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前進的速度實在太慢,以至於直到太陽快升到正中的時候,還是連白雲鎮的影子都沒看到,曹澈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命停車,指揮醜男道:“醜男,你去河裡抓幾條魚烤來做午餐,多抓幾條,我快餓壞了。”又對冰說道:“你就待在車上不要亂走,我去去就來。”
“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去!”看時間快到她吃藥的時候了,瑾王藉故離去一定是去準備藥了,她想要解開心中的疑惑就只有跟著他,才能弄清楚那藥是怎麼來的。
“我去樹林裡方便,你也要跟著?”曹澈笑的張狂,“爲夫這就去了,娘子若是想和爲夫一起方便,那就一起嘍!爲夫不會介意的!”
“誰想和你一起方便了!”當著醜男的面,他居然還說這種曖昧的話,就算醜男是他的人,他也不能這麼肆無忌憚總是滿口娘子、爲夫的亂叫吧!而且給她的感覺是故意叫給醜男聽的,真搞不懂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曹澈笑呵呵的走進了樹林。
輕風拂面,野花
輕風拂面,野花飄香,很久沒有看到這樣一派自然的風光的冰卻無心欣賞,順手撿了一堆枯枝抱到一棵大樹的樹蔭下,背靠樹幹坐下,看醜男赤腳在淺灘上用樹枝叉魚,只等著吃香噴噴的烤魚。
河裡的魚又肥又大,醜男叉魚的動作乾脆利落,不一會就扔了數十條魚上岸,看他還要繼續叉的樣子,冰忙喊道:“醜男,差不多夠了,我撿了柴火,快來烤魚吧!”早飯沒怎麼吃,她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這種粗活應該讓奴才去做,皇后娘娘不該親自動手。”醜男拎著魚走至樹蔭下,看到那堆數量不少的柴火,一臉自責。
“順手而已,別廢話了,快點把魚烤好,我快餓死了!”飢餓讓冰的語氣變得十分不耐煩。
“是,是,馬上就好!”醜男手忙腳亂的取了火石生火,卻只能打出零星的火星子,好一會也沒生起火來。
“你會不會生火啊!笨手笨腳的,我來!”冰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火石,幾下就升著了火,“好了,你快烤魚吧!”
等魚熟的空隙,醜男一邊往魚身上撒鹽,一邊說道:“皇后娘娘,您真的不急著回宮去?”
“別叫我皇后娘娘,還是叫夫人吧!”萬一叫順了口,有外人在時也這麼叫,那就糟了……
“喂!魚都掉火堆裡了,你怎麼連個魚都烤不好!”瑾王怎麼讓個這麼糟糕的人與他們隨行?她的烤魚啊!
“夫人?”醜男黝黑的醜臉上突現讓人忘之膽寒的陰森……
“你怎麼了?”他這是什麼眼神?一個醜陋的奴才怎會有這樣寒意逼人的眼神?他想幹什麼?
“娘娘準備何時回宮?”醜男耷拉下歪斜的眼皮,彷彿剛纔不曾露出那樣恐怖的表情似的。
“看情況吧!”冰不動聲色的挪到火堆的另一邊,與醜男面對著面,中間則隔著火堆,以防他對她突然作出什麼不測之舉。這個醜男到底是什麼人?
“皇后娘娘難道不想念皇上,不想念剛出生的皇子和公主?”醜男翻著手裡的魚,低沉的說著。
醜男低沉的聲音讓冰一震,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張醜臉。不可能……這一定是幻聽,她竟然覺得醜男的聲音錯聽成了瀚的……
容貌是可以改變的,一張精心製作的人皮面具就可以輕易做到這一點,但聲音呢?剛纔他聲音裡的那份低沉難道是他幻聽嗎?他會不會是瀚?
“你是誰?”如果他真是瀚,爲什麼不和她相認?所以這個懷疑纔剛露頭就被她給打了回去。不可能的,瀚怎麼可能丟下國家,丟下孩子,把自己打扮成醜男跑到玥國來……
“我是醜男,是王爺的奴才,娘娘以爲奴才是誰?”
隔著火堆燃起的煙霧,冰凝視著醜男,這時他黑眸中的寒芒讓他看上去像是一頭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懷疑和仇恨的孤狼……
“醜男,我不是不想回宮,而是我現在根本回不去。”冰嘆息一聲,“你知道嗎?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皇上,不在想念我的孩子,自從他們出生後,我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只能靠想象來描繪他們的樣子,你看知道我心裡有多苦,多難過?”
“是因爲王爺?”聽了冰的一番話,醜男扭曲的面容稍稍和緩了一些。
“算是吧!”剛纔的話是發自內心但也是對醜男的試探,他的變化冰看在眼裡,心裡有了底。
“若是奴才助娘娘逃走,娘娘可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