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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臣咬著牙說道:
“有人膽敢在臣的面前行兇,臣一定會徹查此事,給長公主殿下、王爺一個交待。”
黎昊冷笑,說道:
“咱們走,再呆下去,還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說完,黎昊狠卿瞪了柳元卿一眼。
柳元卿直覺她并沒有做什么,但被黎昊這么一瞪,莫名覺得心虛。
沖著黎昊討好地笑了,然后一瞅蕭照,說道:
“大哥哥,咱們進宮吧。我想皇后娘娘也想鉆研佛法,正好讓這位師太也給娘娘解經說法,掃一下娘娘這么些年的郁堵之氣。”
邊上的蕭照差點吐血。
他以為,柳元卿得了綠紋,肯定是要帶回海城國公府,審問清楚了,然后再送到皇上、皇后哪兒去。
這樣的話,也算昨是一種緩兵之計。
蕭照自然有辦法,在這個時候,將綠紋弄死。
最終來個死無對證。
卻沒想到,柳元卿竟然這就要將綠紋帶到宮里。
蕭照不知道柳元卿的腦袋是怎么長的,為什么行為處事,處處跟著正常人不一樣。
可是,此處又哪里是他能插嘴的份?
再說就是他說了,也不過是此地無銀,柳元卿也根本就不會聽。
蕭照覺得,他就快瘋了。
他浸淫官場這么多年,被一個跋扈囂張的丫頭,給逼瘋了。
可是事情怎么會弄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只一想到,蕭照便就開始恨起大皇子來了。
如果大皇子不為了拉攏黎陽,而一起設計了秋獵事件的話,柳元卿也不會與黎陽解除婚約。
如果不解除婚約的話,柳元卿就還是之前那個,一點心眼沒有的公主。
就不會弄出之后的這么多事來。
如果沒有之后這么多事,綠紋就是被周家放出來,落在誰的手上,蕭照自認為,都能弄到他自己的手上。
偏是柳元卿,混不吝的性子。
皇帝、皇后又寵著。
可真是一點兒皮兒,都不敢在他手上弄破了。
可是現在天漸黑了,蕭照瞇了瞇眼睛。
宮門已經落鎖,若是沒有緊急情況,即使是柳元卿,也不會讓她進去的。
蕭照覺得柳元卿這樣說,是有兩個目的。
一是嚇唬他。
二便就是怕他派了人去追。
蕭照微微地笑了。
他要去劫人,難道不會讓人跟著?
雖然柳元卿在沖著他笑,但黎昊的臉色并未殿開,仍是陰沉沉的。
黎昊先前,就已經讓人去了海城公府上,然后將柳元卿的長公主大攆,還有全副的儀仗過來。
而此時,穿著羽林衛衣服的人,其實有許多都是黎昊的手下。
綠紋的重要性,誰都知道。
所以他們不能讓綠紋有半點兒的閃失。
可是,黎昊更不想讓出事的,便就是柳元卿了。
俗話說得好,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這不光關系到蕭貴妃、更關系到蕭家整個一族。
黎昊還真說不準,蕭照會不會狗急跳墻。
柳元卿當著蕭照的面,提出直接去宮里,黎昊也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省得夜長夢多不說。
皇上、皇后又不是傻瓜。
人他們弄到了,帝后自然便就能將接下來的事,摸查出來。
到時候怎么處理蕭貴妃、蕭家,更不是他們能說了算的了。
綠紋是被容一幾個圍著帶走。
蕭照并沒有再去送柳元卿和黎昊,因為他要安排事情。
他決不能讓綠紋活著見皇后。
由于歸塵死了,周挺倒是松了一口氣。
他認為周家總算是從這件事上摘了出去。
而蕭貴妃倒了,收益人,卻是周淑妃和楚王。
只要謀害皇后嫡子的罪名坐實了,韓郡王這輩子,大概也就是郡王了。
再想重升為親王,只怕都是奢望了。
蕭照要走,周挺這時候,倒是沒放過踩兩腳的機會。
就見周挺笑著對蕭照說道:
“老柱國這是要去哪兒?先不是說一定要徹查清楚,凈塵庵失火的事嗎?怎么,現在不查了?”
蕭照瞅著周挺,忍不住出言譏諷道:
“周大人也不用高興得太早,有句話說得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皇上兒子多,沒了大皇子還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就不知道周大人能得意到什么時候了。德妃娘娘之下,賢妃娘娘可是皇后娘娘的表妹。”
周挺的臉僵硬了下,然后一笑,說道:
“那在下就在這兒祝蕭大人,將眼前的事解決了。”
蕭照拂袖而去。
周挺十分得意地笑了。
然而,他的笑也只維持了一會兒。
轉過頭來,卻發現張臣將歸臣的尸體讓人收走。
周挺給張軌使眼色。
張軌沒法子,也只得硬著頭皮上前,笑道:
“大哥一身可好?總也沒見,大娘身子也還好吧?我爹、娘一直念叨著,也不見大娘和大哥過去走動走動。”
張臣拿著那雙陰沉沉地眼睛,瞅了眼張軌,說道:
“不知道是張大人腦子記性不好,還是出現了幻覺。我不覺得咱們有什么走動的。”
當年他們無依無靠的投奔,被趕出門。
現在卻來套近乎。
張臣就差說,張軌腦子是不是讓驢給踢壞了。
人都說以己度人。
異位而處,他張軌只怕比他做得還要絕。
竟然還敢上他這兒套近乎?
這不是送上門來讓他拿話刺?
張軌也知道套近乎是不行的,自張臣當了廷尉之后,他可沒少拿熱臉去帖張臣的冷屁股。
結果全被張臣拿屁給蹦回來了。
最起碼,在張軌的耳朵里,張臣刺他的話,就是放屁。
于是張軌直接說道:
“這位老尼……”
張臣瞅著張軌,冷冷地說道:
“在下是廷尉。她非正常死亡,難不成張大人準備著阻攔人辦案?如果張大人有什么問題,咱們還是皇上跟前見吧。”
張軌哪里見得著皇上?
后頭那句話,明顯是說給周挺聽的。
果然還是油鹽不進。
周挺倒也沒有多少失望。
張軌是個聽人使喚的,在張臣這兒吃了閉門羹,便就拿眼睛瞅周挺。
一個死人!
周挺雖然心下不放心,卻也不能奈何了張臣。
最終與蕭照一樣,拂袖而去。
最多周挺也只能在心里默想:你張臣最好別有落到老子手里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