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只不過最近的睡眠情況很是良好,怕咖啡喝的多了反而引起失眠,那就得不償失了。”王峰聳了聳肩,臉上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到這個表情,唐志國嘴角咧開了。
“小伙子真幽默啊!”
“還成,還成。”
說完這幾句話,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沉默當中。服務小姐將果汁上來時,也因為兩人間的氣氛而變得有些詫異,她搞不懂這一老一少兩個人在這里大眼瞪小眼干嘛呢?
偷偷瞄了唐志國一眼,王峰心中暗笑。他明白對方的意思是想讓他先開口,然后他在說出自己的問題。可王峰卻沒有這種打算,他早就下定了注意,只要對方不開口說話,自己絕對不多說一個字。
在雜志社工作了這么長時間,什么樣的事情沒經歷過?王峰早就明白唐志國的意思了,想讓自己開這個口,將話題引出,這樣自己則成了挑起這個話題的人,或者說自己是在替對方提供幫助。可是,如果話題是由唐志國引起的,那兩個人之間的身份立馬變了。唐志國是要尋求幫助,而王峰就是那個幫助者。
一個提供幫助,一個尋求幫助,想必一般人都能明白兩者之間的差別。所以,在明白對方用意后,王峰毅然決然地采用以不變應萬變的做法,他是打死也不肯吃這個虧的,即使對方是唐丹的父親。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在王峰手中杯子第三次空了的時候,唐志國終于開口了。
“年輕人有如此定力,真是難得。”
“哪里!哪里!”
王峰嘻嘻一笑,臉上好像裝的很開心,可實際上他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這家伙如此夸獎自己,如果王峰此刻再聽不出對方找自己有事那可真就是笨了。
看王峰只是隨口應付著,一點沒有提及關于“唐丹”的情況,唐志國心中暗自嘀咕。別看面前這小子瞅著老老實實,一臉忠厚。沒想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自己在醫院‘摸’爬滾打了一輩子才變得圓滑如意,可這小子才多大?真是一只小狐貍。
如果被王峰知道唐志國是如此看他的話,不知道他要作何感想呢?
“小王啊,其實我這次請你過來,其實就想問幾個問題,都是關于丹丹的。我……我和我太太都感覺丹丹她……她,她好像有點不正常了”
“不正常?什么意思?”
王峰低呼一聲,瞪著兩只大眼睛看著唐志國。他沒有懷疑唐志國的話,畢竟沒有人會當這一個外人的面說自己‘女’兒不正常的。如果他真的這么做了,那他肯定才是那個不正常的家伙。
“我也說不是很明白,只是感覺……感覺丹丹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地,”
“您是說她長大了?聽話了?”
“不,不是那個,而是……而是,哎呀,我也說不好,總之就是不對勁。”
“那您能形容、形容哪里不對勁嗎?”
“嗯!!!就比如現在每天晚上,她很早就會躲會房間自己一個人待著,我曾經在她‘門’外聽見過,她在屋里嘰嘰咕咕地說著什么,那樣子就好像在和某人對話。可是,在丹丹的臥室里,除了她自己之外根本不可能還有別人。”
“這只是其中一方面,還有很多其他古怪的地方。比如,她的生活習慣變得和過去越來越不相同。就像過去愛吃甜的,可是現在卻愛吃辣的。以前是不睡到日上三桿絕對不醒,現在則是早早就起了‘床’,在房間里轉悠。除了這些外,還有……”
王峰不以為意,唐志國說的那些根本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覺得就以這些標準來說明唐丹是否不正常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哪個到了這個年紀的‘女’孩也都會或多或少地出現一些不同的改變,這只能說明她們成長了,著呢么能說明她們不正常?
似乎猜到了王峰心中所想,唐志國繼續開口:
“就算這些都算可以理解,可是,還有一件事。這件事絕對不能算是正常,那就是,丹丹在夢游。”
“什么?”
王峰低呼,他嚇了一跳,根本沒有想到唐志國會說出這句話來。唐丹在夢游?這怎么可能?唐丹的夢游不完全是因為荒宅鬼屋里的那個惡靈的緣故嗎?如今那只惡靈對眾人的影響已經被鐘師傅解除,那么唐丹怎么還會夢游?難道那惡靈對唐丹的影響竟然如此之深?一直都沒有消失過?這么想著,王峰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看來我猜的沒錯,小王,你果然知道什么。”
王峰語塞,望著唐丹的父親不知道說什么好。
“其實丹丹小時后也有夢游的‘毛’病,那時候我和她的母親很擔心,最后決定帶她去看心理醫生。萬幸、萬幸,那次的治療很成功,丹丹很快就脫離了夢游的困擾。可是,在在不久前,就在一天深夜,我發現丹丹夢游的‘毛’病竟然再次復發。”
王峰仔細聽著,聽著這位父親的講述。原來,因為和‘女’兒太長時間沒有見面,甚是想念,于是,唐丹的父母將她接回了家。一家三口難得相聚,自然其樂融融。可就在唐丹回家的第三天晚上,唐志國因為白天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有些失眠,在實在睡不著后,從臥室里跑到了客廳,他想到陽臺上‘抽’根煙,可是沒有料到的是。就在陽臺上,他看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唐丹身穿睡衣,跪在陽臺上,低弱的‘抽’泣聲從唐丹那被頭發遮蓋嘴里發出。那聲音很低、很輕,如若不仔細聽的話,說不定只會將其當做風聲。
唐志國開始也是如此認為的,他以為是屋內哪里漏風發出的嗚嗚風聲,直到他看到自己‘女’兒后才大驚失‘色’。
他當時急沖沖跑到了‘女’兒身邊,連聲問唐丹到底怎么了,可是唐丹一句話不說,只是垂坐在那,低聲哭泣。在這一瞬間,唐志國明白了,那個在自己‘女’兒小時候的疾病又出現了。