了下巴,說有多傲嬌就有多傲嬌地道:
“你之所以看不慣我,不過是因爲你嫉妒我。因爲我所想要仗的勢,你也想依仗。只不過皇上、皇后娘娘不讓。再說,天下女子全都一樣,高低貴賤,還不是因爲父母不同?再說,會投生,也是一種本事。你……”
柳元卿頓了一下,以一種氣死人的語氣說道:
“你從出生,就沒有比過過。你爹是個什麼官?我爹可是國公、我姨母是皇后,我姨父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