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宣和墨蒼生往住處走,半路上,遇到了一名士兵快速的跑來。
“劉監軍!”
士兵近前,神色略顯焦急。
劉宣問道:“什么事?”
士兵行了一禮,稟報道:“剛才有平邑縣的官員進入糧倉,說是檢查糧倉。但出來時,身上卻藏了糧食。我們抓住一個,扣押在糧倉門口,不知該如何處置?”
劉宣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偷糧食!
而且是平邑縣衙的官員。
劉宣冷笑兩聲,他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現在看來,柳靖沒能約束下面的人。有了糧食后,官員都有了其他的心思。
“帶路!”
劉宣吩咐一聲,跟著士兵直奔糧倉。
糧倉門口,一名官員站著。
劉宣抵達了糧倉,目光落在平邑縣的官員身上,沉聲問道:“你是什么人?”
官員道:“回稟劉監軍,卑職是平邑丞史蘇言。”
劉宣道:“聽士兵說,你偷糧食。”
蘇言神色平靜,搖頭否認:“下官沒有偷糧食,只是借一點。下官家中缺糧,早就沒米下鍋了。下官先借一點,后面再還上。”
在劉宣的面前,他抵死不承認是偷。
偷糧食的罪名坐實了,他的官位可能保不住,甚至還可能被處置。
劉宣嘴角上揚,嘿笑兩聲。
蘇言心中生出不妙的感覺,道:“劉監軍何故發笑?”
劉宣道:“為了一點糧食,值得嗎?”
蘇言道:“下官家中,的確缺糧。”
劉宣厲聲道:“你家中缺糧,百姓的家中就不缺糧嗎?百姓都能等,你就不能等?”
蘇言姍姍一笑,連忙道:“監軍言之有理,下官知錯。”
劉宣聞言,微微頷首。
蘇言打量著劉宣的表情,見劉宣表情松動,心思轉動,連忙道:“劉監軍,一點糧食而已,請您高抬貴手。再者,明天要分發糧食給百姓,肯定忙得腳不沾地,沒時間領取糧食。下官這么做,只是先支取一點而已。”
劉宣一聽,眼眸瞇了起來。
一招手,劉宣道:“過來,到本官的面前來。”
蘇言湊上去,笑嘻嘻的道:“劉監軍有何安排?只要劉監軍吩咐,下官一定執行。”
此刻,他覺得劉宣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似乎很好相處。
只是他在劉宣的面前站定,劉宣臉上的表情驟然轉冷。
右手抬起,猛地扇了出去。
“啪!”
響亮的耳光,打破了夜的寂靜。
這一巴掌,打得蘇言一個趔趄,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他的臉上,更是浮現出鮮紅的五指印。
蘇言躺在地上,已經被打懵了。
看著劉宣,更是不解。
蘇言道:“劉監軍,你這是……”
他還沒站起身,劉宣已經一步上前,一腳踩在蘇言的胸膛上。
這一刻,蘇言明白了過來。
劉宣是笑里藏刀。
分明很憤怒,剛才沒表露罷了。
蘇言大聲道:“劉監軍,我是平邑縣的官員,你只是軍中監軍,無權處置我。”
劉宣冷笑兩聲,道:“本官是軍中監軍,更受大王之命,處理高柳、平邑和平明三縣事宜。本官打你又怎么了?你的臉皮如此之厚,本官也想知道,你挨了一巴掌會不會疼。”
蘇言道:“劉宣,你欺人太甚。”
劉宣不屑道:“本官欺負你又如何?”
蘇言道:“你毆打平邑縣的官員,枉為監軍!”
劉宣抬起腳,又狠狠的戳在蘇言的心口。剎那間,蘇言慘叫一聲,臉色變得慘白。
劉宣道:“來人,讓柳靖過來。”
“諾!”
士兵得令,立即去通知。
蘇言聽后,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如果柳靖來了,知道了他做的事情,他肯定沒好果子吃。一想到這里,他覺得剛才和劉宣起沖突又不明智了,后悔自己的做法。
可事實上,劉宣根本沒給他服軟的機會。
蘇言道:“劉監軍,我錯了,求你,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劉宣松開了踩在蘇言胸膛上的腳,卻并不言語。
蘇言跪著,再次道:“劉監軍,求求你了。”
劉宣道:“你自持身份,混入糧倉里面,偷取糧食的時候,怎么沒有想過呢?”
蘇言道:“小人知錯了,小人錯了。”
劉宣卻不說話,靜靜等著。
不一會兒的時間,柳靖來到了糧倉門口。
他看到跪在地上的蘇言,以及站著的劉宣。柳靖臉上掛著笑容,迎了上去:“下官柳靖,見過劉監軍。”
劉宣沉聲道:“柳縣令,你的人手腳不干凈啊。身為平邑丞史,竟然混入糧倉偷糧食。這件事,你準備怎么處理?”
柳靖的臉色,頓時大變。
看向蘇言的眼神,更透著濃濃的憤怒。
如今控制了姜家的糧倉,好不容易有了賑災的糧食,蘇言竟然敢來偷糧食?
真是大膽!
最重要的是,糧食是劉宣掌控的。
一旦劉宣不高興了,他后悔都來不及。
柳靖神色恭敬,道:“劉監軍,蘇言身為平邑縣的官員,卻偷取糧食,罪加一等,任由劉監軍處置。除此外,蘇言身為下官的下屬,是下官管教不嚴所致,請劉監軍降罪。”
劉宣說道:“當真任由本官處置?”
“是!”
柳靖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一個丞史而已,蘇言惹怒了劉宣,當真活該。
為了一丁點的蠅頭小利,竟然以身犯險偷糧食,真是腦袋被驢踢了。
蘇言嚇得膽戰心驚,大聲道:“縣令,下官錯了,下官知道錯了,求縣令網開一面。劉監軍,下官絕不再犯。”
劉宣表情冷肅,沉聲道:“你只是偷糧食,按理說并不嚴重。但你是平邑縣的官員,卻不僅不以身作則,還犯下這般事情,本官豈能饒你。”
蘇言聞言,哭喪著臉,心中悔到了極點。
柳靖不說話,任由劉宣處置。
劉宣吩咐道:“來人!”
一名士兵上前,躬身站立。
劉宣表情肅然,吩咐道:“來人,找一根粗實的木樁來,把蘇言綁在上面,然后立在天狼堡的城門外。”
“諾!”
士兵得令,立即去安排。
蘇言大聲求饒,卻無濟于事。
柳靖看在眼中,他心中已經明白了過來。
蘇言去糧倉偷糧食,成了出頭鳥,被劉宣當作典型處置。劉宣這么做,其實是殺雞儆猴,震懾其他敢伸手的官員。
姜家的糧食無數,自有無數人眼紅。
劉宣在這個時候處置蘇言,便是基于這個緣由。
柳靖道:“劉監軍處置,下官佩服。”
劉宣說道:“柳縣令,該管理的還得管理。你連麾下的幾個官員都管不好,何況是偌大的平邑縣。”
柳靖道:“下官一定謹記。”
劉宣擺手道:“好了,下去休息吧。”
“下官告退!”
柳靖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轉身退下。
劉宣看向駐守在糧倉門口的士兵,吩咐道:“拿住蘇言的事情,你們做得很好。記住了,沒有本官的命令,誰來都沒用,誰都不能擅自拿走糧食。”
“諾!”
一眾士兵得令,齊聲應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